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将出言讽刺一人一一记下。
周遭几个同窗忍不住担忧开口,“昱哥儿,你不去帮帮你堂兄?”
林昱乃林青玉在周岁时与姐姐的林曦一同计入族谱的学名,取一个光明之意,入学之后因年纪小同窗不便再拿小名儿称呼,便统一喊他昱哥儿。
见人不动,脾气最烈的人起身,“你不去我去,就这还他妈敢说有才,”不等离开圈椅便被林青玉一句话震在原地。
“冒祖,你策论可写完了?”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孙冒祖气的直拍桌子。
林青玉慢悠悠饮一口茶,“你是不信我的才学还是质疑我们林家会弄虚作假。”这些人他会教训,不过不是此时此刻。
此话一出,孙冒祖笑嘻嘻拍一下林青玉肩膀,“好兄弟,我这不是急糊涂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青玉笑着推过一盏茶,“好兄弟。”那不达眼底的笑让孙冒祖瞬间回神。
这位可是才一入学便碾压所有人的小魔王,有人不服挑衅分明打了人还能成为受害者。
想到最初他傻呵呵跟着一块坑林青玉被反坑的经历,孙冒祖握着茶杯,他还是先担心自己这个小可怜吧。
大厅内喝彩声传来,刚蔫吧的孙冒祖瞬间来了精神,“可是青石,”
话音不等落,便听大厅内崔祭酒赞赏传来。
张山的文章直言四贝勒此乃目无法纪,若人人效仿天下法治何存,三藩之乱历历在目,此举盛行必将引兵戈四起,更言四贝勒无视礼法,不止轻贱封疆大吏更藐视纲常,近两次赈灾同样如此,实在是大不敬。
不止崔祭酒,坐在崔祭酒左侧的乃金台书院的山长钱锡与崔祭酒是多年好友,顺手接过也不得不赞一句,不愧为秋闱解元所写。
“这,祭酒和金台书院的山长都在夸,青石兄弟的可有把握。”孙冒祖急的满头汗。
不同于孙冒祖的焦急,大厅内,学子们纷纷想要一睹解元郎的文章,若能学到一二,对他们才是受益无穷。
崔祭酒无有不可,便是金台书院山长看向张山的目光都多了一分和善。
张山险些克制不住激动,周遭开始争相传阅此策论的个个拍手叫绝。
瞧见崔祭酒脸上含笑,钱山长目光慈和,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祭酒与山长,此文一出,那黄口小儿定不可能比得过的,他们赢定了。
“这么久都没写出来,我看你还是回江宁去吧。”
“就是,现在认输,只要大喊三声我林青石输了,再不以江宁才子自居,乖乖磕头认错,咱们这赌局就作罢,如何?”
才刚看过文章的书生笑起来,接话道:“兄台你这不是难为人,人家江宁的大才子,又有当林探花做靠山,不过一篇小小策论,且再等等。”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个个叫着让林青石快些认输,莫要拖延时间,更有直接嘲讽堂堂探花郎,江宁四品官员,怎教的侄子连个策论都写不出。
便是包厢内的八阿哥听了此文都不由暗赞一句,此子不错,至于那尚未做出来的林青石,八阿哥不禁有些失望。
满场一片倒的言论里,张山愈发觉得自己定能入了崔祭酒的眼,说不定今儿便能拜入门下。
极力克制面上带出喜色,张山做出一副关切小辈的模样,转头看向依旧下笔不停的黛玉,“林小公子,若你此时认输,只需”
话未说完,恰逢黛玉落笔,周遭见状的纷纷开口,“是不是写不下去要认输了?”
“哈哈,毛都没长齐的小儿,还是回去好好跟着林探花念熟了《四书》再来吧。”
听得此话,本不欲计较的黛玉冷声道:“且还未读文,便先断输赢,又是谁教你们的规矩。”
一旁的雪雁拿了自家姑娘的文,转而递到坐在崔祭酒左侧全程没有开口的赵老跟前。
赵老姓赵名昶,书画一绝被无数人吹捧,其祖上更是代代有名望的画家。
不同于在场所有人,赵昶冷眼瞧着并不为外界所动的黛玉本就多一分欣赏,如今这一份傲气,更是入了眼,笑着接过文章。
非知之艰,行之惟艰1,君轻民贵,成者几何?
才读一句,赵昶便大赞一声好。
有些外地来的学子因赵老低调,并不知其名声,见状出口讽刺,“您老该不会与那林探花有旧,故意捧场吧!”
“刚张解元的可是大家一致认同的好,那才是该流传于世的好文章。”
此话一出,无数贫苦学子跟着点头附和,甚至开始质疑赵老是否公正。
张山心中得意,却做出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模样,略劝一句大家都是读书人,好歹留些颜面。
“老崔,你给他们读读!”说着,赵昶直接将文章递到崔祭酒跟前,也瞧瞧到底谁给谁颜面。
自家老友那是连圣人都敢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