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王府尚且还在修葺,梁王便邀请阿耶去附近的宅子,只说是小住一段时间,等光王府修好了再搬出去便是。”
云绮便也回过味来了,若非圣人默许,她阿耶那个性子又怎么会同意此事,只是,没人敢揣度圣人在想些什么,将李云月嫁过去,如今又让云皎他们住在梁王府附近,虽是让李武两家修好的意思,可真有那么容易么?
云皎见她因为自己一番话忧虑起来,只好抱住她的右臂撒娇,“二姊先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看马球赛就是。”
以云皎来看,若是圣人想对他们家不利,倒也不必将他们一家召回神都,只在幽州默默处置了便是,毕竟圣人若是想,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消失的悄无声息,还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她这么一说,云绮倒也恢复了镇静,而场上的马球赛正到激烈处,似乎很快就要见分晓。武思训骑术了得,频频进球,而他对面的人也毫不示弱,亦是如此。
“那是谢丞相家的二郎,名唤谢洵。”云绮见她探究的目光,柔声解释道。云皎当然听说过谢丞相此人,乃是圣人的左膀右臂,谢家本就是大族,又出了这么个人物,在神都一时很是风光。
“这谢二郎瞧着与魏王世子倒不怎么对付。”云皎饮了一口蜜水道,云绮捂嘴笑了一声,“嗯,谢二郎是正经的进士及第,魏王世子是靠家中荫庇才得以入仕,官位却比他高上一品,他自然不服。”云绮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天赋,还有圣人的有意培养。
解了疑惑,云皎也不再说话,只专心看马球比赛,最后还是武思桓领先一筹,夺了那彩头。谢洵则因为输了黑着脸,看着还有些少年人的意气。
马球赛完了,圣人看了这么一场也觉得有些疲倦,对众人道:“朕先走了,你们这些年轻孩子慢慢玩。”易清容慢慢扶着她,在众人的行礼中渐渐走远了。
圣人一走,气氛不如先时拘谨,虽比完了,却也可以骑上马去试试,而李云绮的骑术练了这许多年,也颇为精湛,她带着云皎去马厩挑了一匹温驯的马驹,云皎还没骑过马得慢慢学,这样温驯的马儿再合适不过。
云绮也骑着自己的照夜玉狮子,在校场慢慢带着她走了几圈,不过云皎毕竟初学这事,还不太熟练,她正忙着驯服马儿,却听见一旁的嗤笑声,“不愧是幽州来的乡巴佬,连马都没骑过。”
那是个如玉树琼花般的少年,看上去只比云皎大上几岁,只是说出的话却不似他外表般美好,反而有些恶毒。
云绮自然识得他,便道:“谢四,你是不是又欠管教了?”名为谢四的少年缩瑟了一下,不过须臾还是理直气壮道:“她不就是个幽州来的乡下人。”云皎回神都时便见过许多人,眼中带着些鄙夷,不过他们倒不会如谢四这般直接,至少面上不会特别难堪。
不过听见谢四的话,云皎却不生气,反而盈盈道:“我如今的确不会骑马,更不会打马球,不过不代表我以后不会。谢四郎这般嘲笑他人短处,不知道是不是谢家门风如此?”
谢四像是没想到她会反驳,本欲回击,却见谢洵黑着一张脸过来,面上的嚣张也没了,颤颤巍巍喊了一声,“二兄。”谢洵本就输了比赛心情不好,见他如此怒气更盛,劈头盖脸便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又替谢四对云绮道:“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冲撞了二位郡主,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且饶过他这一回。”言辞恳切,云皎便知道谢洵恐怕没少给这谢四收拾烂摊子,云绮没说话,云皎看她一眼便道:“道歉就不必了,谢四郎说错了话叫谢二郎道歉算什么事,不过,一月以后,谢四郎你敢不敢与我比一场,若是输了我便向你磕个头,你输了也是如此,如何?”
谢四最受不得激将法,谢二郎还未出声阻拦,立刻便应了下来,“有什么不敢的!”如此定下约定,又有云绮与谢洵做见证,自然抵不得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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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桓站在台上看这一出戏,只觉得有趣,原本他还以为李四娘是个如外表般柔弱无害的,没想到性子也像她姐姐一般烈。
只是这出戏还没看完,墨染便急匆匆跑过来,“不好了,梁王世子正闹着呢,梁王与魏王都不在府上,郎君您快回去看看。”
武思桓皱眉,“他又在闹什么?”或许是与李云月的婚事将近,武思训被勒令不许出门,今日的马球赛便也没让他来。
说是这样说,武思桓倒也脚下生风很快离了校场,骑上马往府中赶。很快,人便抵达了梁王府,只见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掺杂着仆从侍婢们的劝解声,以及武思训的声音。
武思桓进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武思训踩着杌子,一匹白绫悬挂在房梁之上,看上去即刻便要上吊的模样,而仆从们怕伤了他,皆不敢动只能劝阻。
“让他吊,都别劝了。”武思桓看见这个哥哥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