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全了吗?”
“白陌领队行吗,她看起来……倒是挺靠谱的。”
本来想说马玲玲那么健全的一个大活人,多少能帮上点忙吧,毕竟队伍里还有祖国未成年的花朵。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马玲玲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她们都没事。”暮潇能感觉到,那一箭出去,丸子头已除。
“也是。”
江安语点点头,感叹马玲玲虽然是个草包,但不愧祖上有荫。
车窗外似乎是茂密的树林,黑压压的影子遮住了天地,车身几乎擦着枝桠。
“我们这是去哪?”她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好久,车却还没停。
暮潇:“终点站,快到了。”
“终点站?”
江安语疑惑,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去单家庄的路啊?
终点站在哪?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在精神越来越不正常的司机身上。只见他坐在驾驶位上,浑身都湿透了,而额上的渗出的液体也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有那么热吗。
江安语眼晕了一瞬,司机自己也注意到了,张开五指,仔细一看竟一片刺目的红。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浸透的衣衫仿佛昨日重现,提醒着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一天,末班车因为调度问题格外的晚,一通电话将他从迷迷糊糊的沙发中挖起,对面墙壁上的电视里还在演着不知名的肥皂剧。
夜晚格外的安静,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临时加班,领导特意许诺了两倍的加班费。
可能是由于困顿,之后的事情司机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按照路线行驶,有三三两两的乘客上上下下,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
单家庄那一站,道路年久失修多坑洼,整辆车便是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冲到了路边的大树上,然后彻底翻了车。
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便天旋地转遭遇了严重的车祸。
驾驶位受到的冲击最严重,司机撞破了脑袋,全身多处骨折破裂成了个血人,然后按照座位次序区分伤情程度。
越靠近司机的位置越先咽气,几乎从花臂男坐的位置从左至右再到车尾,无一幸免。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部想起来了!
原来他已经和公交融为一体,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每晚开着这辆鬼公交走过相同的路,载着或人或鬼的乘客——有时还能见着“熟客”,在终点站彻底被黑暗吞噬。
每日的开端便是从昏昏欲睡的沙发上坐起,对面永远是同一档肥皂剧的画面,伴随着准时响起的电话铃声。
神婆和丸子头迷惑活人走向死亡,唯有他浑浑噩噩,待规则破了才能记起一点。
原来,他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决定着乘客们死亡的顺序。
司机状若疯魔的大笑道:
“我早死了……我早就死了!”
他就是这辆车上第三个鬼!
“你到底要把车开到哪去?”
车内只剩下暮潇和江安语两个活人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江安语真怕他一个兴奋直接在路边来个车祸重现。
“当然是……去死啊!”
司机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眼睛也跟花臂男一样染上了血红的疯狂之色,彻底变成了恶鬼。
公交车一脚油门猛冲,又急打方向盘,暮潇和江安语站也站不稳,差点被甩飞出去。窗外似乎是一个特别黑的地方,隐隐有潮湿之气。
江安语对水特别敏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在公交站牌下打的那个盹儿,听到了不知哪来的哗啦起伏的水流声。
东港,还能有什么?
“难道……是水库?”
江安语想跟暮潇通个气,却被公交车又一个急转弯甩开,只听一声巨大的冲击,车头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整个前挡风玻璃全碎了。
两人被摔在车内地胶上,江安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汽车飞出去了,失重了一瞬,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水里,发出沉闷的咕咚声。
司机的怪笑还在耳边,他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化成了一滩骨血。
水从窗户和四面八方没入,很快就淹没了整个公交,江安语正想大骂几句sb,这点水能耐姑奶奶何,就被刺骨的冰冷一激,吞入了水中。
连车带人向着深渊一般的漆黑库底沉去。
江安语动了动手指,挣扎着驱动了一点水灵媒,却发现非常困难。
冥冥之中,仿佛有比她控水还更加强大的存在。
令人感觉陌生……又熟悉。
这太奇怪了,但江安语的直觉告诉她,也许这就是那个给她发邀请函的鬼。
她没有认出,也没有叫出名字的鬼。
头顶似乎有一束微弱的蓝光,光里面有什么破碎的画面被抓住了。
江安语彻底动不了了,僵硬地漂浮在不断下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