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舒言等了一分钟，陈轩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好像打扰到了陈轩，于是摇了摇头：“当我没说，死亡回溯以后的舒言，应该还是我，都喜欢虫子，喜欢吃人，喜欢髓质……喜欢……”
噗嗤。
“陈轩，再见。”
陈轩已死。
而世界仍将继续，直到舒言死亡，循环。
此时此刻，八点零分零秒。
舒言敲了敲桌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轩抚摸自己的心脏，速度……好慢。
“你怎么了？”舒言看陈轩不对劲，关心道。
“……”
陈轩陷入哲学的深渊。
舒言默默抱住了他，她的胸膛，很暖。
“你俩干什么？！”英语老师见此，惊了好久，质问道。
髓质。
周围突然安静了。
陈轩抱住了舒言。
两人就这样，等到了核弹来临。
“陈轩，再见。”
此时此刻，八点零分零秒。
“舒言……”
“在呢。”舒言听到陈轩叫他名字，意识到双方循环同步，满面春风。
“带你出去玩。”
“好。”
陈轩走出教室，舒言跟着，周围或许有人说话，有人大吼，陈轩不知道，他眼里只有舒言，他带着舒言回家，拿了些钱，和母亲敷衍几句简短的话语，带她去爬卧景山。
爬到山腰，陈轩有些疲惫，最后是舒言拎小白鼠一样把他拎上去的。
“你好弱啊。”
舒言指着陈轩，演都不带演的嘲笑道
“我怎么可能比得过能抗核弹的你啊。”
“我记得我抗核弹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能抗核弹……你循环几次了？”
“忘了。”
“……抱抱。”舒言用肩抱住陈轩，她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香气。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只循环了一次，什么也不知道。”
“…有一次循环，为了检验核弹的出现机制，我带你送了一次死，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我对你说，杀了我，你对我说，回溯以后的舒言，是你吗？”
“嗯……”舒言这句话思索许久才大致知道陈轩想表达什么——现在的她是不是一个套着舒言皮肤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很让人不开心的问题吗？
舒言只感觉莫名其妙。
与这种奇奇怪怪根本考究不了的东西相比，舒言更担心陈轩循环陈轩的，舒言循环舒言的。
没有一项事物证明双方循环同步。
但舒言显然没因为这种虚无的东西弄坏了心情，现在，陈轩被这种事情搞了心态，组织语言，舒言安慰道：
“可是《时间线》说过，世界上有且仅有一条时间线。”
说道这里，舒言一顿。
世界上只有一条时间线，这不就说明哪怕两人都能时间循环，只要都循环就一定会同步吗？！
一个小心结解开，舒言说话明显积极向上起来，这种积极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陈轩。
“所以世界根本不存在平行宇宙，也就存在什么……舒言和舒言不一样的事情，你觉得不一样，那是你不够了解我……”
陈轩静静的听舒言把话说完。
说实话，舒言的话陈轩有相当一部分没听明白，但是舒言说话的自信让陈轩觉得她说的是对的，陈轩的担心是多余的。
陈轩抬头看向市中心，中心的光源与天空和边界的黑暗相互衬托，构成一副光暗鲜明的画卷，看起来相当让人震撼。
舒言寻着陈轩的视线看向了市中心。
“哇哦，那是什么？”舒言指着市中心唯一发亮的光柱，问。
“只因棒，一个因为王只因生出来从地上出来的光源。”
“嗯……”
总之陈轩给她解释了，她不是学者，对于这种新奇的玩意，记个名字就好。
只因棒。
舒言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只因棒。
呆了5分钟，陈轩看舒言还在看，一点都没倦，感到新奇。
她是不是趋光性犯了。
要不带她去市中心看看？
10分钟后，陈轩在舒言面前晃了晃。
“你没睡着吧？”
听舒言说有些虫子见光就睡，不论之前在干啥，这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双相世界版本的“吾有一友。”
“没有。”
“那就好。”
陈轩静静等待，等舒言看个够。
而卧景山因为能看到光与暗的画卷，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景区，陈轩舒言二人抢了最佳观望点很久很久，引来了某些人的不满。
“你俩能不能让个地儿？”
让了一两次，陈轩觉得麻烦，对舒言说：“亮个爪玩玩？”
舒言被陈轩的描述无语到了：“那叫髓质形态。”
“髓质形态。”陈轩复述着点头。
髓质。
惶恐感瞬间出现消散，陈轩已然习惯，他看向逃窜的众人，他们意识到卧景山上有什么怪东西，争先恐后的下山，有人为了逃的更快，扔行李，扔家人，拽别人，丑态百出。
陈轩让舒言髓质形态关闭，避免引来核弹。
陈轩观赏山下人们的丑态，微微一笑，他想在感觉非常享受。
有一种凌驾别人之上的快感。
笑容直到有人因踩踏而死才消失。
“……”
下次不这么玩了。
他想。
舒言看了半个钟头，大饱眼福：“去哪儿？”
“去游乐场玩玩？”
“行。”
舒言陈轩下山，下了一会儿，舒言那8倍镜的眼睛就发现好多不友好的人在上山排人。
“怎么办？”
陈轩撇了撇嘴，心想下次不玩了。
“不知道啊，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
舒言带着陈轩一脚飞出包围圈。
“握草，握草！”陈轩摸着心脏，瘫倒在地，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舒言看着陈轩哈哈嘲笑，演都不带演的。
“你提前说一下啊！”说着，陈轩红温了。
“哈哈哈哈哈……”
绝对是故意的。
陈轩想，喘出去一口热气。
缓了几分钟的陈轩带舒言去了游乐场，游乐场上，到处都是镜子，镜子反射着只因棒的光，让游乐场不太黑暗。
陈轩带舒言坐了摩天轮在黑暗之下一起瑟瑟发抖，带舒言坐速度明显不够劲的旋转木马，看魔术师在镜子下杂耍……
一下午，舒言表现出对周围的强烈好奇，至于舒言到底从没从这些好奇的东西中取得乐趣，陈轩不太清楚。
总之陈轩是玩爽了。
还是两个人玩比较有意思，一个人，越玩越孤独。
陈轩回想起进入循环不久在游乐场闲逛的日子，打了个冷颤。
烧烤店，陈轩点了各种昂贵的烤虫子给舒言，自己吃些比较便宜的肉串。
从舒言吃饭的速度来看，她吃的东西非常好吃，吃完还有后劲，一直嘿嘿嘿。
陈轩加速把剩下的烤串吃完，舒言眯着眼睛一直在盯陈轩身子看。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轩挺不理解的，要是舒言一直看脸，那还算正常，一直在陈轩各个地方晃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毒。”
“毒？”
舒言右手一伸。
髓质。
设定篡改。
“现在没了。”
舒言肉眼可见的疲惫。
陈轩带舒言去周围最大的酒店订了最贵的房间。
床非常的软。
“你介意咱俩住一起吗？”陈轩问，他兜里的钱没办法订第二个房间。
“当然不介意，没你在我心里慌。”
陈轩听这话信息量好像很多，仔细思索起来。
没你在我心里慌……
陈轩什么时候和舒言分开过？
一直在一起啊！
“第一次循环，我死以后，你经历了什么？”
“有一些穿红色衣服的人把我逼近了黑暗。”
红色衣服……
一等弑虫人。
“没有第二发核弹？”
“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
舒言没听懂，陈轩把循环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了舒言。
由于是第二次讲，速度更快了。
“第一次我没来得及保护你，所以第一次就一发？”
舒言对比这几次的情况，找到了不同。
“应该是吧。”陈轩说。
毕竟舒言保护陈轩的情况都是来两颗。
“你多久没睡了？”
舒言看出陈轩身上有种精神方面的累。
陈轩已经循环了好几次，肉体的累循环可以修复，而精神不会。
“大概一整天吧。”
“那得赶紧睡，有什么事明天早上时候再说。”
“行……晚安。”
“晚安。”
陈轩睡了个好觉，梦到循环结束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6月2日的7点半，睁开眼睛，陈轩就看到一旁的舒言在躺着视奸他，陈轩一笑：
“看啥呢？”
“怎么，长张脸还不让别人看？”
“没说不让，你贴着看我都不管。”
陈轩摇了摇头，清醒一下，看了眼手中的表。
此时此刻，6月2日，7点32分16秒。
“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循环回去了。”
“？”
“我起来才想起来，咱俩得循环方式好像不一样，这才导致你循环多次而我循环一次的奇观。”
“你的循环方式是什么？”
“一天，从循环开始，一天以后我就会回去。”舒言说：“而你，死亡就可以，对吧。”
“……对。”陈轩回想起以前一个人循环的过往。
如果陈轩不拯救世界，世界毁灭，陈轩死亡回溯。
如果陈轩拯救，他会在零点零分零秒被世界所杀。
陈轩根本没活到第二天过。
“怎么这么犹豫……”
“说起来可能不信，我这么多次循环压根没活过第二天。”
“啥？”
舒言很是疑惑：“那就是一天以后默认回去呗，和我一样。”
陈轩摇了摇头：“我是从来没活过第二天。”
“一直死？”
“一直死。”
“嘿~~！什么玩意敢让你一直死啊，那个剧毒还是……”舒言起了杀心。
“是世界杀的我。”
“世界杀的你……你干啥事了世界要杀你。”
“拯救世界，我说，送我去双相，他说行，等一分钟，然后我就死了，我很不理解。”
“……你说的是人话吗？”说完舒言忍俊不禁。
陈轩说过好多舒言听不懂的话，但这次她真没绷住。
什么叫拯救世界，然后被世界杀了。
这种离谱的逻辑陈轩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呢？
“你笑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世界没有杀你，杀你的是其他东西。”
“比如。”
“刚被我抹去的毒。”
“……这是什么样的毒？”
“一种触发性的毒，只要有人用意志力实质化来刺你，你就会死。”
“我死之前没有被刺的感觉。”
“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舒言道，突然嘲笑：“你到现在也不知道凶手的一点消息。”
“……”
“哈哈哈哈，怎么滴，下一次轮回找凶手？”
“都行。”
气氛突然沉默，两人不再言语。
陈轩看了眼表，舒言循环时间快到了。
舒言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慌乱，她很害怕，害怕下一次循环她仍然没有记忆，害怕两人循环不同步。
“我可以抱你一会儿吗？”
陈轩抱住了惶恐的她。
“定个暗号吧，下次循环对暗号。”
“什么暗号。”
舒言想了会儿：“我说虫~子~，然后你说，爬布。”
“爬布是什么东西。”
“一种超级可爱的虫子。”
一切傻了吧唧的动物在人类眼里都是可爱……
陈轩一笑：“行。”
此时此刻，6月2日8点0分0秒。
钟表倒转。
此时此刻，6月1日，8点零分零秒。
“虫~子~”
“s……哈？”
他循环他的。
我循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