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慵懒地斜洒在街道上,宛如给大地轻柔地披上一层璀璨金纱。
那金色的光芒柔和而宁静,却无法驱散空气中隐隐的躁动。
科勒抬起头凝视着矗立在街边那略显陈旧的站牌。
站牌静静地斜倚在墙上,身姿微微弯曲,恰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倦,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巴士缓缓驶来。
坐上那辆无轨的大蓝巴士big blue bus正朝着终点站圣莫尼卡进发,而这也是科勒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当他支付了90美分的车票钱后,便闭上双眼,靠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
他那落寞的身影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巴士内有的人昏昏欲睡,脑袋随着车身的晃动而轻点,偶尔还发出含糊的梦呓……
有的人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神情麻木,似乎对生活已失去了希望;
还有的人则满脸焦虑,不停地看表,嘴里嘟囔着:“怎么还不到,要来不及了!”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自己穿越到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地球。
总感觉似是而非,毕竟他前世未曾踏足过美利坚,所以也难以分辨清楚。
在迷迷糊糊中,他陷入了沉睡,脑袋随着巴士的晃动轻轻摆动,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就像坠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车厢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感觉头顶被一桶冰冷刺骨的冰水猛然浇灌,寒意瞬间如汹涌的电流,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全身,肌肤好似被无数尖锐的大头针疯狂刺入。
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让他瞬间从混沌中惊醒,身体猛地颤抖,双眼陡然睁开,瞳孔中满是惊慌与茫然。
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如同急促敲响的战鼓!
“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呼吸也变得急促且紊乱,仿佛破旧的骡车在艰难地拉扯。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
“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三棱军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耳膜。
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将他的听觉神经撕裂,让他的耳朵瞬间陷入一阵剧痛与轰鸣之中。
脑袋突然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风暴般袭来,让他感到天旋地转。
强大的冲击力使他的身体瞬间被抛向半空。
“啊——”
车厢内瞬间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声!
“救命啊!”
他四肢蜷缩,拼命护住头部,随后以一种倾斜的姿态重重地摔落在车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轰隆……”
四周飞溅的玻璃碎片,如同锋利至极的暗器,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shit!哎哟!”
“oh, my god!疼死我啦!”
乘客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从他手臂上划过血肉时发出的
“嗖嗖”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手臂的剧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波疯狂涌来,每一处关节、肌肉都在痛苦地颤抖、呻吟!
“呃……”
意识被这恍惚的撞击所遮蔽,科勒瞬间陷入了一团浓重的迷雾之中,思维变得混沌不堪。
在这看似缓慢、实则急速的滑动中,科勒昏昏沉沉地想道:
“呃,该死,这是发生车祸了吗?到底特么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虚弱且迷茫,似乎是从遥远虚空传来的微弱回响。
此刻的他满心恐惧,脑子一片混乱,只盼着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而还不等他找到答案,科勒就觉得眼前突然一花,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混沌。
黑暗如汹涌潮水般疯狂涌来,瞬间将他无情淹没。
等视线渐渐恢复,他被灼热、刺眼的光芒所笼罩。
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烈焰,毫无顾忌地侵袭着他的双眼,似乎要将他的眼球生生灼伤。
身旁逐渐回荡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恰似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哀嚎,让他感觉心惊胆战。
“该死,这是……这是哪里?”
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等他慢慢恢复了神智,在如同地狱般的倾覆车厢中,科勒拼命地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环顾四周。
一张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映入眼帘,他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那一张张挤压扭曲变形的脸,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狰狞恶鬼。
就在他思绪混乱之际,周围满是鲜血的车厢顶部,那因车祸而裸露出来的犹如人体血管经络般的电线!
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脆响!
每一声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让科勒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啊啊啊!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腿……”一个女人惊恐地尖叫着。
“老天啊,我不想死!”有人崩溃地大骂,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有家人等着我!”
科勒听着这些哭喊,心想自己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妈妈,我害怕!好痛好痛!呜呜呜……”一个孩子紧紧抱住妈妈,哭得撕心裂肺…
“我好冷……”
“怎么办!怎么办!想什么办法?这火都要烧过来了!”
另一个人绝望地吼道,“车门和车箱都被挤压变形了,打不开,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滋滋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车厢中的高压电闪烁着蓝色的火花,仿佛恶魔的獠牙,随时可能夺走人们的生命。
乘客们有的抱头痛哭,有的疯狂拍打车门想要逃生,整个车厢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那闪烁的火花让他心头一紧。
意识到情况危急,他咬着牙,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却没有立刻逃离这犹如炼狱的车厢,而是犹豫了片刻。
他脚步踉跄地来到前座,看到一个瘫倒在车座上的老人,俯下身子,声音沙哑地呼唤道:
“喂!醒醒,老先生,您还好吗……!”
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科勒怎会轻言放弃,身为拥有华夏灵魂的人,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于是依照前世在电视上学到的急救方法,他那双笨拙的双手重叠起来。
对着那奄奄一息的老人胸腔拼命地按压!还趁机在老人的裤子口袋摸索了一番,收获了20美刀。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按压了没几下,可能是用力过猛,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肋骨断裂……恐怖的景象突然出现。
在闪耀的火红光芒中,一个由烟雾状扭曲虚幻模糊灵体。
从老人的躯体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出来,那面容惊恐至极,瞬间被吸入他裤子口袋中的蛇眼工艺品里,一丝黑光没入了他的身体。
“卧槽!这什么情况?吸纳灵魂?”
科勒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吸纳入了自己身体,意识开始混乱。
“不对!肯定是产生幻觉了……这……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桀桀呃?”
眼前这可怕的一幕,让他以为见鬼,吓得语无伦次,嘴唇颤抖,不由自主地冒出前世熟悉的汉语。
科勒低下头脸颊控制不住的颤抖…
抬起头一脸慈悲,眉毛使劲向上挑起,使小眼睛使劲睁大,乌漆嘛黑的苹果肌向上翘起,暴露出牙床,脖子向后缩,维持这种假慈悲状,咀嚼肌一阵颤抖抽搐。
脑补自己散发神圣的光辉,普度众生……
他黝黑的双手轻轻合十,闭目倾听,似乎能听见世间万物众生的低语。
科勒面容慈悲,眼中闪烁着超越世俗的光芒,那是一种对生命无尽慈悲的映照。
脑子里不断呓语声:“他的假慈悲,如同秋日里枯萎的爬山虎,飞天黑蜈蚣,生攀援烦恼根,耐寒,耐旱,缺操,倒驴圆形强行攀附在他僵硬的黑脸上,他那口白牙,泛着缺一门的光泽!别相信他!别相信他!”
“啊啊啊!特么是谁阻止科某积德行善?”
呓语声越发急切、声音断断续续:“当他试图展现所谓的慈悲时,不经意间滑出牙床,就如同古堡中不慎爬出的阴森干尸,他乌漆的苹果肌努力向上挤去,更像是荒漠中挣扎的枯木,企图汲取那一丝不存在的生机……别相信他!别相信他!”
科勒面部扭曲抽搐,表情因过度慈悲,咀嚼肌不受控制地颤抖,微小的面部表情动作,都伴随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咔嚓声……
科勒的眉毛,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不自然地高高挑起,那双深邃却空洞的眼眸,不自然的眼皮上挑,双眼在车厢烟雾缭绕的光线下,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那深邃的瞳孔中,一抹红芒闪过……
随即又被无尽的疯狂与孤寂所吞噬。
嘴角勾起一抹淡深不可测的假笑。
“我特喵视金钱如粪土…请接收我的帮助吧!!”
科勒声音虽颤,却带着股大义凛然的迟疑,僵硬抖霍…
发现老人浑身抽搐几下后,渐渐没了生机,科勒嘴角抽搐,眼皮疯跳假装没看见,又半爬半走地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名伤者爬去。
车厢内的烟雾越来越大……
由于吸入过多烟雾,头脑有些迷糊,但他一心只想救人,脸上露出慈悲的神情。
他表情扭曲嘴角上翘,似癫似笑…双手快速按压伤者的心脏,试图让其复苏,不断重复着急救动作。
此时车厢里其他人有的惊恐万分,瞪大双眼,满脸绝望!
有的则痛苦地紧闭双眼,嘴里不断发出呻吟…
还有的已经昏迷过去,面色苍白如纸。
“怎么特么都是穷鬼??”
伴随着细微的!“咔嚓……咔嚓……咔嚓”声!
淹没在四周嘈杂的声响中。
一条条扭曲的灵体虚影,如鬼魅般从伤者的身躯中被强行拉扯出来,而后被无情地吸入了口袋里的蛇眼中!
科勒眼皮疯跳,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住,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
他赶紧低头,假装没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在心中疯狂安慰自己:“幻觉幻觉……没错一定是这样!那是我死去的二大爷回魂了!”
此时车厢内浓烟滚滚,那浓烟宛如恶魔的吐息,肆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混乱已至极点,哭喊声、求救声、物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曲。
科勒的内心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精神似乎坠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
每一次按压伤者的胸膛,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未知的深深恐惧,那未知的力量如阴冷的寒风,让他毛骨悚然。
在这宛如地狱般的车厢里,熊熊大火肆意燃烧,滚滚浓烟如狰狞的触手迅速弥漫开来。
他的双手仍机械般地重复着按压动作,宛如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执拗地试图从死神的魔掌中抢夺更多的生命归属权。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滚滚而下,恰似断了线的珍珠,肆意奔涌,肆意流淌。
可那弥漫的浓烟仿佛有了生命,疯狂地钻进他的鼻腔、喉咙,呛得他无法呼吸。
“咳咳咳……”
烟雾浓重得好似化不开的墨汁,瞬间便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可他全然无暇擦拭,只是死死紧咬着牙关,腮帮上的肌肉紧绷得犹如坚硬的铁块,拼命地坚持着。
他的眼神中盈满了坚定不移的光芒,没有半分退缩的念头。
尽管恐惧如幽灵般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心。
周围断裂的车厢铁皮在火中扭曲变形,发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和着浓烟一起折磨着他的意志。
但他决然不能停下,也无法放弃。那恐惧仿若无形的沉重枷锁,却依然无法束缚他那救人的坚定决心。
周围的浓烟越来越浓,呛得他几近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在吞咽着滚烫的岩浆与无尽的痛苦,喉咙似乎被熊熊烈火无情灼烧,火辣辣地疼。
可他仍旧咬紧牙关,双目圆睁得似要迸出火花。
车外狂风呼啸着,卷动着燃烧的碎片四处飞舞,他不顾一切地与死神赛跑,立誓要从那冷酷无情的魔掌中将生命硬生生夺回。
意识混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卧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屠夫……桀桀……不对是浮屠!我这是日行一善……没错一定是这样!桀桀……我的!”
“没错,救人要紧!我就是个慈悲过奋的人……先生!先生,请一定要坚持住!嘿嘿……桀桀桀……”
“什么?先生您手腕不舒服?没事,我来帮您,收获一块天美时 marlin automatic机械表……”
“咔嚓……”
在混乱中,他早已忘记自己接近260斤的体重,现场混乱的环境让他什么也听不清。
科勒的呼吸愈发急促,心跳如鼓。
意识也逐渐模糊,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那些亟待救助的生命,和自己不断按压的双手。
头昏脑涨,也没心思再去搜寻。
周围的火焰肆意肆虐,如张牙舞爪的恶魔,疯狂地跳跃、伸展,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焦黑。
浓烟滚滚升腾,如厚重的黑幕,迅速弥漫,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令人窒息。
科勒被这浓烟呛得几乎无法呼吸,每一口吸气都像是在吸入滚烫的沸水,无情地灼烧着他的肺部、气管,似要将他的内脏都焚烧殆尽。
他的脸庞被烟火熏得黢黑,汗水混合着烟灰在脸上流淌出一道道污痕。“都是属于我的!!我的…我的…”
他在心中呐喊,眼神疯狂,在这黑暗与混沌中熠熠生辉,坚决地诉说着绝不屈服。
突然!又一阵犹如天崩地裂般强烈的震动传来,车厢似乎又遭受了一次灭顶重击。
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摇晃,好似被一只狂暴的巨兽狠狠挤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变形的扭曲声。
一切都在震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将所有人都掩埋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定要撑住!我来了!桀桀…”
科勒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在这剧烈的晃动中完全失去了平衡。
他的衣衫在混乱中被划破,手臂上也增添了几道血痕。
“我不能倒在这里,我特么过奋慈悲……”
千钧一发之际,迅速调整重心,稳住身形,双脚如老树扎根般牢牢地钉在地上。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继续手上那关乎生死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歇。
科勒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时间的泥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的挣扎。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意识渐渐混乱,表情扭曲癫狂,摸着口袋的蛇瞳工艺品,瞳孔透出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然。
“坚持,拼了!再坚持一下,我有预感应该快了!启动啊!吸收了那么多……”
科勒的体力急剧消耗,他的双臂变得沉重如铅,每一次按压都需要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酸痛从肌肉蔓延至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呻吟。
他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却依旧不停地重复着按压的动作。
但他的意志愈发疯狂,低头面露慈悲,在心底不断为自己鼓劲:“坚持住!在救几个!”
那声音在他心中不断回响,犹如战鼓轰鸣,给予他继续下去的力量,支撑着他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顽强抗争。
“坚持住,请务必一定要坚持住!桀桀……太过奋慈悲了也不好!呸真烦……”
“我又来了…别怕!桀桀桀……”
急救按压!“咔嚓……”轻微肋骨断裂声!
随着吞噬灵魂虚影数量的增加,蛇瞳微微散发着黑光,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周围那些从泄露燃料中透出的灼热光线和浓烟,也开始透过脸颊、鼻腔渗透进他的体内,让他迷糊的神智更加恍惚。
几分钟后,血腥的车厢、赤红的光亮、恐怖的尸骸……
在昏昏沉沉中,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模糊,化作烟尘消散。
临昏迷前,仿佛在脑海中听到一声提示,嘴里呢喃:“终于来…了…”还没等听清,他便昏了过去。
【警告:监测到未知精神污染源!灵魂锁定已同步!】
【警告:监测到未知污染源,未融合】
【警告:临时保护机制已开启】
一个惊喜的女声在耳边骤然响起:“医生,医生,b207床的小伙子醒了,上帝!他睁开眼睛了!”那声音中饱含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欣喜。
“是吗,布兰妮,这小伙子昏迷了整整两天,居然在黄金48小时的最后关头醒过来,可真是个幸运儿!”
随后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带着某种笃定的节奏。
一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和蔼可亲的医生出现在眼前。
他留着修剪整齐的黑黄色短须,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深潭般透着睿智与温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为他增添了不少儒雅的气质。
身着整洁无瑕的白袍,看上去格外专业。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柔且精准地翻开了科勒的眼皮,紧接着一道强烈的灯光直直照射在科勒的眼珠上。
“嗨,幸运的小伙子,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的话就转动一下眼睛或者动动手指。”
“呃……我……我……能听到您说话,先生,麻烦把手电筒拿开,它……它……照得我眼睛生疼……谢谢。”
从惊愕中渐渐回过神来,科勒的声音沙哑得犹如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我……我……这……这……是在,在哪儿啊?”
“这里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疗中心,两天前你遭遇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整整昏迷了两天啦……”
“你知道吗?那辆巴士被撞得支离破碎,现场除了司机和你,其余 36人都不幸身亡了!你能够死里逃生,简直就是奇迹,你真的是太幸运了不是吗?”
站在科勒身边的医生将小巧的手电筒利落地收回口袋,目光满是和善地说道:“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他听到死了这么多人,吓出一身冷汗,双手无意识地按压着床单进行心肺复苏……
使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病床上缓缓坐了起来,眼皮不停跳动,眼帘低垂,声音虚弱却坚定地说道:
“呃……呃……我叫艾……艾……利克斯·沃德,今年35岁,住在卡尼迪亚街25号。
“是个汽车维修工,我的意识很清醒,医生,什么都没忘记,就是感觉口渴得厉害。”
“两天没有喝水,口渴是正常的,不过你一直在输液,其实体内并不缺水。”
医生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随后熟练地拿起听诊器,仔细倾听着科勒脏器运行的声响,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护士说道:
“好了,布兰妮,b207的病人可以离开 icu,转到普通病房了,噢对了小伙子,明早警察会过来询问你。”
“再观察一天,如果明早没什么异常就让他出院。”
“就这样直接从 icu不做任何治疗就出院吗?”年轻的护士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
医生假笑着摆了摆手可掬地耐心解释道:“病人的生命体征一直都保持正常,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另外,icu费用可不便宜,不是吗?”
“他之前是因为陷入昏迷状态,有可能因神经麻痹突然猝死才被送进 icu,现在他既然醒过来了,从他起身的动作能看出身体和四肢活动都很自如,当然可以出院了。”
这边医生和护士在低声交谈,那边科勒却在回答完医生的问题后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