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小屋观鹤。苏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说起了在御马苑被打断的正事。
“你可记得我曾向陛下讨要一件东西?”
暮潇“嗯”了一声,显然对苏歌想要的东西也十分好奇。
“并非我不愿明说, 那样东西在陛下交给我的秘密任务里,算是一样战利品。”苏歌从怀里抽出一副牛皮卷的图纸,图纸是崭新的,像是刚刚才拓印出来, 但她依然小心翼翼,“这张地图我看了几天,深觉此事重大, 不该轻易示人。但支月氏的密探传来的消息匪夷所思, 实在超乎我的想象。世上真有扭转时间的镜子, 镇压一切妖邪的玲珑塔, 泣珠鲛人,改善人先天体制的宝物, 聚神凝气修补灵魂的仙草,让人永生的天陨棺……”
数不尽的神器、灵宝。
这世上,真有神吗?
江安语正在门外的鹤群里搅风弄水,闻言跑来瞧了两眼:“不就是一个花朵样的图腾吗?”
苏歌说:“你不懂,此乃支月氏下属部落薾的图腾,传说这个部落神秘非常,是从昆仑山西王母座下出来的一脉……”
江安语无声的笑了,这地图,不就是我献给秦王的那张?
我不懂?没人比我更懂了。
苏歌见她神色有异也没多想,毕竟江安语一直都阴阳怪气的。
她只是忧心忡忡,所求的宝贝是真是假,这一路顺不顺利,她心中所想可能如愿?
“潇潇……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江安语的错觉,苏歌的声音本来就不错了,在说这话的时候尤其酥嗲,能让人半边都麻了。
暮潇抬眸看她,还未回答,又听得苏歌不自觉怜爱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道:
“我怀孕了。”
“两个月了。”
暮潇突然就明白苏歌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了:“你……”
她神色黯淡,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暮潇:“你也知道我的体质,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同我一般。”
苏歌体质偏阴,有个很邪门的八字命格,所以爱招惹脏东西,经常被吓到哭泣。因为暮潇是罕见的纯阳体,脏东西很难近身,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常爱粘着她,两人的关系也一日日变得亲密。而苏歌喜欢岚星河,可以嫁给他相守,就是因为岚星河也是个罕见的纯阳体。
不然以她的体质,早晚会被妖邪缠倒。
原先她一人被别人护着没觉得什么,如今有了身孕,自然要竭尽所能的为孩子着想,这也是为什么苏歌怀了孕岚星河还同意她带兵回来的原因。
暮潇没说话,江安语先火冒三丈:
“你可真好意思……怀了别的男人的种,明知道暮潇对你留情,不会拒绝,还让她陪你涉险,这算什么?发羌之地何其凶险,到时候利用她苦哈哈找到宝藏,功劳全是你的,陛下赏识有嘉,军中威名远播,怎么有那么好的事呢!”
她还想再骂几句,暮潇却叫她“闭嘴”。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我叫你闭嘴。”
“我……”
江安语承认自己说话难听,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
“出去。”暮潇把江安语关到了门外,只丢下冷冷一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回到木屋中央,案几上的茶已经凉透了,棋盘上的黑白子也零零落落的,什么都兴味索然。
苏歌急忙上前解释:“潇潇,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若不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麻烦你的。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暮潇用手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目光飘飘忽忽落在苏歌尚还平坦的腹部,不知在想什么。
“便是直说你想要,我尚且不会拒绝,更何况现在有了……有了身孕,我又怎么会放心你一人去发羌寻宝?”
听了她这一番话,苏歌心中略定:“只是……”
暮潇叹了一口气,掩去了眉间一抹黯然,道:“只是要待我将身上事务安置妥当,再同你出发。”
江安语气的在屋外团团转,但还是忍不住去窗边偷听她们说了什么。
她都快怄死了,她献个图救暮潇,还献出错了!
然后就听到了她们定下了启程的日子。
三两下扒上了窗楞疯狂朝里探头:“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
苏歌领队五千骑兵,太仆寺卿和黄门侍郎请旨随行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秦王的态度暧昧不清,整日吃斋念佛不理政事,好不容易等到了批复,却是汪公公带着懿旨来了。
这个死人妖笑的松垮的皮都皱了起来,惨白的面上沟沟壑壑,来传安王后的命令,设宴为三位大人践行。
江安语观他面相阴邪,下盘稳重像是有些功夫在身,连陷害暮潇的时候都嚣张到不假辞色,突然变得客客气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