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件事情如何?”李云墨开口询问道。
游蕴之便道:“圣人或许的确已病重了,何况能调动禁军的虎符他绝不可能交给长乐公主。”
李云墨也深以为然,“没了禁军,剩下的自然不足为惧。”
不过也有门客犹疑不定,“若这只是陷阱呢?王爷三思啊。”
可李云墨却只觉胜券在握,“我这位表兄能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装病的事情,恐怕他做不出来。”
云皎望向殿外阴沉的天气,似乎天阴欲雨。
窈娘替她披上披风,又抚平上面的褶皱,“要下雨了,公主还坐在殿外做什么?”
“我在等。”云皎却并未说清楚自己在等什么,她似乎只是在等一场雨。
窈娘忍不住如从前般嘱咐道,“公主可要小心风寒。”
云皎抬眸望向她眉眼,窈娘容貌自是出挑,不过或许是岁月易逝,她如今眉间也已有了淡淡细纹。
“其实我如今有些想念郑娘子与上官学士。”云皎道,上官学士不愿离开神都,那处已是太上皇埋骨之地,她陪伴太上皇多年,自愿前去替太上皇守陵,至于郑娘子也不愿离开神都,云皎便替她寻回从前的宅院,让她住的舒心些。
窈娘松了口气,原是为了这事,“公主放心,学士与娘子的书信月月未曾断过,听说泰安公主也已回了长安。”
迁都时,云绮也不愿离开神都,兀自居住在公主府中,许是看透世情,她这位阿姊心中失望人也淡漠了许多,不过圣人依旧赐了她封号泰安公主。
云皎闻言方才展颜些,“许久未曾见阿姊了。”她自然知晓自己如今名声不大好听,何况一人在神都一人在洛阳,书信来往比之她从前在慈安观还要少些,多是只为报个平安。
二人说话间,天幕已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撕扯着似是想要破开一个口子,让雨水倾盆而下。
窈娘将云皎揽在怀中,自从从前泰安公主离开后,云皎便有些惧怕这些动静。夜间,云皎在榻上睡得并不安稳,于是她又让窈娘上榻陪她一道说话。
二人说着从前,天光渐渐破晓时,雨依旧未停,云皎却了无困意,只是起身任由窈娘伺候她更衣。
前往太极宫这段路,她并未让人抬来玉珞,只是由窈娘撑着伞,二人静静走在雨幕之中。
不过,离太极宫渐渐近了时,却看见的是身披甲胄的李云墨,以及他身后的兵士。
他的声音自雨幕中传来,却无比清晰,“圣人垂危,我等前来清君侧,拥立幼主登基。”
云皎闻言笑起来,“好个清君侧,宫中禁止穿甲胄入内,殿中更是不许佩剑,临淄王是要造反不成?”
李云墨只以为她是垂死挣扎,便对兵士出声道:“还不将这意欲谋害圣人的贱妇拿下!”
云皎却依旧傲然立于伞下,似乎并不畏惧。
众人慑于云皎威势,并不敢动,却也不敢退却,僵持之间李云墨拔剑,“乖乖受死,本王还可留你一个全尸。”
剑光挥断雨幕,却并未落在云皎的脖颈之上,原来是有人以长刀横在云皎身前,挡住了这一剑。
刀光映出持刀之人面容,星眉剑目,五官颇有几分锋利。
李云墨不由得冷笑,“原来是你。”手中用剑姿态却被压制,被迫后退了半步。
不过相比之下,玉岑则是面无表情。
或许是在边关的日子,让她变得更加内敛不过锋锐却未曾减去半点。
“我从前是龙骧卫统领。”玉岑语气平静陈述着这个事实,能入选龙骧卫,哪个不是翘楚?更何况统领需得统领这样一群人,自然要比他们更强才能服众。
“呸,不过就是个靠家族荫蔽上位的娘们。”李云墨啐了一口。
不过玉岑却不以为意,语气任旧毫无波澜,“多说无益,不如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手中的刀快。”二人打斗间,云绮也已率领着禁军前来,围剿临淄王府上的私兵。
姊妹二人许久未见,如今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云皎也无意叙旧,只是道:“可有弓箭?”
云绮命侍从奉上,云皎也不多说只是连发三箭,转眼之间已取了三人性命。
李云墨疲于与玉岑缠斗,又见云绮率领禁军前来,也知晓自己是中了他人的计,可眼下毫无办法,唯有放手一搏。
鲜血染红了太极宫门前的台阶,却又被雨水冲刷消失不见,李云墨逐渐不敌玉岑,兵士也快要支撑不住被禁军蚕食殆尽。
而圣人,只是站在阶前,看着雨幕。
他面容富有血色,并未见半点病容,对一旁的苏内侍道:“你听见没有,方才我那表弟说什么拥立幼主。”
苏内侍立时便跪下了,磕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这件事恐怕要问问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