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老墨的双手无力地敲打着科勒的小腿。
每一下敲打都宛如濒死之人那绝望且徒劳的挣扎,虚弱至极且毫无希望。
他的双手绵软无力,仿佛只是风中飘荡的柳枝,轻飘飘地落在科勒腿上。
科勒脚下的力量持续加重,他那黝黑的脸庞扭曲变形,狰狞可怖,时而疯狂大笑。
那笑声犹如夜枭的悲啼,划破了原本压抑的空气,让人脊背发凉。
时而喃喃自语,意识已陷入癫狂的沼泽,似要将络腮胡子老墨的头颅彻底碾碎,让其碎裂化为粉尘。
络腮胡子老墨的嘴角在重压之下发出…
“咕咕咕咕…”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让人心惊胆战。
他脑袋里嗡嗡鸣响,好似有无数密集的蜜蜂在耳边肆意飞舞,令他痛苦至极。
似乎头颅下一秒就可能像熟透的西瓜般炸裂开来。
他嘴里颤抖着,嗓子嘶哑得如同排气管,发出微弱得几不可闻的惨叫:
“啊!求…te suplico…求…求你别这样…t…e s…uplico!”那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哀求,却被周围的嘈杂所掩盖。
汗水与血水相互交融,顺着他的脸颊侧面滚滚滑落,在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络腮胡子老墨的脸色此刻犹如熟透的紫茄子,双眼球暴突,眼球仿若即将迸出眼眶,充血的眼白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血丝,显得狰狞恐怖至极。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沿着他满是尘土与血迹的脸颊蜿蜒流淌,留下一道污秽不堪的泪痕。
他的鼻孔中不断有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干燥的地面上。
很快便与科勒鞋底沾染的泥土、沙尘以及老墨自身的呕吐物相互混杂,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褐色污渍。
科勒的鞋底好似踏在了一块被鲜血完全浸透的破布上,渐渐加力踩踏,都伴随着粘稠且刺耳的声响!
那声音仿佛是地狱深处传来的厉鬼的怒号,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绝望的气息扩散开来。
令街头的围观群众看的毛骨悚然,瓦伦蒂娜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这血腥气凝固,让人呼吸困难。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制止:
“嘿小伙子够了!别再这样折磨他了!”声音颤抖不停,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忍。
那人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瓦伦蒂娜也在围观群众里,她生怕科勒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他!
颤抖着嗓子大喊道:“科勒!科勒!住手……”她抱着肩膀,却也不敢上前,她能看出来此刻的科勒精神极度不正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然而科勒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那无边无际的愤怒与癫嘶呓语幻境之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脚下苟延残喘的老墨。
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充斥着亚卡马区、3街区 main street……
络腮胡子老墨的意识渐渐模糊,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恍恍惚惚间,他眼前浮现出一幕幕人生跑马灯。
他的家在墨西哥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那是一座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墙壁的泥土剥落。
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棍,每逢下雨,屋内便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那破旧的屋顶感觉随时都会坍塌,压垮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
狭小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梨树顽强地生长着。那梨树的枝干扭曲,似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屋内阴暗潮湿,经常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霉味。那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窒息。
一张破旧的木床摆在角落里,床上的被褥补丁摞补丁,硬得像块板子,仿佛在拒绝给予温暖的怀抱。
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缺了条腿,用几块石头勉强支撑着,厨房的炉灶早已熏得乌黑,锅里常常是空的,寂静而凄凉。
他看到了自己父亲抱着他,给他起名叫约瑟夫·米格尔。
他在墨西哥瓜达拉哈拉的阳光下奔跑。
那年的阳光炽热而耀眼,将金黄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上绿树成荫,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那绿油油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的奔跑欢呼。
田地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欢快地迈着小腿,双臂像小鸟的翅膀一样挥动着,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画面一转……
7岁的他站在破旧的门前,目睹了父亲的死去,望着母亲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看着父亲被包裹着扔进了土坑,那是父亲的孤坟,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芜。那凄凉的场景如同噩梦,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他伸出那双脏兮兮的小手,想要抓住母亲,却只能无力地挥舞着,嘴里哭喊着:“妈妈,别丢下我!”他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
那天、天空格外的阴沉,冷风呼啸着吹过,扬起一片尘土,那尘土迷蒙了他的双眼,也封闭了他的心。
随后年幼的他跟着别人偷渡到了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亚卡马区2大街。
这里破旧的帐篷如同枯萎的蘑菇,散落各处、肆意生长。
那帐篷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溅起一片泥水,那泥水弄脏了他的裤脚,也弄脏了他的梦想。
道路两旁是堆积如山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气味熏得人头晕目眩,恰似死亡的气息。
简易的木板和塑料布搭建的临时居所,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寂寥。那余晖洒在破旧的居所上,却没有一丝温暖。
街道上堆满了各种废弃物,塑料袋随风起舞,破旧的衣物和生锈的铁罐散落一地,他多希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哪怕只是一间小小的干净的屋子,只有一张柔软的床。
最初的几年还是孩子的他,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们每天在救助站等着发食物。
他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眼睛紧紧盯着救助站的门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那衣角早已磨损。
救助站外是破败的墙壁,上面涂满了各种涂鸦,那些涂鸦像他内心混乱的写照。
在4街区的不远处,一片破败的棚户区内,几个身穿志愿者服装的年轻人正忙碌地分发着食物和药品。
阳光偶尔会给这灰暗的角落带来一丝温暖。
那阳光透过破旧的房屋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可那光斑却照不亮他黑暗的未来。
周围是摇摇欲坠的房子,墙壁斑驳脱落。
几个志愿者正合力搭建一个简易的卫生站,希望能为这里的居民提供一些基本的医疗保障。
一个年轻的志愿者女孩蹲在脏兮兮的他面前,她微笑着,将一块面包递到他手中,那双手虽然布满老茧,但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
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喜与感激,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接过面包,仿佛那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礼物,拿到面包后,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他渴望着能有一个人,像妈妈那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头,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可这渴望却总是落空。
更多时候还是小孩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疲惫和无奈。
他看见很多老人蜷缩在角落,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没几天就会被盖上布装走了。
他害怕自己也会这样孤独地死去,无人关心,无人在意,那种恐惧如影随形。
无数个在街头流浪的日夜,他与朋友穿梭在城市的阴影中,小偷小摸,零元购。
偶尔还抢劫摩托车或超市,只为了赚点钱,能有一个栖身之所,可惜生活将他逼到了绝境。
画面快速闪过,他居无定所,有了钱就沉醉在吃喝嫖赌中,挥霍着青春。
此刻28岁的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非裔男人的鞋底在他脸上摩擦,他似乎能闻到自己嘴角呕吐物的酸臭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
他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他可能就要死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如果还有下辈子,他想做个好人!泪水混杂着血水,缓缓从他眼眶滑落…
他生命如即将燃尽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化为一缕轻烟。
中年老墨脚步踉跄,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满脸怒容,手持一根钢管,一瘸一拐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科勒身后。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复仇的决心。
科勒的眼神逐渐从疯狂中抽离,变得迷离而深邃,混杂着前世的纷乱记忆形成了呓语洪流,脱口而出道:
“黑哥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好怕呦,洪休全好鸡儿凶、你可以打我脸,也可以叫我滚远点,但也别忘了大哥从良前的阴险、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不对,俺旺洛桑丹坚嫩爹仁波切是个铲铲,长亭外古道边,臂猫臂连天……有脾气斗来惹蛮哦呦!锤子呃屙呦!”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捕捉那些飘忽不定的记忆碎片。
空气似乎随着他的呓语而起伏,阳光似乎也变得忽明忽暗,映照在他那张变幻无常的脸上,宛如一幅动态的油画,充满了诡异。
科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踩在络腮胡子老墨头上的脚高高抬起,准备全力下踩!享受碾碎的感觉…
络腮胡子老墨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狠戾,他面孔扭曲大吼一声,双手颤抖举起钢管,猛地砸向科勒的后脑,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科勒!小心背后”。瓦伦蒂娜在围观人群中见到这一幕惊呼出声,不由替科勒捏了一把冷汗…
“轰隆”一声巨响,钢管与头骨碰撞的瞬间,血花似乎都闪现了一下。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然而,或许是因为中年老墨之前受伤太重,力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啪…”
但即便如此,被这突如其来的钢管抽打在后脑,科勒感觉颅腔内嗡嗡鸣响,他眼冒金星,原地旋转一圈半…
“啪叽一声!”一屁股跌坐在络腮胡子老墨的胸口上……
“呃!”
刚缓过口气的络腮胡子老墨,被科勒猛的坐在胸口!
“咔嚓”肋骨断裂声、“岔气、疼痛口吐白沫、双腿痉挛“呃”的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科勒手按在络腮胡子老墨的头颅上借力,趔趄站起身,按着后脑的破口,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背后破烂的t恤。
随后又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血花绽放,仿佛是生命的悲歌。
“啊啊…”
围观群众或站或倚,一脸漠然地看着这场街头表演,偶尔有女人的尖叫,有的甚至早就掏出了手机。
记录着这惊心动魄的好戏,准备赚一波流量。他们的表情冷漠,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冷漠仿佛给这血腥的场景又增添了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