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把你抢回来。”谢平语气十分认真，似乎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云皎失笑，“强扭的瓜不甜。”
“不尝过怎么知道甜不甜。”他似乎唯独对这件事十分执拗。
云皎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对窈娘所说皮相之说，于是她罕见地带点孩子气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这副模样，你还喜欢吗？”
云皎并未用爱这个词，她总觉得现在用这个词还太浅薄。
“喜欢。”谢平毫不犹豫，似乎对他来说，云皎就是云皎，无关身份与外表。
下一刻，云皎笑起来，“这不过是玩笑话，听过就忘了罢。”
谢平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未曾说，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再漫长的路也有尽头，二人站在太子府门前，云皎对他道别，“多谢。”语气恢复了客气与疏离。
他眸中微黯，目送云皎的背影踏入门中。
夜间云皎和衣躺在床榻上时，她也不明白自己白日里为何要问那样一个问题，怀着这样的心事，她慢慢阖上了眼，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好在第二日，她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只是照例去给柳氏请安。
如今云祉已经会走路了，只是依旧不会说话，柳氏虽发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命苏妤好生看顾这个孩子，不过越是如此，柳氏便将大半心力都放在了云皎身上。
第67章 遴选
一场秋雨一场凉, 神都入秋前，也下了这么一场秋雨。
云皎坐在窗前，偶尔轻叩窗台, 听着这一场秋雨。
窈娘见她如此，便忍不住道：“郡主如今天气转凉, 可得小心风寒。”
云皎却恍若未闻, 只是兀自出神，片刻后她方才道：“秋闱开始了, 宫中也该遴选女官了罢？”
窈娘见她如此, 只得取来大氅替她披上，方才回道：“是, 颜娘子恐怕如今也该在宫中参选了。”
想到此处，云皎不免感叹，“希望阿颜能中选罢。”
“以颜娘子之资，这并非难事, 婢子可要先替颜娘子准备一份贺礼？”窈娘道。
云皎略点了点头, 复又想起，郑姝月似乎也是经过遴选当上的女官, 是以待她前来授课时, 云皎忍不住问道：“郑娘子，宫中选女官可要考校些什么？”
郑姝月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为她自己而问, 那么就只能是云皎身边的朋友了，她只是颇有耐心解释道：“从前呢, 是考刺绣一类的技艺, 不过圣人素来厌恶女工刺绣, 如今考校不过书画罢了。”
云皎闻言便松了一口气，她知晓以颜青璃对书画的造诣, 中选倒也不会很困难。
“多谢郑娘子解惑。”云皎微笑着回道。
郑姝月摆手道：“郡主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云皎却摇了摇头，“天地君亲师，您怎么说也是我的师父，学生感谢老师解惑是应当，礼不可废。”
郑姝月无奈，只得随她去了，转头又说起旁的事情，“说起来，自从卢将军致仕后，谢相似乎也数次上奏求圣人允准乞骸骨一事。”
云皎自然又被此事勾起几分好奇，“圣人可曾同意此事？”
郑姝月摇头，“自是不曾。”
听闻意料之中的答案，云皎面上并无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如今神都的世家早在圣人登位时便被震慑，不过苟延残喘，不怪谢相谋算后路。”谢大郎现今的位置也算稳固，只是还需要资历的问题。
郑姝月闻言倒也愣怔了一下，世家大族也被处置的七零八落，郑家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也不会想法子让她参与遴选女官。
今日她倒未曾特意教云皎什么，不过是随着窗外雨声同她说些闲话便作罢，只是外间雨声未曾停歇，郑姝月见这雨势也不好回去。
云皎便开口挽留道：“郑娘子就在这里用晚膳罢，下了雨路上想必湿滑，晚间也可以住在东边的厢房。”
郑姝月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今岁应当不会有秋祢了，只是时日还长，也不知道圣人会不会去香山祈福。”
云皎便道：“香山的枫叶应当是好看的。”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笑了。
却如云皎所想，夜间这雨也不曾停下，郑姝月只得住在东厢房，不过侍女一早便收拾好了床榻，又将被褥熏上香气，郑姝月倒也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次日一起床，便见院中被吹落了不少桂树花瓣，侍女们忙着扫洒，窈娘过来道：“郡主请娘子过去用早膳。”
早膳是碧梗米熬的粥，与一碟玉尖面，云皎院中的小厨房一向精细，郑姝月吃着一时不免觉得这与宫中也没什么差别。
用完早膳，云皎却望向窗外澄黄的桂花树，吩咐窈娘道：“去摘些桂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