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西南部,紫云山槲树林一块巨石上,一个披散着过肩长发穿着一身浅色睡衣的少年迎着朝阳站立,手中拿着一根哭丧棒,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一脸迷茫。
少年名叫萧安民,本是华夏XC市实验中学一名高二学生,一米八的身高,肩宽背阔,微黑的脸庞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走在校园中总能收到一些不知是学姐还是学妹故作偶遇送来的信纸,可以说是实验中学人气最高的一株校草。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陌生的槲树林中,也无心欣赏这漫山红遍,如火似霞的美景。
紧了紧睡衣领口,迎着萧瑟的秋风,萧安民喃喃自语道:“这什么情况?只是听了一晚上的《葬花吟》,怎么就从家里床上跑到了山上呢!”
说到昨晚沉醉其中的《葬花吟》,不得不说Z省小百花“老夫老妻”舞台演绎的《葬花吟》确实称得上中式极致BE美学,萧安民咧着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回味片刻,萧安民颓然躺在巨石上,看着手中的哭丧棒,撇了撇嘴,心想如果拿着这玩意回家,怕是要被老妈打死!扭身甩手扔了出去。
侧脸瞄了一眼披散的长发,抬手在大腿内侧抓了一把,虽说尺寸还算乐观,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吐槽道:“真见鬼了,一夜之间头发变得这么长,该长的地方没长,不该长的地方疯长。”
萧安民头枕在双臂上,望着头顶随风摇曳的红叶,也不急着回家,嘴里哼哼着:“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披上嫁衣……”
躺了半晌,萧安民长身而起,看着树林中曲折蜿蜒至远处的羊肠小道,困惑道:“这到底是哪里?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小路?虽说没有‘绿如蓝’,但这漫山‘红胜火’盛景,也不至于没人开发吧?路都不舍得修一下,难道一个游客都没有。”
萧安民挠了挠头,也不再纠结,拔了根野草把头发扎到脑后,顺着林中小路步履艰难地朝山下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转了几道弯,萧安民气喘吁吁地坐在路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唉声道:“都说望山跑死马,这望山下跑死人好像更容易一些!”
休息片刻,萧安民站起身来继续朝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刚转过一道弯不久,萧安民蓦然止步,一股寒意从脊背直至脑门,头皮一阵发麻,双目猛然收缩,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萧安民勉强抑制心中恐惧,缓缓低头,骇然发现之前扔掉的哭丧棒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
“啊……鬼啊!”
萧安民跌倒在地,甩掉手中的哭丧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惨不忍闻。他手脚并用,不住地向后挪动,一声闷哼后,后背撞在转角处的一块石壁上。他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地上的哭丧棒。无数恐怖的猜想涌上心头,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瞬间爬过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从萧安民胸口喷涌而出,缓缓地笼罩了他的全身。寒彻入骨的恐惧,也如阳光下的冰雪一般,瞬间融化。随后,光芒也慢慢消散。
回过神来的萧安民,目瞪口呆地望着从胸口处徐徐而出、飘落到手上的一卷缣帛。其色白,光洁细薄,质地柔软,光泽柔和而均匀,虽明亮但不刺目。
萧安民坐直身躯,缓缓展开缣帛。随着缣帛展开,上面的文字映入眼帘,萧安民一阵错愕,讶然道:“招魂!屈原!屈子!”
萧安民的父母都是古文学爱好者,在双亲的影响下他也熟读了不少古文,包括先贤屈原的《招魂》,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手中这卷缣帛上的文字是战国时期楚国屈原所著的《招魂》。
萧安民整理一下衣袖,挺身跪坐,双手捧着缣帛,轻松诵读:“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沫。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魂兮归来!反故居些。乱曰:献岁发春兮,汨吾南征。……魂兮归来,哀江南!”
诵读完毕,萧安民缓缓卷起缣帛,心神一动,缣帛消失,而后漂浮在他胸口。
“咦!这么神奇吗?”萧安民惊喜地发现只要心中念头一动,就能把这卷《招魂》收到身体里。他瞥了一眼前方的哭丧棒,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念头一动,瞬间消失在手中,和《招魂》一般悬浮在他的胸口。
萧安民心神一动,《招魂》和哭丧棒又同时出现在他的左右手中,他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乐得见牙不见眼。虽不知两物都有什么用处,但能随心意隐现,必定不是凡物。
“哈哈哈哈……发达了!”
山腰处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本来栖息在路边树上的各种鸟类“扑棱棱”地展翅飞向天空。
看着飞向天空色彩斑斓的飞鸟,萧安民一阵错愕,感叹道:“这就是‘林中惊飞鸟’吗?我笑的有这么恐怖!招呼都不打一声都飞走了。”说完撇了撇嘴,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陡然间,一股阴冷气息从四周蔓延而来,萧安民警惕的看着四周,召出哭丧棒拿在手中,颤声道:“何方神圣?”
随着阴冷气息愈加浓郁,一个黑色旋涡在萧安民面前出现,渐渐地形成了太极的形状,一道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顺,拜见主公。”来人双手抱拳,垂首单膝跪在萧安民面前。
萧安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跪拜在地的魁梧大汉,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抱紧手中的哭丧棒,困惑道:“你是何人?为何喊我主公?起身答话。”来人的出场方式太有威慑力,萧安民不由自主地连说话方式也变得文绉绉的了。
“末将高顺、高孝父,受主公召唤而来,愿为主公前驱。”高顺站起身来,拱手道。
萧安民大张着嘴巴死死地盯着高顺,看着面前的高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头戴鹖冠,外穿绛袍,腰束鞶带。双目炯炯有神,透露着坚毅和果敢。抬手给了自已一巴掌,回过神来,迟疑道:“高顺?三国时期白门楼陨落的高顺?”
萧安民看着手中的哭丧棒,心中起疑:难道说《招魂》和哭丧棒还有召唤亡魂的功效?
史书记载,高顺于白门楼被曹丞相所杀,而后首级被送至许都,悬挂在许都城门前示众,至于葬于何处,史书并未记载。萧安民环顾四周,心中疑惑:难道说此处就是高顺的葬身之地?不然高顺的魂魄为何会出现在此?
高顺闻言迟疑片刻,沉声道:“末将曾是大汉吕温侯麾下中郎将,并非主公所说三国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