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暮潇侧身避开了,起初拒绝的态度就很明确了,谁知对方像个牛皮粘糖一样的甩也甩不掉,今天更是在远处跟了她一天。
真真烦人。
她头也不回的下逐客令:“出去。”
江安语不为所动,凑得更近了,脸几欲贴上对方的。
暮潇后退了一下,避开了她的唇,却避不过对方倾身而上,被压了半边肩膀。
带着酒味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想不想试试情场失意……最好的疗伤办法……”
暮潇抬手,想把江安语推开,不知是不是力气用小了,不仅没隔开两人的距离,反而被对方搂个满怀。
“滚。”
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
江安语却像比暮潇醉的还狠些,手指描过她猩红的眼角,微白的唇……
“怎么,你宁愿一人醉死也不想我帮你?”
她开始低低的笑,微哑的声音让暮潇有些恍惚,许是酒劲上来了,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反倒被揩了几下油,衣带都松了。
江安语捏着暮潇的下巴,手指头用了十分的力气,然后亲了上去。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抗拒,但心头就像燃着一团无名火一样,反而加重了力道。
酒香浓的让人喘不过气,江安语能感觉到她手掌下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也有了灼热的温度。
暮潇皱着眉被亲了一会儿,翻身把江安语压在了桌子上,桌边的酒坛全都扫到了地上。酒水混着碎片流淌了一地。
烛火偶尔跳跃一下,映在墙上的两个黑影也跟着扭曲一下。
……
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天光破晓,照过灰扑扑的青瓦砖墙,红色的檐角也鲜艳起来。
睡的极浅的江安语很快就醒了,睁眼发现不是自己的月洞式架子床,没看见四簇云纹和连缀海棠,高兴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她身侧躺着还没醒的暮潇,棉被被细心的盖到了下巴,乌黑的发顺贴的摊在脑后,也似主人一般安静。睡着的时候眉眼沉沉,连五官都跟着柔和起来,是不曾见过的模样。
江安语摸着脖子上的骰子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悔”,可不就是个小吉吗。
许是她动静太大的缘故,床榻上的人很快被吵醒了,睫羽微扇,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黑润的眸子如一汪秋水,掺着春雨细如丝般的柔情。
真好看,江安语如是想着。
不消半刻钟,她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外,几乎是连人带衣服被打包丢了出来。
“……”
半晌没动,脑海中不停的回想刚才暮潇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和冷漠。
即便只是一瞬,也在她心中放大成了一根根尖锐的利刺。
屋内的暮潇臭着一张脸跨过地上的狼藉,来到案几边查看——尺素书完整无损的铺展在原处,这才松了一口气般小心翼翼的将其叠好收了起来。
杨柳絮随风荡入了回廊,粉衣侍女路过卧房的时候立足窗下听了半晌。
“还没醒吗?”
确认没什么动静正准备离开,刚拐过如意门,就在围墙上看到一个坐姿极其惬意的外族女人。
如果她不是散发披肩,光脚提鞋,肩膀上的衣服因为没扣好而垮着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肩膀,那姿势确实是极嚣张舒坦的。
粉衣侍女大惊失色,娇俏秀美的小脸都扭曲了:“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入府的?快出去!”
而正主却浑然不觉似的,仿佛自己是来郊游的,一点也没有影响人家的府容府貌。
“又是你个小侍女,说话客气点,之前念你无知我也不怪你,如今见了本侍郎,没有下跪行礼也就罢了,怎么也得尊称一声大人吧?”
粉衣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眼见四下无人,只能低头忍了这口气。
反复斟酌了许多遍,才重又开口:
“侍郎大人,怎么一早坐在别人家的墙头?被我家大人知道可是要生气的!您身份尊贵,自然没事,但奴婢却免不了受到责罚,还请大人速速离去吧。”
江安语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基本没在听,粉衣气的都要跳脚了,她才把目光转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道:
“你不是那个桃妹吗?我昨天还见着你了。”
桃妹被她看的一个激灵:“做什么?”
“能做什么,无聊聊聊天呗。”
江安语把衣衫整理好,穿上鞋子,裙摆带风的刮了过来:“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胖子,穿的挺贵气的,是哪家金枝玉叶的小姐啊?”
桃妹听见她如是说,下意识就想逃:“没有的事!别胡说!”
不过江安语不依不饶的按住了她的肩膀,那手劲也不大,却叫人怎么也挣不脱。
“别害怕嘛,你的小心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想勾引个王公大臣家的宝贝嫁了,从此脱离奴籍而已……”她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哎,我问你个事?你们做过了没有?”
桃妹真是被她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