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处日夜有人看守,就说霸陵,从陵口走到失窃的陵墓内,就要上千步,沿途侍卫无数,挖出一个能容人进出的孔道,皇陵内的侍卫都聋了?都瞎了?
你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干成这事?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审卿瞳孔猛缩,
全天下是有几个人能做到此事,但都被审卿一一排除了,也就是说....
“贼喊捉贼?!”
审卿惊呼一声,霍光忙示意噤声,等到审卿呼吸放缓后,霍光才又说道,
“你不是不知道从哪儿查吗?
现在我告诉你,就从这儿查,就从他们身上查。”
“好,我先去廷尉署看看!”
“速去。”
审卿转身离开,霍光伫立,望着审卿的背影,眼中现出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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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
卫伉用羽林军把看管皇陵的官员都押住后,自己单独回宫禀告,卫伉孤零零的走进宫内,
才恍然发现,宫内服侍的下人全都没了,就连那个新任的谒者黄喜,也早已不见踪影,
“陛下!”
几道素色半透布幔随风飞起,扑了卫伉一脸,卫伉不敢乱动,只能任由布幔拍在脸上,
布幔后传来陛下的声音,
“将霸陵封上了吗?”
“禀陛下,赵破奴率虎贲营监工,现在应该已在做了。”
宫内无声,
又缓缓响起,
“倒也不必急着回宫护卫朕。”
“末将是来与您禀告,末将私自做主,将皇陵的官员们都扣住了。
现在,一些押进了诏狱,另一些押在了霸上军营,未经陛下的同意,末将就私自做主行事,末将特来向陛下请罪!”
刘据声音中带着惊讶,
“你把人扣了?”
“是,末将有罪!”
卫伉一门心思认罪,没听懂字字句句之间的妙音,
拨开布幔,刘据看向最正经的表哥,似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为何要这么做?”
卫伉对表弟的忠诚度拉满,假设大多数人还有数值面板能看到的话,卫伉忠诚度那一栏根本就没有数字,只是,卫伉寡言少语,一本正经,从来不表现出来,
陛下问话,卫伉是怎么想的,他就如实交代,
“末将围着霸陵时,将陵卫全部清出,原本的皇陵,三步一卫,五步一队,末将又去看了看挖出的墓道,不像是一日挖出来的……”
“接着说。”
刘据语气也严肃起来。
“所以,末将想着,或许贼人就出在自己人当中。”
刘据语气中略带些失望,
“都是你臆断的?”
卫伉摇头,
“末将有证据。”
闻言,刘据眼睛一闪,就连声音都严肃了许多 ,
“你找到证据了?”
“是!”
“还未与旁人说过吧。”
“末将不敢。”
“说说,是何证据。”
“宝器,”卫伉沉默片刻,“末将斗胆走入陵内,发现黄金之物并未失窃,失窃的均是宝器、祭器。”
卫伉口中的宝器,均是天子制物,只有天子才能使用或赠予别人,是权力的象征。
最著名的宝器便是九鼎,
大禹铸九鼎,夏商周三代,都把此鼎视为国之重器,楚庄王伐戎,周王派人劳师,楚庄王当众问周鼎重几何,周王使者说了一堆什么在德不在器的绕圈话,但,当楚庄王打探九鼎那一刻,就意味着周王室衰微到了极点。
其余的宝器还有淮南王造反时,刘彻赐霍去病的彤弓和配套的彤矢,刘彻专用的大辂,以及特定颜色是冕服,
偷窃宝器,就是觊觎社稷,
刘据声音毫无起伏道,
“此人是冲着朕来的啊。”
听到这话,再一想到,有人敢打陛下的主意,卫伉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