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予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僵硬地回头去看时云起。
他满脸复杂地看着她,“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个特别合你心意的人吗?”
白清予死死地看着他,“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是不是想说那都是假的,那些人,那些发生过的事,都是假的,只有这里才是真的?
“我想说的是……”时云起语气严肃,“这世上,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那些几乎是避开你所有的不喜,近乎完美地贴合你想要的男朋友、老公的形象的,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他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白清予,清醒一点。不要再沉浸在梦里了。”他言辞中肯,一副真的为她好的模样。
白清予却看得嗤笑,“你跟我很熟吗?你这么了解我。”
时云起的面色陡然沉下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吗?”
“世人都是虚伪的,只有我是真实的,也是最适合你的。”‘时云起’言辞恳恳,走近她,朝她伸手,“跟我在一起,我愿意为你改变自己。我们一起共创未来,好吗?”
白清予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又好看,和记忆中健康肤色的时云起一点不一样。
“真的吗?”她满眼着迷,缓缓地伸出手来。
“是的。”看着她越来越近的手,时云起眼底闪过疯狂的喜色。
然而,白清予的在即将碰到他时,拐了个弯儿,朝他的下巴打去。
她的脚也同时抬起,踢他的裆部。
正中靶心,时云起痛苦地捂着下半身,声音支离破碎。
她咦了一声,“原来你也会痛啊?”
时云起愤怒地看向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是要斩断你后半生的幸福吗?”
“你要笑死谁?”白清予嗤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的男人,我的幸福关你什么事。”
“再说,就算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行了,我还不能换一个了?”
“这世上又不是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她嫌弃地看着‘时云起’,“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你你你……”男人捂着裤裆,气得指着她,却词穷。
“我什么我。”白清予嫌弃地看着他,“想学人家,也不学像点。他的肤色没你这么白。”
时云起的肤色是健康的肤色,不是死病态的白。
“你要是没这么着急地暴露自己,我也许还在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
“可惜你自己太着急了。”不仅暴露自己,也在间接地告诉她真相。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里是假的,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时云起’的声音变了,沙哑难听。
面前的景象一点点地溃败,消失,最后幻化成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山洞外,风呼呼地刮的,听起来像百鬼嚎哭。
白清予一点都不害怕,相反,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有在回来的趋势。
她看向对面恢复原来模样的东西,很丑,很恶心,下半身像千足虫,上半身又挂着嘛喽的脑袋,嘴角还流着口水,像脑瘫患者,看起来又丑又恶心。
“我是不是很丑?”
“很有自知之明。”这丑东西很有自知之明。
“你……你……”丑东西很愤怒,可是也只会你个不停,其他的不会了。
白清予问:“这里是你的精神领域?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若不是它的精神领域,这里面的东西不会这么真实到让她怀疑。
至于那些人,白清予猜测,对方是从她的脑电波里提出来的,然顺道把大家的关系都改了,让她舍不得离开这富足美好的世界。
“我的目的是你的肚子。”丑东西告诉她,它想利用她的肚子给它生一个载体出来。
这样它就不会再用这副丑陋的身体了。
“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了吧。”臭东西试图卖弄悲惨。
可白清予不吃它这一套,冷眼看着它卖弄无动于衷。
“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母爱呢。”
“你给我生个载体,我放你离开,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吗?”
它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觉得白清予太过狠毒心硬。
无论它说多少,白清予都是无动于衷,它火了。
“我烧死你这个贱、人。烧死你。”丑东西口吐火苗,朝她飞来。
白清予站在那里,不躲不避。
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火焰的速度很快,可那一刻,火焰在她眼中的速度,很慢很慢。
直到火焰来到她面前,她猛地伸出手,徒手抓火焰。
丑东西看着她的动作,哈哈大笑,笑她的天真,竟然想要妄图抓虚无的火,真是不自量力。
下一秒,丑东西的笑声戛然而止。
白清予在它面前表演徒手抓火焰。
不仅如此,它引以为傲的实力在她手上,安静得跟只鹌鹑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凶相都没有。
“你你你……你怎么会?怎么能抓得住它?”这东西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下的,白清予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做到了。
白清予嗤笑,“你把我带过来前都不做背调的吗?”
“我原携带有地狱之火。”
她找不到它们存在的原因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们被迫束缚着。
可这些都没什么用,一旦她遇到危险,它们就会跑出来护她。
刚刚不躲不避,不是害怕,而是想看看它们能否挣脱领域桎梏,来救她。
嫌弃地把手上的东西丢到地狱之火手上,这东西在丑东西身上久了,有那难闻的味道。
自以为是的好东西被人嫌弃,丑东西很生气。
可白清予不想再和它耗下去,释放出地狱之火来,“放我出去。”
丑东西惧怕地狱之火,可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走她,假装同意,“好。我放。我放你走。”
它打开一扇门,气呼呼地说:“出口就在那里。”
进去吧,进去那里,就再也出不来了,只能在里面给它生载体,直到生命枯竭为止。
白清予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丢了个火球进去。
火球一进去,里面烧起来了。
火光照亮黑暗,很多脚在扭曲挣扎,外面的丑东西疼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