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清想了想,老实地说:“其实我在那边是孤独的修士,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白清予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那你留下吧。你在这边有我。有我们整个民调局的伙伴啊。”
骆云清摸着她发顶,“你没听我说完。我没朋友,但我还有一个宠物坐骑。”
白清予想说,让它也过来这边。
骆云清率先打断她的幻想,“这边到底是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不利于它修炼。”
白清予沉默了。
许久,她道:“那你要记得想我。”
“知道呢。”骆云清朝她笑得温柔。
对白清予,她感情很复杂。
她算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还是天赋很强的那种。
“谢谢你。”白清予由衷地感激她的出现,给她带来另一种新生。
骆云清亦是感谢她,让她有机会穿越时空来到陌生的地方,体验一番风土人情。
两人这边互相道别,另一边,时云起被陆继珩喊出来喝酒。
准备回家带孩子的时云起想了想,还是拐过去了。
刚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砸入耳朵里,这让习惯养生生活的时云起忍不住蹙眉。
陆继珩长相优越,进来的第一眼,时云起便看见了坐在吧台边,握着一杯酒,巡视酒吧内的他。
他眼神忧郁,似乎在为情所伤。
实际上了解他的时云起却知道,他用这副模样钓鱼。
愿者上钩,愿打愿挨的事,他没什么好说的。
但来之前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来之前,他打算劝劝陆继珩,让他好好把握。
虽然陆继珩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但他不得不承认,陆继珩配不上骆云清。
他过去,在陆继珩身边坐下。
酒师问他要什么?他轻轻摇头,“不需要。”
他还要回去照顾儿子,不碰酒。
陆继珩看到他,还拒绝点酒,不满地嘟囔:“来陪我的,干嘛不点杯酒。”
时云起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他败下阵来,悻悻地转移话题,“好吧,你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说着狠狠灌了一口酒。
他要的是烈性的酒,一口下去,呛到了。
不住地咳嗽,咳得眼睛都红了。
他垂着眸,低低地问时云起:“我是不是很失败?”
时云起轻轻拍他肩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不悔就好。”
陆继珩无声地沉默许久,继续道:“可是我真的喜欢她。”
和她,不是只有性。
他和骆云清在一起,无性的时候也很快乐。
那种快乐来自心底的满足,他很喜欢。
不像和别人,短暂的快乐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只有和骆云清在一起时,他才没有游离世界边缘的感觉。
“可是你也很喜欢别的年轻姑娘带给你的刺激。”
陆继珩的声音轻,不过时云起耳力何等的惊人,还是听到了。于是他没忍住,呛了回去。
“陆继珩你承认吧,你喜欢骆云清也喜欢别的年轻的姑娘。”
“你现在对她念念不忘不是你有多舍不得她,只是她还没彻底属于你。”
“一旦她彻底属于你,你就会觉得她也不过如此。从而索然无味,弃之如敝屣。”
陆继珩漠然的听着。
他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时云起对他比自己还了解。
他说的那些,都有可能是他会做的事。
软弱的爸,强势的妈,被寄予厚望的他。
从小压抑的生活环境,枯燥的医学生生涯让他心中压抑。
无意中误入这样的人群后,他有了释放压力的地方。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这样压抑,不欺负弱小,研究出来的东西也造福了社会,只是喜欢这么一项运动罢了,又不是作恶多端。
此时听着好兄弟解剖自己的内心,陆继珩苦笑,“我竟然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我这么恶劣的人,是不是不配拥有幸福?”陆继珩苦笑地问。
时云起看着好兄弟破碎的表情,有些不忍心说太过分的话。
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了:“小时候家长说知错就改就还是个好孩子。现在亦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他看着陆继珩,问他:“你经历那么多女人,不觉得自己脏吗?”
“脏?”陆继珩茫然地看着他时云起,“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脏?”
时云起对上他的眼睛,便知道一些话说了他也不会听。
他淡淡地问他:“你娶妻子,会娶历尽千帆的女子吗?”
陆继珩沉默。
时云起叹息,“你看,你自己都知道娶妻子需要宜家宜室的,那为什么宜家宜室的就得选择一根烂黄瓜呢。”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就算是有资本的黄瓜,用得多了,也是烂的。
而且现在主要的根本原因不是陆继珩的滥情。
看着好兄弟,时云起到底没有把骆云清要离开的事告诉他。
翌日清晨,骆云清醒了。
她拉着白清予去晨跑,去吃早餐,去逛街,给白清予,给孩子买了很多礼物。
几乎一岁好几种礼物。
他们拿不了,留了白清予家的地址,让店家送上门去。
白清予无奈,“他都还不会玩。”
“他会长大的。”骆云清笑道。
两人去吃午饭的时候,遇到陆继珩。
他身边跟着一名漂亮的女生。
陆继珩也看到了她们,惊慌了一下。
可骆云清朝他礼貌地颔首,拉着白清予去找座位去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相亲对象喊他,他才回神,接下来的相亲宴,他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
骆云清为了清静,选择包厢。
包厢内,白清予问他:“真的放下他了?”
骆云清笑容澄澈,“这个问题你要是在之前问我,我还会犹豫一下,现在这会儿犹豫都没有了。”
陆继珩是她的劫,但她对陆继珩来说,只是个路过的艳遇。
他的新鲜感过去,两人就彻底没有交集。
就像前两天他还在纠缠她,今天就已经有了新欢。
白清予沉默。
她能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骆云清教会了她玄术,她术法没有她厉害,但她学会看面相。
陆继珩不是她的良人。
“你这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做什么?”骆云清奇怪地看她,“点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