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疆土,小到锱铢,刘彻自以为大汉的一切,都是他的。
同样的性格,会导出完全不同的结局。
刘彻的性格自负自私,所以他能做到其余人都做不到的事,
将君权加强到极限。
在大汉内忧外患时,刘彻的性格是可以正向回馈的,毕竟,需要一个绝对冷血的政治生物,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哪怕这个判断完全反人性。
而到了现在,四海升平时,刘彻的性格,对于大汉天下而言,是最大的灾难!
朝堂上的百官虽利益不同,但基本都认同一件事,
刘氏江山,不是刘彻一人的。
百官把大汉江山,当成是股份公司,他们背后的势力是股东,刘彻是董事长,
事实上,百官这个认知是对的,
光是靠刘家皇室,戏台子也搭不起来,
百官心里也恨啊!
看看现在,陛下干得都是些什么事!
桑弘羊退下,背影萧索。
太子据沉思,
不论是大舅那头,还是小光那头,应都在做着努力,
可自己这边的问题在于,
便宜老爹把自己的势力有意分割,各处消息是不共通的,如果想合力成事,就需要一点通的默契,
现在自己能做的是两件事,
第一,不惜任何代价,脱离自己人质的身份,重新回到棋盘对面。
第二,想办法,把便宜老爹身边的隐藏禁卫情报传出去。
第一件事最重要!第二件事最紧迫!
另一头,
刘彻望着桑弘羊离开的背影,久久无言,
在心中暗道,
等朕寻得长生后,便要好好重整大汉江山,让大汉重新富裕起来!
............
“你来。”
回到临时官署后,桑弘羊须发杂乱,出神缓了半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挥手招呼自己最得力的属下,
匈奴小子,金日磾。
“桑大人。”
金日磾赶紧迎过来,询问式的看向桑弘羊。
挥手屏退其余官员,桑弘羊把金日磾拽到身前,
问道,
“来到泰安郡后,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去寻卫家人?”
“下官知道,大人是为了保护我。”
“呵呵,”桑弘羊没肯定也没否定,苦笑摇头,“天若塌了,谁都逃不掉啊...”
金日磾跪倒在桑弘羊面前,
二人亦师亦友,关系甚密,
“大人,究竟发生什么了?”
桑弘羊闭目,眼皮却还止不住的抖动,
声音沙哑问道,
“你可知泰山封禅祭礼是何事?”
金日磾不解桑弘羊问此话的用意,
但还是开口答道,
“泰山祭礼为封为禅,封乃是在泰山设坛祭天,禅乃是在梁父山辟场祭地,
分登,封,祭,刻四事,
陛下此次,又要将甘泉宫神祀移过来,
下官愚钝,其余再不知了。”
金日磾声音落下。
桑弘羊睁开眼,
眼中混浊迷茫,望向金日磾
“你所言封禅礼,是秦始皇帝时所行,我本也以为如此,可今晨儒生议定封禅礼后,我才知道,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封禅礼为今晨刘彻召儒生秘密议定,金日磾还不知细节,
问道,
“大人,所言何意?”
“何意?呵呵。
泰山祭礼繁多,但大多都分给百官百姓祭祀,以显陛下宽厚之德,可现在,陛下要把封禅余礼全都收回!
天地祭,郊祭,封禅,庙济,汾阴...各种祭礼数十次!”
金日磾缓缓瞪大眼睛,桑弘羊继续道,身子因愤怒颤抖,
“这还不算完!
不光是泰山要祭!名山大川都要祭!五岳!四渎!”
“更是三年一修封,五年一巡狩!”
桑弘羊声音转低,言语里正剩下了绝望,手中记着封禅开支的玉笏滑落,眼含浊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