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
又或者是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本能寻找庇佑。
哪怕沈谈没有再用力压着他的手,路弥也没有把手抽开。
“现在你应该明白上次我并没有欺骗你了。”沈谈似乎并不在意生病这种事,“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应该记得刚刚自己是怎么把我拽到床上的。”
路弥自然记得,但用拽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不记得自己有那么大力气能够拽得动沈谈。
但他也不敢反驳。
沈谈说的是实话,确实是他把沈谈“拽”到床上的,他贪图沈谈身上的温度。
而现在他彻底被沈谈抱在怀里,被子不知所踪,应该是被他踢到床下去了。
但一点也不冷,也没那么热。
拥抱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
路弥低低嗯了声,“……记得。”
“你可以把手再往上一点,不过不能放到容易让我失去控制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沈谈握着路弥的手腕引导他,路弥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喜怒,但又觉得他此刻多半是怒多于喜,否则不会没有像平时一样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但路弥猜不出他到底为何而怒,大概率不会是因为自己把他拽到床上,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挣脱离开。
路弥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掌心往上,贴合着沈谈腹部的肌肉,路弥也没敢再继续往上。
再往上大概就是会让沈谈失去控制的地方。
路弥并不敢乱碰。
沈谈没有再说话,只是路弥感觉被他抱得更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掌心底下那片皮肤已经被他捂得很热,但沈谈跟没感觉一样。
刚醒来那会儿路弥还有些犯困,但大概是烧退了下去再加上白天睡了太久,他现在反而更加清醒。
动了动脑袋,路弥小心翼翼开口:“沈先生,你睡了吗?”
“这里没有叫沈先生的。”沈谈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睡意。
刚刚喊沈谈的名字只是无意之举,直接喊名字多少显得他们过于亲密,路弥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直呼沈谈大名,所以一直以沈先生尊称。
他沉默片刻,向沈谈解释:“我刚刚没有睡醒。”
“看来你在睡梦里都在想我。”沈谈总有曲解他话里本意的本事。
虽然这话确实没错。
他确实在梦里下意识想起了沈谈,但那也并非完全是梦,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做梦。
路弥贴在沈谈肌肉上的手指动了动,特别低声地不好意思地问:“你帮我擦了身体吗?”
他已经学会了转移话题。
沈谈倒也没揪着刚刚的话不放,嗯了声,“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能做这种事,我给你脱了衣服擦了身体,本来不想再帮你把衣服穿回去,那样更方便一些。”
他说完感觉腹部被抓了一下。
但路弥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不过像是被连指甲都没长齐的猫挠了一下而已。
路弥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松下来让自己不要乱动,只是沈谈这话多少有些令人面红耳赤。
他明明记得沈谈只是帮他擦了身体而已,衣服也只是解开了扣子。
他不敢再乱说话,就这么贴着沈谈胸口好一会儿又开始泛起了困意,等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拖着困倦的声音道:“……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我的身体还没这么虚弱。”沈谈压住路弥乱动的双腿,“你要是不想这么睡,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过我今天大概率不会答应。”
换成平时路弥大概会在心底拒绝。
但今天他没有拒绝的心思。
他第一次觉得安心。
至少在生病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虽然那个人是沈谈。
但也幸好沈谈今晚回家了。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况下和沈谈相拥而眠,很快就沉沉地再度睡了过去。
黑暗里沈谈始终睁着眼,一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又像平时一样沉稳,他才低下头,在路弥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无关情欲。
第二天一早沈谈去打了几个工作电话,回来的时候路弥还没睡醒。
路弥的感冒并没有好,凌晨的时候沈谈听见他呼吸又重了起来,但并没有再度烧起来。
坐到床边给家庭医生发了消息让他再过来几天,沈谈表情越发浅淡。
路弥看起来比昨天瘦了些,神色憔悴,比在餐厅见面那次更加脆弱。
手机振动起来,沈谈摁掉电话,神色晦暗地起身准备去隔壁卧室洗个澡,路弥放在床头的手机倒是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公会”。
看了眼还在睡眠中的路弥,沈谈拿起路弥手机去了外面。
“昨天怎么没直播?算了这不是重点,你跟阿墨的事情平台处理结果出来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口气就不怎么友好。
公会管理本来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昨天路弥直接失联,直播没请假,后台消息未读,多半是被阿墨的事情影响。
见路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