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为云绮修建的公主府邸也在此时修好,不过她倒是并未搬出清思殿, 仍旧住在此处。
还是翠微因为想要去看看公主府,这才夹缠着云绮, 她方才同意前去一观。
公主府的定址离从前的太子府并不远, 不过依旧建得煊赫非常,引来一池活水, 这时节并未有藕花, 只有几只仙鹤翩翩欲飞。
岸边,是一片桃林, 如今碧桃正初初吐蕊,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翠微与云绮穿行其间,她不时发出些惊叹,而廊下则卧着两只趴在地上正懒懒晒太阳的狸奴。
“好肥的猫儿!”翠微忍不住感叹道, 云绮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这两只猫儿原是她从前与云皎在清思殿养的玉奴与雪尺,想不到竟是从宫中移到这里来了。
翠微试探着上前, 却被云绮制止, “这猫儿脾气不好呢。”她还记得,两只猫谁都不亲唯独只亲近云皎, 肯让她抱着。
不过云绮上前它们并未怎么样,毕竟也是昔日的主人, 云绮摸了摸它们的毛发, 才敢让翠微上前, 翠微一脸好奇却又不敢下手。
“你喜欢狸奴?”云绮随口问道,又摸了摸它们几下。
翠微点头, 何况这两只狸奴生得雪白,眼瞳又好似珠宝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她自然喜欢得紧。
“那就住下罢,省得日日出宫了。”云绮笑道,知道妹妹与自己养的狸奴被照顾的很好,她心中自然会开怀些。
翠微自然也十分欢喜,于是平素读完书后,她便同两只狸奴玩耍,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宫中的日子虽好,却不如府上自在,她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便好了。
不过比起翠微的闲适,云绮便要忙一些,她依旧常常进宫,说是陪伴圣人与皇后。
这日是亲蚕礼,云绮回来后却满脸疲倦,衣裙上也满是血污。
这倒将翠微吓了一大跳,却听她道:“这血不是我的,是旁人的。”翠微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绮回卧房更完衣,方才又出来,她窥见翠微神色有些不安,只得解释道:“今日出了些变故,亲蚕礼时有刺客,那刺客想要行刺皇后,匕首上又沾了毒,幸亏上官学士机敏,这才将人制服。”
翠微胆子小,听见刺客,声音不由得带着一点颤抖,“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如此行事?”
云绮摇了摇头,“金吾卫将人制服了,恐怕此时刑部与大理寺还在查。”
她也想不清楚,何人会刺杀柳皇后,不过阿娘受惊后,圣人震怒命人下令彻查此事,又说要好好褒奖上官学士。
云绮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第二日,她便登门拜访上官学士。
自从云皎离开后,郑姝月便搬来了上官府,见云绮来了,她行礼道:“见过公主。”
云绮笑着摇了摇头,“郑娘子何必如此客气,四娘在信中同我说过,你教授她颇多,她很是感激。”
郑姝月微微一怔,“长乐公主天资聪慧,我可不敢居功。”语气十分谦逊。
云绮便在心中叹气,郑娘子终究是被磨平了许多棱角,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是来找上官学士的。”云绮不再寒暄,只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郑姝月略微点头,带她穿过长廊,上官锦正在喂池中锦鲤,或金或红的锦鲤在水中若隐若现,尾部摇曳生姿如同一匹纱。
见她来了,上官锦收好鱼食递给侍女,“见过公主。”
云绮将她扶起道:“学士不必多礼,只是昨日亲蚕礼时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奇怪,我便想着来问一问学士。”
当时亲蚕礼在台上举行,云绮的位置离得远,其实并未看真切,她只知道刺客一路穿行过去伤了数人,又想要刺杀柳皇后。
若说专门刺杀皇后,为何又会伤到其他人?
见她如此说,上官锦也拧眉沉思,“或许这刺客只是偶然暴露,刺伤众人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刺杀皇后,只是当时不远处也有几个金吾卫,或许刺客也没想过我会制止她。”
云绮见她如此,心中那点怀疑也消散了,谁都知道,上官锦曾是太上皇的得力心腹,如今在柳皇后身边自然大不如前,她心中到底不能打消怀疑此事或许是上官锦所为。
“或许……刺客的本意并不是刺杀,而是搅乱这场亲蚕礼?”云绮揣测道。
上官锦点头,“也有道理,刺杀不管成功与否都能搅乱此事,能成最好,便是失败了也无妨。”
亲蚕是大事,不然也不会由柳皇后领头,只是无论如何,对方的目的都不会单纯。
不过让云绮与上官锦未曾想到的是亲蚕礼过后第四日,刺客便供出了幕后主使——被废为庶人的李云翊。
云绮听闻这消息时正在教翠微习字,幕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