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手机别说一张和小少爷的合影,甚至是联系方式都没有。
派人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时间一长,蔺宵也恍惚了,宿哥口中的那位小少爷到底存不存在。
现在看来,是真有这么个人。
“既然六年都没出现,现在又来干什么!”
蔺宵捏紧棒棒糖就要扔出去。
半晌,丢回墓前。
“算了,今天宿哥生日,先不跟你计较。”
“有本事,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
祭拜完,陪老张头聊会儿天,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回城。
蔺宵把车停到巷子附近,咬着烟往家走。
路过隔壁,新来的邻居正在捣腾院里的爬藤架。
长指搭在青绿藤叶上,衬衫衣摆不时被风带着卷起,晃出一截细腰。
白的晃眼。
沈庭章扫墓回来后,发现爬藤架一侧的木棍松塌了,吃过午饭就在修。
奈何绑在木棍两端连接支架的铁丝拧地极紧,如果不把它绞松再卸下来,整个藤架都有可能塌了。
但翻遍家里每个角落,也没找到一样趁手的工具,只能徒手慢慢拧开。
偏偏这爬藤架架得极高,需时时踮脚。
“要帮忙么。”
一筹莫展之际,耳边刮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回头见邻居站在院外,沈庭章有些意外。
毕竟早上,这人看见自己扭头就走。
这会儿竟主动过来搭话。
蔺宵指指旁边的爬藤架:“我有工具。”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你了。”
既然人家已经开口,沈庭章也没什么好推拒的。
过去开门。
对方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人比他还要高出大半头。
走动间,压迫感十足。
沈庭章不动声色后退半步,让开路。
经过时,蔺宵轻扫了眼他两只发红的手心,拎着工具箱去救爬藤架。
刚把箱子“咣当”放地上,屋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儿,肥嘟嘟的,脸上还有几条睡出的红印子。
看见他猛地刹住脚,转头冲进旁边人怀里。
“爸爸,他是谁啊?”
沈庭章压了压他睡翘的头发,介绍:“这是隔壁邻居……”
“我姓蔺,单字宵,元宵的宵。”
蔺宵背对着,在工具箱里翻翻找找。
沈庭章自然接过话,“我姓沈,名庭章,这是我儿子,小满。”
扳手咚!砸回工具箱。
蔺宵侧目瞥爷俩两眼,重新取出铁钳。
袖子随意挽两道,对着藤架上的铁丝一掰一绞,轻松拽出底部劈叉的木棍,语句简洁问:“有新的么。”
“有,你等等。”
沈庭章松开小满,拿起藤架旁一根新木棍递过去。
淡淡的檀香顺风飘到鼻间。
蔺宵盯着伸过来的那只手两秒,接过木棍撑在地上,调整高度和角度,再将铁丝重新拧紧。
以他的身高,刚刚好。
沈庭章一旁若有所思:“这爬藤架是你做的吧。”
蔺宵话不多,侧着头点点。
耳边随后传来些轻快,“我就说,这里原来住着一对老夫妇,怎么会把铁丝绕那么高…谢谢你。”
“不客气。”
固定住木棍,蔺宵把钳子利落地收回工具箱,“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天也不早了,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
…
隔壁老夫妇没搬走前,蔺宵来过几次。
女儿远在国外不常在家,每次有什么需要修的搬的,都会来搭把手。
偶尔也在这儿吃一顿。
他将工具箱往门口一放,进去。
堂屋构造和以前差不多,没做多大变动。只是家具都换成了红木的,沙发上铺着软垫和沙发巾,额外塞了几只流苏抱枕。
蔺宵环顾四周,茶几上还放着几本摊开的图画书,正中央紫金香炉里燃着凝神静气的熏香,和沈庭章手上味道一样。
“哥哥,给,喝水。”沈小满抱着一次性纸杯过来,踮起脚递给他,“爸爸去厨房了,很快就能吃饭。”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
沈庭章招呼着锅,翻炒几下又忙去洗切配菜。
身后推拉门这时“咚咚”几声响。蔺宵拉开,道:“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是客人,先坐着,菜马上好。”
拒绝的同时,蔺宵已经跨进来。
挺大一只,原本还算宽敞的厨房一下变得逼仄窄小。
蔺宵接过菜盆,声音尽数压在滋啦冒油的锅里,“我也就帮了点小忙,白吃你家一顿饭过意不去。”
沈庭章赶着去翻炒大虾,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小忙。”
简单修个爬藤架怎么不是小忙?
这点事,花钱请人来,人家都不收钱。
沈庭章淋上调好的酱汁收锅。
蒸汽沸腾中,清泠的声线悠悠落入耳中,“昨晚要不是多亏你和你的朋友,我和小满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菜篮子噗通掉进池子里。
蔺宵错愕回头:“你知道是我?”
沈庭章关了火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