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连胡茬都带了点小娇羞。
?什么时候了?
我真是无语了,摸个男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破魔箭,破魔箭啊!”
江安语张大嘴巴,嘴形都在用力地表达。暮潇愣了一下,这才准确地从她胸前摸出一个破魔箭头的虚影。
拉出一根箭,箭身箭尾都以水化型。
那是江安语的力量。
她还在咂巴嘴:“搭、搭!”
暮潇却感觉久违的熟悉,被人托起一股力量,像被江安语从背后抱着,头抵在她的肩上,支持她,支撑她……
嗖得一声水箭射了出去,穿透昏黄的烛光正中烛心。破魔箭的至阳之气瞬间让烛心扭曲,火光跳跃明灭,仅仅一瞬,水光蒸发殆尽,箭头的虚影也散了。
但一瞬也够了,江安语迅速伸手把石室最外围的人拽了出来,隐入黑暗中,再徐徐图之。
破魔箭只是个虚影,如今她们没有趁手的武器,奈何不了对方。
被救下的人从蜡像状态苏醒过来,一阵痛苦抽搐,江安语低头去看他的情况才发现,此人的正面血肉模糊,就像是那种蜡一样的材质被烛火烤融掉。
吓得江安语紧急给他泼了一盆冰水降温,一阵滋啦作响得水汽蒸腾后,软塌塌的血肉组织变得凹凸不平,那也要好多了,不像融蜡了,像大面积烧伤。
此时喉结处的符还□□,人还能说话:
“我……我不行了……我神魂受了伤,要回去。你别管我……你快……通知燕代表……来了,她们来了。”
江安语为了阻止她马上咽气,揭了那张符贴到自己脖子上,结果真发出了声音:“等等!等等!我没答应要帮你传话啊。”
地上的人马上要平静了,又被江安语摇了起来,肉被烫的坑坑巴巴的一张毁容脸也能看出其神情激动,一张嘴不停地张合。
江安语又把符贴回给他,只听得女声十分惊恐:
“嗬嗬……你你……没有传音符,你是什么人!?”
一张符跟话筒一样转来转去,江安语玩的不亦乐乎。
“你站起来,自己去说。”
但她刚刚表达完,地上的人便彻底倒下去了,一动不动,像完全撑不住了,又像一气之下怒急攻心。
“啧啧!”
暮潇一直戒备着石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烛光走了过去,暗橘的光影像驳落在黑暗墙皮上的漆,她走到石室外面就没有再动,而是朝屋里那三个站在烛光里的背影看了一眼。
黑沉沉的影子,漆黑的后脑勺,像三个人尸蜡烛。
暮潇绕到了最边上的角度,朝他们正侧面看一眼,依然是黑沉沉的影子,漆黑的后脑勺,已然完美对称的蜡烛。
一滴水悄无声息地从她身侧弹了出去,正中最靠近蜡烛的那个背影,江安语猛然睁眼,直面一根燃烧中的白蜡烛,一圈颜色渐淡的火圈在瞳孔中微微跳动。
水宠店初遇,角仁村交过手,但她还从未见过白烛的真身。
江安语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鬼幻影,凝聚了千千万万尸油的恶影。其浓缩的的死亡给人的心灵带来极端冲击。
她还想再看却被暮潇按住了,对方冲她摇摇头,缓缓写下:
“能解决,稍微麻烦一点。”
手指还点在手掌未离,烛光倏尔照到了脚尖,带来一阵尸体的僵麻,再抬头石室内的白烛已然变了位置……
不……不是白烛变了位置,而是她们突然挪进了室内。恐怕再来个两三次,烛光中心又可以多站两个人。
“麻烦,那就快跑。”
江安语毫不犹豫地拉起暮潇撒丫子狂奔。
三层墓穴中有特别多石室,迷宫一样的把道路分隔开来,道路的尽头是一条扭曲长廊。江安语和暮潇四面八方都探过了,东南西北各有一条扭曲长廊,汇聚到中心一处圆碗一样的地方,通向主墓。
如果从高空俯视,就像圆太极四通八达流出许多分支,一个小型城市的交通水利布局图。
两人别无选择,走入了长廊通道,通道开阔又分出许多小路,江安语的选择恐惧症都要犯了,想着如果哪天上面发大水,指定淹不到下面。
廊壁上有许多石雕、壁画,甚至经文,壁画颜色异常鲜艳,宫娥走过乐宴,琼浆玉液像从未被氧化过,石雕栩栩如生,如一双双睁眼现世的佛陀,经文的字是黑的,琳琅满目在眼中爆挤出混乱的色彩。
江安语立马就感到了一种诡异的恶心感。
“石壁有问题?”她不敢再看,却还是越走越恶心,哪怕是借来的身体都开始反胃,呕呕呕的。
“我真服了……什么鬼地方。”
暮潇的情况稍好一点,江安语就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被半抱半拖着走。
待两人好不容易互相扶持着走出长廊,那持续的眩晕感却没有立马消失,江安语不停的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