“那样我岂不是无聊死。”她道:“我还是认认真真上班吧。”
“我接你去上班。”昨晚她在白家老宅睡的,否则他们就一起出门了。
白清予没拒绝,有人想表现,她怎么能不给机会呢。
时云起来接她,正好撞见武平出门。
“大伯早上好。”时云起打招呼。
武平淡漠点头,霸总气质妥妥的。
年过五十,不肥胖不秃顶不油腻,在众多老总中,真的很显眼。
时云起和白清予说起大伯的时候,感慨:“我也要好好健身,保持身材。”
白清予点头,“支持你。虽然你变成大胖子我也喜欢。”
时云起嘴角抽搐,“你这两句话充满了冲突。”
又说支持他,又说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喜欢,完全冲突的话。
白清予神色认真地说,“你想想你这么帅,你要是胖了,变丑了,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她说得十分真诚,“真的。一直帅下去,不要浪费基因。”
“而且,我喜欢身材好的。”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和人啊。
说不喜欢的,那都是虚伪的人。
得远离。
趁着红绿灯的空当,时云起伸手把她嘴边的头发捋到后边去。
白清予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痒得他想缩回手。
白清予闹了会儿,收回手,说道:“绿灯了。”
时云起把她送到医院,被领导电话领走了。
白清予走进医院,同事们看到她,很是惊喜。
“白医生回来了?”
“白医生早上好。”
白清予一一回,从医院门口到科室办公室,脸都笑僵了。
刚换白大褂,坐下,路采薇跟幽灵一样现身。
“可终于回来上班了。”她坐下,脸色抑郁。
白清予看她一眼,语气幽幽,“你昨晚没被满足?”
“嗯?”路采薇疑惑一声,然后脸色黑了,“你才没被满足。”
白清予坦然耸肩,“那定然,我亲戚来了。”
“……”路采薇。
“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我上班。”她要叫号了。
路采薇也知道打扰人上班很过分,轻轻点头,“行。晚上下班再聚。”
白清予颔首,“嗯。”
然后开始叫号。
午饭时间,时云起给她发来消息,让她好好地,按时吃饭,晚上他去接她下班。
白清予:不用来接我。我跟路采薇有约了。
时云起:“……”
下一秒,他的视频就过来了。
白清予正准备接,那边却挂了。
紧接着,没有一点消息。
白清予看着忽然挂断的视频,眉心微蹙。
应当是遇到紧急的事了。
晚上下班时间,路采薇没来她的科室找她,而是给她消息,说她在地下车库等她,让她直接下去。
白清予乘坐电梯下负一楼。
走出电梯,看到路采薇的车停在出口处。
她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车里的路采薇看到她,无声地启动车子。
白清予没有问她,载着自己去哪儿。
路采薇也没说要带她去哪儿。
一路上,两人无言。
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小区外面。
路采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似乎在纠结。
白清予靠在椅子上,沉默地等着她下文。
不知过去多久,路采薇才开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嗯。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淡定地说道。
“我怀疑沈沐泽出轨了。”路采薇语气冰冷,握着的方向盘都快被他捏变形:“我亲眼看到他带着一个女的走进这个小区,我就在外面守着,他一夜未出。”
“嗯。然后呢?”白清予云淡风轻地问,“确认他出轨了吗?”
路采薇语气干巴巴的,“这段时间他对我若即若离,我以为是他有任务才不能陪我。”
“前几天我才从他的朋友圈知道他心底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这个白月光出国又回来了。”
路采薇红着眼睛看向白清予,“这几天他一直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他们做着我们热恋时约定好的未来要做的事。”路采薇嗤笑一声,说道:“当时他那样娴熟地计划着,我以为他将我和他的未来一起考虑进去了。现在才知道那都是他想跟白月光一起做的事。”
这段时间她自虐般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手牵手一起度过,心底有多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度秒如年,说的是她。
崩溃的时候,她想,油门一踩,从他们身上过去,一起下地狱好了。
理智恢复的时候,她深刻知道那样做不值得。
她就这样在崩溃和失智中熬着,找不到出路。
“白白,我要怎么办啊?”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白清予伸手抱住无助的她,无声地安慰着。
路采薇在她怀里哭成泪人。
哭得没眼泪了,止住了哭声,但还在抽噎着。
“白白,我眼睛好痛啊。”
“废话,红肿成猪头了。”
路采薇一边擦泪一边说:“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白清予掏出一小瓶子来,“擦上会好受些。”
路采薇扒开盖子,好闻的味道传来,她问这是什么?
“擦你眼睛上不就知道了。”白清予拿过来,倒出一些来轻轻地涂抹在她红肿的眼睛上。
清凉的触感晕染开来,紧接着火辣辣地疼,她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想要躲。
白清予声音幽幽:“你敢躲试试。”
路采薇忍住了,嘴上却是不饶人,“你这药加了辣椒粉了吧?”
“嘶你要谋杀姐妹吗?”路采薇后退几步,咬牙切齿,却不敢真的躲开。
涂好,路采薇感觉自己的眼睛没有那么疼了,视线也明亮很多。
她盯着面前的药瓶子,沉默。
白清予却不想跟她玩沉默是金这个成语,开门见山地问:“那你是想要挽回他还是想分手?抑或想要他无声无息地死没有尊严地死?”
路采薇猛地转头看她,脸上闪过害怕之色,“别乱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刚刚的想法很危险。”
“我们不能乱来。”
“再说,为那样的一个人搭上自己,不值得。”
路采薇怕她为自己乱来害了自己,苦口婆心地劝住。
对上白清予悠悠的目光,她语塞几秒后,声音苦涩:“劝人的时候条条是道,轮到自己,却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