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是不服的。
不过太仆寺把持着国家车马,操练马匹选拔战马与他们骑兵息息相关,暮潇身份高贵又是皇长女,因此也不敢说什么,阴阳怪气了两句就走了。
暮潇也看出来了,岚将军的兵是好兵,也是极有个性的,定然是不服管教的。而且她又觉得苏歌惯来是个性子软的,直接越过她插手去管也不太好。
想了想,便寻了一片竹林在竹子上刻下暗号,又在附近燃烟,确保有半柱香时间了才离开。
第061章 岁月20
江安语还是昏昏沉沉地躺着, 睡醒了有胃口才吃两口,没胃口就喝些温水作罢。
夜里胡军医和城里找来的赵姓医者一同来查诊的时候,她便是那副爱答不理病恹恹的模样。
因伤口不给看, 把脉除了虚浮一些, 倒没什么不好的。
但听两位大人说是很严重的外伤, 请来的两人皆犯了难:
这要怎么治?
赵姓医者是个白胡子老头,捋了捋长白的胡须毒舌道:“老夫行医多年,还未曾见过不给验伤的病患。便是哪家的千金公主,也没有如此娇气的吧?”
而今脉象无事, 他总不能胡乱开药。
江安语一副我就是金枝玉叶, 国之重宝, 你们休想碰我一根毫毛的模样直接让白胡子老头气的揪掉了几根胡须。
胡军医是一位年纪略大一点的微胖妇人, 眉眼弯弯看起来比苏歌还温和, 说起话来也柔声细语。直问江安语哪里难受,需要些什么。
“哎呀我的老姐姐……我是哪里都难受啊。”
江安语仿佛找到了知心大姐, 皱着一张脸大吐苦水:“想要什么?当然是想要年轻貌美曲线丰盈的漂亮小姐姐来安慰我,给我一个肩头依靠依靠……”
暮潇冷冷的呵了一声,这个幻想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白胡子老头见她还有心情风花雪月,心想便是有毛病估计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劝也劝不动, 谈也谈不妥,气氛一时僵住了。
江安语又从善如流地躺下了。
暮潇冷笑道:
“你若是再插科打诨的,他们俩都不必回去了, 就守着你。守到你愿意治了, 或者伤好了, 更好。”
白胡子老头听罢瞬间变了脸色, 哭诉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大人可使不得。一时整个马车里鬼哭狼嚎, 魔音灌耳。
江安语被他烦的不行,蒙着脑袋捂着胸口,声音闷闷的:
“罢了罢了,给我抓几副止痛的药吧,确实有些疼痛难耐。”
胡军医和赵医者商量了一下,全凭苏歌的描述想象了一下江安语的伤势,抓了一些延胡索、丹参、乳香止痛,和白茅根、小蓟、艾叶消炎止血。
夜深了,空旷的边塞孤零零的一座城镇屹立,自由的风拂过来,星河流向远方的草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暮潇将厨娘熬好的汤药端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美丽的夜景,不由得驻足了一会儿。
马车上的人睡不踏实,暮潇进去的时候发现江安语在说胡话,用手背去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也不烫,但是出了很多汗。
是有些奇怪。
正想着,褥上的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惊醒了。
虽说入秋的夜已经很凉爽了,但江安语却不知怎的睡了一身大汗淋漓,喘着气防备的看向四周犹如惊弓之鸟。
暮潇见她的嘴唇变得又干又白,于是俯下身来将药喂给她:
“做噩梦了?”
江安语见是暮潇,强打起的精神立马就垮了,就着她的手稀里糊涂囫囵喝光,然后又睡下了。
暮潇的目光在江安语少见的沉静安详的面容上停留了几息,顺着她露在外面的消瘦锁骨向下看去,似要将绷带下的皮肉看穿。
前几日还沾了殷殷血迹的白纱布此刻洁白如新。
因为换药和重新包扎都不假人手,谁也不知道江安语究竟伤的怎么样了。
暮潇沉默的坐在车厢旁,豆大的灯光将她纤细的影子映了出来。
议事桌的营帐还点着灯,暮潇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原来是苏歌还没有睡,正在桌上摆着沙盘研究发羌的地形图。
两人最近鲜少有独处的机会,也不知是不是在皇都被江安语骚扰惯了,有了后遗症。即便她不做跟踪狂,不盯着看了,每当她们二人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张犹如锅底般深沉的脸也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出现。
还有她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声音,似犹在耳际。
这么想着,暮潇自己都没发现,她嘴角带了无奈的笑意:
“怎么还不休息?”
苏歌抬头见是暮潇,露出一个开心明媚的笑容:“潇潇。”
“斥候带来消息,这占据重固镇里的势力是殷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