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起拉着她,安慰道:“不要担心,我没让它伤到。”
让他受伤的是因果关系。
那些人被救回来了,但因果落在他身上了。
出手后,他庆幸自己比她先出手了。
否则那些因果都落在她身上的话,她得多疼。
白清予没说话,仔细地帮他修补受伤的经脉。
在天道的帮助下,时云起受伤的经脉和好如初,只是因果关系很难消除,除非转移出去,或者多做好事。
“经脉能修补,因果关系我没有办法处理。”白清予有些难受。
原来强求的因果,伤害这么大。
此时她好像明白为何师父和骆云清会那样说她了。
很多事,不顾别人的死活,太过异想天开。
“不用自责。这事与你无关。”时云起冲她笑,“想做的事,做就做了。事后不要因为结果不对就后悔。”
“因为很多事,就算回到当初,我们也会选择这样做。”
时云起的语气太过温柔,白清予更难受了。
“若是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都是一样的结果。”时云起截断她的话,“我承担了这些因果,你心疼我。那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承担了这些因果,我也会担心你啊。”
“乖,不要乱想。我们多做好事,因果就抵消了。”时云起倒是看得很开。
多做好事,可能一时半会儿因果抵消不了,但总有一天会抵消完的。
白清予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时、白两家得知时云起身上沾染了因果,做慈善时总是以时云起的名义为先。
日复一日,他身上的因果消散了些许。
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白清予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
时云起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事就消失个一两天,没事就尽责地做起白清予的司机。
婚礼前一天,时云起带着人,拉着几大袋喜糖喜饼来了医院。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白清予身边,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见到人就发喜糖。
保镖也在满医院的发喜糖,看起来好不热闹。
顾致远的孩子发烧了,来医院看儿科,有幸接到保镖递过来的一包喜糖。
刚开始他一心顾着发烧的儿子,没当回事。
直到听到有人讨论起喜糖的主人是医院的外科圣手,他看着被放在床柜上的喜糖,瞳孔涣散,心针扎般地痛。
他亲爱的姑娘,要嫁给别人做新娘了。
“爸爸,哭哭?”孩子稚嫩的嗓音响起,顾致远擦干脸上的泪水,胡乱地解释:“进沙子了。”
随后假装自己很忙,转移注意力。
时云起发完手上的糖果,正是白清予下班的时间,两人一起下班。
车库里,两人跟抱着孩子的顾致远碰上。
顾致远朝白清予浅浅一笑,柔声说着:“恭喜你。”
他想要祝福的,可是嘴巴跟沾了胶水一样,说不出口。
白清予也朝他浅浅一笑,“谢谢。”
两人上车,背道而驰。
车上,时云起很沉默。
白清予说了几个话题,他都不接,终于引起她的注意力,“你怎么了?”
时云起嘴硬道:“没什么。”
白清予淡淡地哦了一声,没下文了。
没下文了?
没下文了?
时云起自己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开车,他把车停在路边,瞪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
白清予双手抱胸,也沉默。
也不知道沉默多久。时云起转头看他,开口,“你看不出来我很生气吗?”
“看出来了。”白清予说。
时云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她又说:“我问你了,你自己说没什么,有问题的不是你自己吗?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白清予无语地白他一眼,“我知道你介意什么,但又不是故意的。你生什么气啊。”
“你要是介意的话,那我们……”
“不许说。”时云起忽然凑近,双眼猩红,哀求道:“我知道你没有很深爱我,但请不要说一些放弃我们关系的话。我会难过。”
“想啥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弃我们这段关系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主动避开他就好了。”
时云起闻言,心头一松。
这才发现自己背后全是汗水,被吓出来了。
白清予见他这样,也是一阵无语了,“你以为我是要放弃我们的关系?”
时云起忽然心虚,眼神飘忽地不敢看她眼睛,“没,没有。”
白清予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我们的关系天下皆知,你想跟我分手,不可能的哦。”
“要是没有天下知,你是不是不打算负责?”时云起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一个怪圈里。
明知白清予对自己怎样,但只要想到顾致远,他就害怕,没有自信。
毕竟,那是陪伴她整个青春的人啊。
后来的事,全都是意外,不是顾致远本人的错。
可以说,顾致远就是白清予心底的白月光。
他太害怕顾致远这个白月光在白清予心底的分量了。
回应他的是白清予不断上翻的白眼,“亲,这边麻烦你去洗个脑呢。”
这都癔症成啥样了,再不洗脑,就真的没救了。
时云起一把抱住她,激动地吻上她的红唇。
一吻结束,迎接他们的是警察叔叔的罚单。
“这里不允许停车。”
两人囧着两张脸,马不停蹄地开走。
第二天的婚礼,和他们婚礼现场一起荣登热搜榜的还有两人违章停车的截图。
婚礼这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那些曾得白清予帮助过的,没有邀请请帖的人都来了。
被邀请而来的记者将这一幕直播出去的时候,网上沸腾了。
婚礼的事,白清予一点不操心,但婚礼过程走完,她是真的很累。
中途时云起起了带她走的心思,被她拒绝了。
“人生一次的婚礼,再累也要坚持到散场。”
就这样,两人坚持陪着长辈送走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最后一个宾客离开,白清予感觉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腰了。
长辈十分懂事地告辞,两人回到婚房。
时云起去给她放水,“我给你放热水,等会儿放松放松。”
白清予趴在床上,放松着自己。
时云起放水出来,看到她躺着睡着,无奈一笑,默默帮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