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心情管这些。
只是一人坐下独自喝着闷酒,其间不少平康坊中人想要上前,皆被他一一拒绝了。
不过,忽而人群中十分喧闹,似是有大事发生。
游蕴之总算放下手中杯盏,问一旁上酒的侍女道:“怎么回事?”
侍女像是已司空见惯,“这是长乐公主出行,平康坊的人自然要讨好这位摇钱树。”
游蕴之心中似是被攥紧,若要论权势,长乐公主与临淄王不相上下,且他也听说过一些二人不和的传言。
若是自己能和长乐公主见上一面,蕴娘的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如此想着,游蕴之起身,先是混了一身楼中伺候的仆从衣服,又一心想要混进负责侍奉公主的队伍中。
他很快便寻了机会,端着酒壶,装作添酒的侍从凑近了楼中的厢房。长乐公主端坐其中,一旁簇拥着几个奉酒的侍儿。
游蕴之装作想要替公主上前斟酒,只是他一抬头便看见公主似笑非笑般的神情,“你们都下去罢。”这句话是对侍儿们说的,侍儿们十分自然恭顺的应下。
云皎这才打量着面前扮做侍从的游蕴之,“费尽心机想要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游蕴之心头一跳,“公主……如此行事实在是有一桩要紧事情。”
云皎竖着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此事实在是极难。”
游蕴之倒也不灰心只是道:,“公主已知晓我的来意?”
云皎瞥他一眼,“若是没有我的允准,你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既然如此,想必公主虽说此事极难却也不是全无可能了。”游蕴之气定神闲道。
“不错。”云皎笑了笑,“虽然难,却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这件事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助。”
游蕴之挑眉,“我只求一件事情,临淄王倒台之后,请公主放临淄王的姬妾之一蕴娘自由,她也是无奈被逼。”
“只有这个吗?”云皎似是有些疑惑。
游蕴之笑了笑,“只有这个请求。”
“好,我答应你。”云皎应下道。
游蕴之离开后,窈娘方才自屏风之后现身,“这个游蕴之,真是为了蕴娘?”
“我看,更是为了他的一厢情愿罢,蕴娘从前在平康坊待过,如今又成了李云墨的姬妾,大抵他心中蕴娘是配不上自己的,倒不如放她自由。”云皎淡淡道。
窈娘蹙眉,“这些人总是幻想着救风尘,却不知若是没有他们这些自诩风流之人,又何来这么多堕入风尘之人?”
云皎摇头,“他还有些用处,且留着罢。”
对于云皎来说这世间如今只分两种人,有用与没用的。
“公主可还要将那些侍儿唤回来?”窈娘询问道。
云皎端起酒盏饮了一口,“不必。”反正也只是做个戏而已,她还是更享受如今安静的时候。
于是窈娘替她斟酒,她自然也知晓,云皎日日来此处,却也嫌那些侍儿们吵闹。
*
崔子错吹干纸上的墨迹,他这几日总算又画了一枝琼花,只想着到时给公主看一看。
却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崔郎君,公主让你前去侍奉。”
崔子错应道:“公主可是身体不适?”侍从却道:“公主饮了酒,便吵着闹着要见你。”
崔子错闻言连忙将画纸放好,跟着侍从走了。
望着头顶澄明堂的牌子,崔子错眸中还带着一点茫然,对守门的侍女道:“二位姐姐。”
二人见是他,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略微长些的侍女便道:“是你啊。”倒也没有为难他,让他提着灯笼进了澄明堂。
崔子错提着灯笼,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澄明堂,穿过一条小径,方才看见云皎的身影。
云皎回首,见是他来了,方才道:“你还是第一次来澄明堂罢?”
崔子错吹灭手中的灯笼方才回道:“是,听说公主特意让我前来侍奉。”
云皎笑了笑,“其实,我并不喜欢饮酒,让你前来也不过是想要同人说说话。”
崔子错知晓她已然醉了,却依旧认真听着她说话。
只有醉时,她发髻之上的钗环才会散乱,“崔子错,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崔子错垂眸,“公主想要什么?”
云皎却只是笑而不语,似乎任由他猜测。
“公主想要杀临淄王,夺权势登帝位。”崔子错猜测道。
“是,我心中不平,想要李云墨死,可我却又觉得不够。”云皎喃喃道。
“公主何不效仿太上皇,遥想大周初建之时,太上皇又是行何举如何让众人服气?”崔子错提议道。
云皎直视着他,似乎极认真的打量着他,“呵,若是有人执迷不悟,是否当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