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神情有些焦急,不过她将大半视线都落在一旁的傻柱身上。
她想不明白,傻柱为什么不帮帮自己,反而一再站出来,引导众人,将矛盾指向她婆婆与棒梗。
她神色复杂,有些怨恨地看向傻柱。
身上的目光如芒在背,上一辈子,数十年的相处,傻处又怎么不明白秦淮茹的想法。
我现在巴不得,许大茂把棒梗这个白眼贼,毒打一顿,他在心中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还会像前世那样,帮你们家顶罪?
你又不是我的婆娘,凭什么呀?
做梦去吧!
没有了贾张氏的保护,三个小孩站在人群中央,脸上的表情便有了些恐慌之色。
“小兔崽儿,快说,是不是你偷了我们家的鸡?”许大茂是个急性子,他朝棒梗的衣领抓去,便厉声喝问。
“你声音小点,别吓着他了。”这时,坐在许大茂边上,一个女人声音温和地说道。
现场,除了秦淮茹,贾张氏,居然还有人为棒梗说话?傻柱耳朵一动,朝声音处望去。
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后,他身子里一阵阵心悸,他忽然想走过去,拥抱她一下。
是她,娄晓娥。
娄晓娥静静地站在放大茂身旁,一袭淡雅的连衣裙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她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垂落在她那白皙的脸颊边上,更添了几分温婉,那双眼眸异常明亮,只是此刻多了些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她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其人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映照下,染上一层迷人的红晕,皮肤细腻如瓷,透着淡淡的光泽,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韵味,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让傻柱看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的涟漪,那是对过往愧欠与此刻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悸动。
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女人,相比秦淮茹,娄晓娥身上就多了一线高贵的品质,气质如兰,韵而不媚,浊世中一朵清莲。
许大茂想要拖住棒梗,心性善良的娄晓娥却不允许他这样做,她是真心喜欢孩子,只可惜她与许大茂结婚这么久,也没有怀上一个。
她眸底里藏着一抹忧伤。
听到娄晓娥的声音,看着她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傻柱身体微微颤抖,鼻子有些发酸,眼睛微微泛红。
回忆如水汹涌卷来。
“傻柱,秦淮茹一家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你迟早有一天会惨死在他们手里。”
曾经,在最后那一次见面时,娄晓娥失望透顶地看着他,泪如雨下,作出最后的劝说。
那情景就像在昨天,还历历在目。
可是,受到易中海等人的道德绑架后,他根本听不进去,或者说根本看不清事实。
错把珍珠当作鱼目,却又把二手沙石当成宝。
好恨啊!
若是,他把娄晓娥的话听进去,远离秦淮茹一家,也许他会有个好结局。
娄晓娥,是他上辈子,最亏欠的女人!
她无冤无悔,无名无份地跟着他,帮他生了个私生子。
他却与众人联手,将她赶去了香港。
他对不起她!
他永远还不清。
泪水从傻柱脸上,无声滑落。
秦淮茹也没有想到,身为许大茂的妻子娄晓娥会帮她们家说话,愣了一下。
那边,许大茂已将视线转向棒梗了。
“小狼崽,快点告诉大伙,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鸡?”
“许大茂,你对一个孩子凶什么?刚才我婆婆不是说了,棒梗烤的鸡,是她掏钱买的。”贾张氏不说话,不代情秦淮茹就会自觉承认,棒梗毕竟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允许,许大茂这样喝问自己的儿子。
“你说买就买啊?发票呢?”
为什么要提到票据,这个时候,到外面买什么都是要发票的,粮票,肉票,自行车票等。
“丢了,你没耳朵听吗?”
秦淮茹,粗着脖子,红着脸,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给许大茂。
“草!他玛德!少胡搅蛮缠,那你们在哪里卖的鸡?不要说,不知道。”
许大茂被秦淮茹气得爆了个粗口。
“菜市场。”贾张氏见秦淮茹在气势上压制住了许大茂,眼里露出一抹喜色,她又往易中海处看一眼,易中海面无表情,她禁不住,开口帮秦淮茹说道。
傻柱听着乱糟糟争吵,心中甚是厌恶,他将眼里雾气揉去,然后不着痕迹地朝阎埠贵看去。
“哪个市场?东单市场还是朝阳菜市场?”阎埠贵会意,也开口朝贾张氏逼问道。
易中海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骂道,贾张氏这个蠢货。
“朝阳菜市场。”接着众人就听到到贾张氏,下意识地胡扯道。
“贾嫂子,不对吧,今个儿,我一直在家,我就没见你过院子大门。”
阎埠贵今天刚好在家里休假,他家住在前院里,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他一清二楚。
“不,不是我婆婆,是我,上班回来时,从朝阳菜市场买回来的。”
争吵到了这个份上,秦淮茹为了这个慌言,只好再编织一个慌言。
“这更加说不通了,你说是下班了去朝阳菜市场买的,从轧钢厂去朝阳菜市场并不顺路,而四合院离朝阳菜市市场将二十公里,来回就是四十公里,坐公交车,天黑都回不到四合院。
你是几点下班的?我怎么听许大茂说,傍晚他回院子里,就看见棒梗在外面烤鸡了。
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阎埠贵分析得头头是道。
“嗯,这个?”秦淮茹脸色微微红。
其实,院子里的众人听到这里,已经心知肚明了,许大茂家里的鸡,应该就是棒梗偷去了,不过秦淮茹与婆婆贾张氏,抵死不承认,又让众人无可夺何。
在阎埠贵,刘海中,易中海,还有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秦淮茹神色有些紧张,手心都有些冒了汗,忽然间,她看见了傻柱眨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她。
她心中一愣,傻柱刚才居然哭了?
他为什么哭,难道也是在关心棒梗,关心她吗?
想到这里,秦淮心中生出一丝暖意,脸上却露出十分可怜的表情,看向傻柱说道:“傻柱,你帮我说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