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拿这个开玩笑,这很危险。侍郎大人的伤口过深,止血困难,更容易感染。大部分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恐怕危及生命。在进来之前我一直担心江侍郎情况不好,我们恐怕要立即安顿下来再做打算。毕竟舟车劳顿,马车上条件也有限……”
江安语冷哼一声:“不要你假惺惺,在王后寝宫的时候干嘛去了?现在急于表现了?咋了,怕我走不了耽误你行军了?”
苏歌一听王后寝宫脸色都变了,不敢再说什么。
暮潇见她如此咄咄逼人果然不高兴了,拧起两道好看的眉:“苏都尉也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罢了,怎么恶语伤人。”
“我?恶语伤人?”
江安语指着自己的鼻子,干脆无差别攻击:“怎么?你的白月光说不得碰不得?”
许是因为激动了,她突然咳了两声,震的心脏实在疼。面色惨白嘴唇却通红,一看便是病容。
于是心疼自己又裹着棉被躺回去了,只给她们看个屁股:
“你俩还是出去吧!别刺激病人了。啊不对……你俩一个一个的出去。别凑在一起,病人见不得。”
暮潇:“……”
苏歌:“……”
……
骑兵一行到达重固镇的时候已是暮色。苏歌派遣斥候去打探城中情况,打算在这附近安营扎寨。
发羌东临南明,西靠新琢里,北接巫疆,往南还有一个新崛起的势力金裕,因着交通便利和特殊的地理位置,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的原住民发羌族是游牧民族,内有多部分支,并不团结,逞凶好斗是他们的天性,比起耕种定居更喜欢烧杀抢掠,夺宝越货,连带周边的城镇也跟着遭殃,是建了毁,毁了建。
在历史上,发羌曾被新琢里打入王庭,建立新都,国号为越,不过百年便颠覆。后来新琢里内乱,国力渐衰,发羌族便重又掌握了话语权。
这么一个四面都受敌的混乱国度,不仅周边国家觊觎,当地割据势力和山匪也不可小觑,有时甚至会暴发大混战。以至于有些地域时而有主时而无主,还有可能一座城镇一夜之间易主几次。
按说常年战乱、打来打去,发羌这个地方早该剥去了一层又一层皮了,但它拥有沿河流域最宽广肥沃的平原,草肥庄稼美,天然矿物资源丰富,加上土著爱抢爱埋,竟也是“蛮荒”与机遇并存之地。
因此生活在发羌的民众,往往是半游牧半农耕的。经过漫长时间的迁徙,各地人民流动融合,文化早已互相渗透。
乱象丛生,大家早习惯了。
南明的骑兵一进入这里就换下了有身份标致的行头和旗帜,从外表来看只能看出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其中一千精锐重骑,却看不出是哪方人马。
苏歌和暮潇商议,若是遇到发羌族的士兵和山匪,就假装是最大割据势力豪绅殷魏然的下属。
反之亦然。
整队刚进入边境就安顿休息,多少有些打击士气,苏歌找胡军医和派人在城中寻觅医者的事情很快传开了。
秦王给他们的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大家都是有令在身。说来说去,很快引起了骑兵长的不满,和几个比较冲动的骑兵找到了苏歌面前。
骑兵长是个虎背熊腰的女人,说话也粗声粗气的:
“怎得刚出了国门就不走了,陛下交代的事情压得苏都尉喘不过气,苏都尉却要因为可怜一个外族人让大家干等着吗?带这么个病人也是拖累,何不丢下她,让她趁早有病治病有伤治伤去?”
他们是骑兵,本就胜在速度。
连夜赶路,风雨兼程。从皇都向西出发到发羌边境,已经取得了先机,可不能在这里乱了节奏。
“是啊,我们师从虎师,是岚将军的部下,从北境千里迢迢而来供都尉差遣替陛下办事,跟巫疆的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带着这个累赘?”
其他人也在帮腔。
苏歌面有难色,安抚道:
“你们……莫要胡说。侍郎大人是巫疆来使,南明与巫疆交好,此番随行陛下也是准了的……不可……”
“我们又没说错!她是哪里的来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耽误了正事也不是她受着。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军队不需要吃闲饭的。”
暮潇本来就在隔壁营帐,听着这边在争吵,便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也听了个大概。
“发羌之行苏都尉全权指挥,你们僭越了。”
暮潇手扶着议事桌的主位,冷冷的看向骑士长:
“还是说,你想代替苏都尉坐这个位置?”
“况令行禁止,诸位都是没操练过的新兵,连军令如山的道理都不懂?”
骑兵长和几个骑兵被军令堵的说不出话来,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