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细细研读起这本《香谱》。
书中所言细致入微,介绍了多种香料,如瑞龙脑、沉水香、檀香一类,又附有各色香方,内容十分详实。第二日郑姝月再来时,云皎将书归还,请教道:“还未曾问过郑娘子,此书是何人所做?”
郑姝月眉眼含笑,“此书是我所做。”云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郑姝月细声解释道:“这是从前还未进宫时闲暇所做,如今看来还是有些粗疏之处。”
郑姝月将《香谱》收好,“好了,今日我来教郡主如何调制香料。”
有郑姝月教导,云皎学得很快,斗香宴的日子也愈发逼近。
云皎忙于制香,一连有几日未曾见过郑姝月,直到郑姝月将一张香方放在云皎面前,“这是我从化度寺求来的香方。”
宣纸之上的香方上书百和香三字,云皎方才明白,郑姝月这几日去了何处。
不过,百和香想要制成也是极难,离斗香宴举行时的时日已所剩无几,可云皎调制的百和香皆不能令她满意。
这日深夜云皎依旧在调制百和香,窈娘端来蜜水时忍不住劝道:“郡主先去休息罢。”她实在是心疼云皎如此一心扑在百和香上。
云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不行,这斗香宴我一定要夺得魁首。”她似是也被激发了好胜之心,在云皎心中,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她望向案上的香方,喃喃自语!“沉香一两半,白檀香五两,苏和香一两……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窈娘放下手中的蜜水,“郡主,关于这百和香便有诗云:花气混如百和香3,或许就是缺少了花香。”
云皎被窈娘这一提点,自然也想到此处,于是她复又开始着手调制百和香,这次在香方的基础之上又加入百花香气,待到香成之时,云皎总算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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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郡主府门前车马盈门,毕竟今日长平郡主在此处设斗香宴,这还是郡主自嫁入武家后时隔许久再次办这斗香宴,神都崇尚熏香,自然对斗香宴推崇备至,何况还是郡主所办?
云皎自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府上,走过回廊时,庭中婪尾春虽已过了花期,却依旧生得繁盛,一看便是被精心打理。
及至厅中,摆着约莫高如四尺的巨大香炉,开四门,又饰以珍珠、光玉髓、琥珀、珊瑚与各色宝石,又刻有飞禽走兽、神鬼与诸天伎乐。4
见众人皆已来齐,云月端坐主位笑道:“今日这斗香宴,合该有些彩头才好,诸位以为,以此百宝香炉为彩头如何?”
她既然已经发话,自然没有人会反对,最多也不过是在心中咋舌,这樽百宝香炉一看便造价不菲,上万钱也是有可能,长平郡主竟大方将此当做彩头。
如此,斗香宴正式开始,众人皆以抽签决定次序,两两进行斗香,至于最后定夺输赢之事,自然交给擅长香道的李云月。
除却正中那座百宝香炉,云月两侧又各自放了一樽博山炉,参与比斗的二人将自己调制的香料放入其中。
云皎抽到的签较为靠后,她便安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观看。
只见一位少女将自己调制的香料放入博山炉中,烟雾缓缓升起,云月嗅了嗅,道了一句,“不错。”
郑姝月扮成侍女立在云皎身旁,她对香道也颇有见解,低声解释道:“这是紫藤香,也叫降真香,有趋吉避凶之用。”
她望向站在博山炉一旁的少女,“这小娘子是尤家的人,从前只听说他们一族擅长制香,没想到也来凑这个热闹。”
云皎心中自然也被勾出几分好奇,只听她低声道:“她年岁尚幼便已如此厉害,这尤家其他人岂不是还要厉害许多?”
郑姝月闻言却摇了摇头,“这恐怕已是尤家最有资质的孩子了。”
二人说话间,胜负已分。
果然,那尤小娘子赢了比赛,接下来的斗香倒是有些乏善可陈,那些香料虽华贵,却也再没得云月一句赞赏。
如此,越到后面的人心思便愈发浮躁,好在云皎却能沉得住气,轮到她时,她将百和香放入博山炉中,不多时炉中升起丝丝缕缕香线,香味并不馥郁甚至有些浅淡,可其中又似含有百花香气,闻之令人陶醉。
云月便问道:“这可是百和香?”
云皎点了点头,她自然也能闻到那股香气,一直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参与斗香宴的人众多,皆因李云月请的都是神都中对制香颇有心得之人,这百和香一出,自然有些灰心丧气。
云月望向她,“不,不止是百和香,还有些别的。”
云皎便解释道:“花气混如百和香,这百和香中自然不止香料,还有花香与之对应。”
云月点了点头,口中却问道:“诸位可还有信心有人胜得过这香?”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