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没忍住爆了粗口。
她是宫里的老人了,加上姜姒一共服侍过三位可敦,不管是历代可汗可敦还是王爷王妃,以及他们的子嗣,全都是胸怀大义之人。
爱民如子,以身作则。
哪里像伽罗郡主这样,仗着身份肆无忌惮的欺辱他人,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在常嬷嬷看来伽罗的所作所为均有损皇室尊严,根本就不配和漠北皇室沾上半点关系。
嗅到八卦气息的姜姒双眼一亮,好奇的看着常嬷嬷,“嬷嬷此话怎讲?莫非伽罗郡主的身世有问题?”
“可敦刚到漠北可能还不知道,荣亲王并非皇室血脉,而是跟先可汗拜过把子的异姓兄弟,由于他对先可汗以及可汗都有救命之恩,这才被封了异姓王。”
常嬷嬷对姜姒解释了一番,这件事在他们漠北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姜姒一脸诧异,“对可汗跟先可汗都有救命之恩?”
常嬷嬷点了点头,回忆起了往事。
“当年先可汗微服出巡时被人暗算,是荣亲王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先可汗,险些失了右臂。”
“朝臣中潜伏有敌国奸细,奸细跟匈奴里应外合侵犯漠北,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先可汗和先可敦也在那场大战中丢了性命。”
“阴险狡诈的匈奴人在皇宫纵火想要彻底毁灭漠北皇室,那时年少的可汗被困在了火海,荣亲王只身踏入火海救下可汗,带他从密室逃脱,可汗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姜姒面露了然,“原来如此,所以伽罗郡主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是仰仗她的父亲荣亲王。”
俗称拼爹。
“没错,伽罗郡主跟漠北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也并非可汗的血亲表妹,可敦不必为了迁就他人而委屈了自己。”
在常嬷嬷看来姜姒就是个温婉善良,不谙世事的娇气公主,这些话若不摆到明面上,她日后定会为了迁就他人而委屈了自己。
姜姒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让嬷嬷对她有这样的错误认知,她很抱歉。
受委屈是不可能的,宁可伤害别人也决不能委屈自己!
尽管姜姒心里这样想,但表面还是乖乖应下。
“知道了嬷嬷,那可汗体内的热毒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开了口,姜姒打算将想知道的事全都问清楚,
“也是那该死的奸细暗中下的,那奸细买通了御膳房的宫人,每天在可汗的膳食里下药,热毒无色无味,用银针验不出来,时间久了毒性发作,等御医查出来时已经晚了。”
御医们至今也没有研制出解药,没有解药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这件事已经成了常嬷嬷的心病。
先可敦临终前托付她好好照顾可汗,可她却让人钻了空子,害的可汗身中剧毒,饱受折磨。
姜姒拍了拍常嬷嬷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嬷嬷莫要伤神,可汗体内的毒本宫能解。”
正低头自责的常嬷嬷闻言唰一下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又惊又喜的看着姜姒。
“可敦,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年她听了太多太多无药可医这些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可汗体内的毒能解。
姜姒颔首,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匈奴狼子野心,既然五年前没能将漠北皇室一举歼灭,兴许还留有后手,所以解毒一事还望嬷嬷保密。”
“老奴省的。”
常嬷嬷抹了把泪,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还有一件事老奴不得不提醒可敦,伽罗郡主倾慕可汗已久,曾数次对可汗表明心意,但都被可汗回绝了。”
“如今可敦嫁到漠北,成为这后宫之主,伽罗郡主心高气傲又极其善妒,兴许会对可敦不利,日后可敦见到她要小心应对。”
姜姒挑了挑眉,她猜的果然没错,伽罗心悦赫连祁。
啧,开局就给她招惹这么一朵大白莲,狗男人!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椒房殿,内殿。
殿内纱帐轻拂,雾气氤氲,香薰醉人。
姜姒泡在温热的水中,脸蛋被热水熏得像刚盛开的玫瑰花,娇艳欲滴。
她皮肤水嫩,三千青丝垂落在胸前,脸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比白日里更加妩媚惑人。
诱人的锁骨上挂着水珠,花瓣浮在水面,将锁骨以下的位置遮的严严实实,不予任何人窥探。
“翠柳,还没找到吗?”
见去拿衣服的翠柳迟迟没有回来,闭着眼睛小憩的姜姒开口唤了一声。
殿内无人应答。
“真是的,这丫头跑哪去了。”
姜姒嘟哝了声,她已经在浴桶里泡了半小时了,再泡下去皮肤都要脱水了,眼下翠柳又不知去了哪,只好自己起来找衣服了。
姜姒正要从浴桶里起身,这时突然一道凛冽的凉风袭来,吓得她又跌了回去。
他奶奶的不是吧!!
这个时候给老娘搞刺杀??
姜姒在心中破口大骂,正要扯着嗓子喊人——
“救……”
刚喊出一个字嘴巴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