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年在军营里看罢徐晓的来信,大喜。
迅速召集众将聚于帐中商议此事,众将知道了张巨路和杨慎兴通敌,无不惊骇!
不过众将倒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通敌不通敌的不重要,关键是张巨路和杨慎兴死了,这就没有人再指手画脚了。
徐风年道:“北凉王来信,要本帅分派五万兵马速回建安驻防。”
徐风年顿了顿又道:“那里可是还有一万禁军呐,徐晓可是在信中说了,回防这五万兵马,可是要精兵哦。”
众将一听便知,徐晓这是要吃了建安,并且要把这个关键的地方稳稳握在手中了。
驻防建安,何须五万兵马,三万足矣,要调五万,主要目的就是防范离阳那一万禁军,还有挡住南疆的门户。
要派人去,自然就是要派那有能力的,军中目前最有实力的,当数陈之豹和齐垱国。
徐风年有意无意发问:“陈副帅,你觉得,派谁领兵回去合适呢?”
陈之豹道:“主帅说派谁去,便派谁去,我等自当服从。”
帐中将领听陈之豹如此说,倒有些意外,陈之豹这个人素来很有主张,就算跟徐晓说话,也有自已的想法,现在说出这种话来,却是大家都没有想得到的。
徐风年听的倒是舒服,心中只道:“哈哈,果然人还是要打,揍他一顿,变得老实多了。”
徐风年暗笑一声后接着说:“那便派齐将军回守建安,陈将军你随我去打河州,如何?”
陈之豹道:“自然最好。”
齐垱国却说:“主帅,义兄陈之豹所部大多都是骑兵,冲锋陷阵,越野杀敌所向披靡,可说到攻城战,却是骑兵短板。”
“顾剑堂丧子,必定死守,河州一战定是硬仗,我所部浮屠军正好为攻城所用,能围能战能守,定能减少大量伤亡。”
“还是让义兄副帅回建安助王爷,我与主帅去打河州好些。”
齐垱国此话说的诚恳,他一心只为北凉。
而且他说的很对,陈之豹的铁骑固然厉害,攻城却真的是短板,当年灭楚,陈之豹攻城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
强攻不上,最后只能用计把叶白巙给激出来,伤亡亦是惨重。这话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
徐风年沉思半晌,问:“陈将军,你觉得呢?”
陈之豹恭敬道:“全凭主帅号令,浮屠军行军慢,如若主帅需要快速行军打河州。”
“骑兵可用,到河州时,自有办法破敌。”
这话说的徐风年倒是爱听,只不过陈之豹忽然的转变,让徐风年和众将士都有些猝不及防。
徐风年又问:“陈将军,那若是让你回守建安,你不会在徐晓面前,告我的状吧?”
众人均想,原来世子是担心这种问题,那就大可不必了,这种事,何须陈之豹去告,徐晓自已心里固然知道。
徐晓人不在这里,军中除了徐风年,大家可都知道徐晓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军营呢。
陈之豹拱手道:“怎敢!”
“主帅杖责,乃是因为我目无军纪,我自当受罚,这事我自觉羞愧,王爷不问最好,我又怎好意思去说嘴呢!”
众将直接懵逼,徐风年却是非常受用,终于把陈之豹这头臭驴给弄服气了。
徐风年心中虽然正自得意,却也还是要考虑正事的,齐垱国说的对。
河州必然是场硬战了,骑兵怎么能拿去攻城呢,徐风年再是不爽陈之豹,也还没到拿着北凉军兵去乱来的地步,要知道,那些骑兵虽然是陈之豹所部,却也姓徐。
还有一点就是若留陈之豹随军,徐风年看他也不太顺眼,还怕他到时候抢功,这可是徐风年要得军心的关键一战,齐垱国能打又老实,留他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要比留陈之豹好的多的多。
徐风年当即做出决定,令陈之豹所部,回建安协助徐晓驻防,其余将领,便和徐风年出兵河州。
翌日,徐风年率众将领,二万浮屠军、二万骑射手、二万骑砍兵、一万龙像军、二万大戟军、五万步兵,并着战车、攻城车、投石车等,浩浩荡荡望着河州进发。
自从打了陈之豹一顿,张巨路和杨慎兴又死,军中士气恢复,就指望着赶快下了河州,然后加官进爵,早些回北凉享受舒服日子。
故此行军速度虽慢,却毫不拖延。
且不说徐风年进军河州,只说陈之豹率部回到建安。
郡守府上,徐晓早在府外迎着,直把陈之豹迎进府厅。
“我听人说了,你被世子当众重责了二百军棍对吧?”
厅中坐定,徐晓直接问起。
陈之豹道:“是的,不过这次杖责却是值得,世子解决了军中的士气问题,军士们没有厌战情绪了。”
徐晓笑道:“这孩子真是胡闹,提升士气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
徐晓说着,抬起茶杯来吹了吹:“疼吗?”徐晓问了一句,喝了口茶,眼神却悄咪咪盯着陈之豹。
陈之豹不用看,也感觉得到徐晓在盯着他,仍是目视前方道:“区区二百军棍,何足挂齿。”
徐晓把茶杯放下,语重心长道:“这小子,被我惯坏了点,我已经不好说他什么。”
“你们做义兄的,应该多替我管教才是。”
“就好比这次,你就不应该让他当众打你,你可是适当的反抗的嘛,军中你的威望最高,你被打,将士们怎么可能服气!”
徐晓虽然为陈之豹说话,却明显是话中有话,陈之豹心知肚明,心早冷了。
心中暗笑:“哼哼,你弄个李纯罡在他身边,如何反抗。”
嘴上却说:“义父多虑了,将士们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恰恰相反,世子现在,威望每日渐长,待到拿下河州,咱北凉铁骑定会对世子刮目相看。”
徐晓有些疑惑:“真个是这样?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便罢了,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怪。”
陈之豹道:“人是在改变的,世子正在长大,变得越来越成熟。”
“我也在变,不过唯一不变的事是,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必须是为了北凉。”
徐晓顿了许久,才缓缓道:“如此最好,你们能和睦相处,就是我这后半辈子最大的心愿。”
正说着,门将来报:“王爷,二郡主求见,已在府外候着。”
徐晓刚刚那脸有些阴沉,马上却又换上一副笑脸,夹杂着一点恐惧的笑脸:“请请,快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