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价格,终究没上手:
“那你说的那些老物件在哪个储物间呢,先带我们上去吧?”
马玲玲在前面引路,三个人上了四楼,楼梯口有一间小门,小门进去便是她口中的储物间。
地方不大,横排竖排都是多宝格,看起来琳琅满目,颇为丰富。
江安语特意看了看小门上挂着的一串锁头,还真是各式各样好几把。
博古架上有字画、钟表、笔墨纸砚,还有玉雕、瓷器、如意把件……杂乱无章。江安语拉着暮潇在里面转了好几圈,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眼花缭乱。
马玲玲在一旁热心的介绍:“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爷爷生前收藏的,有家里传下来的,也有买来的,还有战乱的时候故人托为保管的……一直到今天,很多东西的来历连我爸爸都不清楚了……”
江安语的目光随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忽而思绪飘远了,心中疑窦丛生。
自她在水宠店被前世记忆所扰,就相信世事绝无巧合。
马玲玲……只是寻常偶遇的一个普通路人吗,还是……前世有缘?
那个水宠店的阴谋,是否也跟她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安语记不清楚,决心晚上回去做梦回忆回忆。
她正兀自思量,忽见暮潇站在一副颇有年代感的水墨画前不动了。
“怎么?”
江安语也凑上前查看,只见略微泛黄的画布上有一个牛头人身的妖怪正在赶路,作画的人笔锋老道,将其肢体动作表现得活灵活现,手中还擒着一盏奇怪的大灯笼。
说奇怪,这大灯笼的蜡芯儿好似是人插进去的一般,一圈四个空位,两个无面小人,两个有面。
而赶路的人明明是踩在陆地上,两侧更远的地方却是水波连连。
“什么呀?”看的马玲玲一头雾水。
流传至今的古画里以鬼为题材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比如为人熟知的骷髅幻戏图,古朴生动令人遐思。但总不能有点灵异题材,就说人家有问题吧。
江安语说:“你注意看灯芯里的小人……是不是在动?”
江大佬一出口,吓人有没有。马玲玲僵硬的将视线寻过去,嘴里还碎碎念念的为自己开脱:
“动……它动可能是光影问题吧,这个……蒙娜丽莎还会微笑呢不是……”
定睛仔细一瞧,四个灯芯对应着四个棱撑,看久了,被插在蜡台上的小人的水墨线条仿佛被热空气扭曲了一下,就像在挣扎抽动一样。
江安语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扭曲的线条又恢复了正常,哪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她将目光对准了纸边的水波,看了许久都不曾发现有此问题。
然后再将视线转回了灯芯之中:
“年份作者不详,但从印章和纸来看,至少也是清代的作品了……而且……我感觉有两个小人是在动的……只要目光对视要超过20秒……”
此时马玲玲已完全噤声,江安语扭头看她,只见她眼眶欲裂,面色铁青,额头上的冷汗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整个人抖的像筛子,如同受了什么莫大的惊吓。
这……不至于吧……
“喂……”
马玲玲被江安语拍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撞到身后的博物架上,力道之大,连人带架都要翻,幸亏暮潇在旁扶了一把上好的紫檀木。
但木架上的瓶瓶罐罐还是随着剧烈晃动一阵叮叮当当响。
哦豁,这可都是钱。
江安语:“你……”
“那两个……有脸的小人,长得长得跟他们一样!长得跟叶蓁蓁和徐晖一样的脸!一模一样!他们看到我了!他们看到我了!他们……他们……我发誓,他们真的‘看’我了!”
马玲玲整个人缩成一团,哑声的嘶吼却惊恐异常。
她的眼睛也再没敢往那副诡异的画上看一眼。
“你是说……你那两个不对劲的同学……在这画里?变成小人了?”江安语又将头凑上去看,只见灯芯中的四个小人,两个无面呆板,两个面目栩栩如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真像眉清目秀的美女。
她喊了一声:“hello?你就是校花?”
结果,画里面那两张有五官的面孔看起来比马玲玲还要惊恐,惊惧欲裂。
江安语摸着下巴推测:“额……所以这画里原本可能是四张无面的灯芯人……被替换了两张脸?”
“应该是。”暮潇摸了摸画的厚度,问马玲玲,“原来这幅画的模样还记得吗?”
马玲玲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一会儿说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又说他们全被困在画里了,整一个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这画有鬼!有鬼啊!我们要怎么办才好?能不能马上丢掉?不行,不行!烧,得烧,浇上汽油……”
“一把火烧了吧?!”
“不行,”暮潇摇摇头,手指轻敲装裱的木框,“你的同学还在里头呢。”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