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再不离您半步,定护您周全!”
“嗯,那你这段日子就跟着我吧。”
闻言,卫伉大喜,想着,要是能为护陛下而死,陛下为自己悲恸,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从卫伉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不露出一点,
闷骚得很!
“既然是专偷宝器的,你把皇陵官员押住,是对的,宝器不值什么钱,
若是普通盗墓贼,偷金银珠宝就是,犯不着特意去偷宝器,就算把宝器偷出来了,也没人敢买,只能藏着掖着,
呵呵,朕看不到的暗处,有不少心怀不轨之徒啊。”
卫伉暗捏紧拳头。
“你可知这事是谁先告诉朕的?”
刘据意有所指问道。
卫伉浑身一震,脑中猛地闪出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公孙敬声!
是啊!
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主管禁军的校尉,区别无非在于,管辖皇宫各处,可再怎么说,他也饶不到霸陵那里去啊!
这件事,公孙敬声是如何知道的?
卫伉虽然平时一直不屑公孙敬声,但毕竟是自己的亲族,下意识想要回护一下,
可转念一想,
回护他就是对不起陛下,如果公孙敬声真有问题,是对陛下有异心,那自己不介意大义灭亲!
“陛下,公孙敬声有问题!!此事,如何也轮不到他先发现!”
刘据伸手止住卫伉,
喃喃自语,
“确实不合理,为何掌管皇宫近卫的公孙敬声,却最先知道霸陵的事?”
“一定是有鬼!”
“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刘据平淡道,“还是先要把公孙敬声带来,朕亲自问问他,来人!”
刘据的声音,在空旷的建章宫内回荡,差点忘了,下人侍女都已被清走了,卫伉见状道,
“陛下,我去带他。”
刚要抬脚走,又缩回来,
“不行,我要护在陛下身边。”
见状,刘据开口道,
“小黑,你去吧。”
“是,陛下。”
霍老四直起腰,离到这么近,卫伉才看清怎么回事,原来那个桌案就是霍老四!
他一直摆出桌案的姿势,身上还盖着布,一动不动,
人类的动态视力敏锐,静态视力需要仔细观察,霍老四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桌案,宫内的物件又那么多,十个人有十个人都能看漏!
卫伉忍不住皱眉,一阵恶寒,
不是,这人变态吧!
正常人谁没事把自己当成个桌子席子的?而且,这人走路踮着脚,后脚跟不着地,根本就没得声音,跟个鬼一样!
察觉到卫伉恶心的目光,霍老四在心中嘀咕道,
你以为我想干啊?一天不放屁不尿尿,你能忍?
甚至,有时候,陛下都把我给忘了,还真拿我当桌案用,我也得忍着。
一溜烟,霍老四快步走出去,他是天生干这个的,就说卫伉见过霍老四这张脸无数遍了,愣是没记住他长啥样,与他大哥、二哥不一样,老四这张脸实在是没有记忆点,更没遗传霍仲孺的丹凤眼。
刘据回到桌案前坐下,身前一空,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桌案的位置,转过身,用上真正的桌案,
卫伉警惕的护在周围,好像是下一秒,就会有无数叛军冲进来一般,
看他紧张的样子,刘据笑了笑,
“表哥,你也坐会儿。”
卫伉摇摇头。
刘据也不强求,望向宫外,
建章宫与未央宫不同,未央宫架得高,坐在秦章台上,进宫前还要走过百来道石阶,
坐在龙椅上,望向未央宫外,一眼望极,视线没有丝毫的遮蔽,若碰上起雾的日子,如坐观仙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