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哥?”
周扬对他蹲别家院儿里修吊篮这事大为震撼,抬手指着人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沈庭章从屋里出来,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沈庭章一眼认出他那头白毛,颔首浅笑:“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快进来说话吧。”
“诶…诶!”周扬磕磕绊绊应一声进去。
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庭章,直到对方转身进屋,这才拐个弯儿到蔺宵跟前。
回头撞上一张臭脸。
蔺宵:“你来干什么?”
“看看哥啊。”说这话的时候,周扬还不停往屋里瞄。
下一秒,一把螺丝刀横在眼前。
周扬讪讪笑了下,扭头觑着他手里的家伙什,“哥最近没去拳场,就是为了修这个?”
蔺宵没回他,抓过一旁矮凳塞身下坐着,扶着吊篮,单手拧松底座螺丝,嘴里也没闲着:“酒吧那几个叫你来的?”
“那可不。”院儿里没其他矮凳了,周扬就蹲他旁边,学小牧那些人背后蛐蛐他的语气,“您这几天脾气也忒好了,大家怕啊。”
谁能想到,堂堂同里地下拳王,搁这儿修吊篮。
说出去谁信?
不过——
他默默转过脑袋,面向堂屋,正巧沈庭章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穿条橄榄绿背带短裤,瞧见他,蹬蹬跑过来,咧嘴笑出两个梨涡,喊:“哥哥!”
“诶!”周扬大声应了,上手一顿薅他头发,“还记得我呀。”
沈小满重重点头。
“哥哥打跑了坏人,很厉害!”
崇拜的目光直直望过来,周扬下意识挺了挺背。
沈庭章将西瓜放到爬藤架下的圆桌上,跟着道:“上回走得匆忙,还没跟你好好道谢。这是刚从水里冷过的西瓜,不嫌弃的话,尝尝吧。”
“那我不客气了。”
周扬屁颠屁颠过去,全然将来这儿的目的和身后人忘得一干二净。
他嘴甜又爱笑,两颗尖尖的犬牙,看着就让人忍不住亲近,沈小满跟他,比跟蔺宵这几天加起来说的话都要多。
当然,也很容易被他套去许多话。
譬如:“爸爸今年三十啦!”
极具爆炸性的一句话,周扬一口西瓜差点呛进喉管,咳得昏天黑地。
缓过来再去看沈庭章那张脸,也很难将他和三十这个数字划上等号。
无意识道:“沈哥看起来好年轻,跟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对啊对啊。”沈小满边啃瓜边附和:“爸爸最好看了。”
周扬:这个,他举双手双脚赞同。
三下五除二啃完西瓜,满口西瓜汁又问:“沈哥打哪儿来?怎么想到来同里的?”
沈庭章把之前跟司机师傅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小满下半年要上一年级了,我看这里环境不错。”
环境?
周扬还是头回听人说同里环境好,转念一想,人家指的又不是别的,哈哈陪笑两声。
“可巧了不是,我妹妹漫漫,今年七岁也要上一年级了。到时候,没准儿能跟小满一个班呢。”
“若真能一个班,届时互相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风吹藤叶,送来阵阵凉意,几人坐在阴凉地吃瓜诉闲话,好不惬意。
就是…好像少了一个人。
周扬越聊越上头,掏出手机要跟沈庭章加好友。
耳边突然乒乒乓乓几声响。
大螺丝刀、小螺丝刀、十字螺丝刀滚落一地。
蔺宵扶起吊篮,做最后一步安装。
他今天穿一件紧身黑t,袖口牢牢箍着臂膀,一用力,肌肉明显凸起。
太阳底下晒着,几滴汗沿额角一路滑到下巴尖,啪嗒!滴落。
周扬咬着瓜看过去,对上蔺宵骇人的视线,一个猛子哆嗦起身,随后,抄起一片西瓜就要借花献佛。
只是没等他动作,已经有人先一步过去。
“真是不好意思接二连三地麻烦你,这吊篮要是修不好就别修了,歇歇吧。”沈庭章递去一条浸过冷水的毛巾。
捏着毛巾的手嫩地好似一块豆腐。
蔺宵看几眼,吸口气压轻声音:“能修好的,马上就好了。”
他说马上,就在拧紧最后两颗螺丝后。
吊篮又重新挪回爬藤架下圆桌旁。
沈小满立马放下手里啃一半的瓜,迫不及待爬上去摇两下,再没听到嘎吱响声。
“蔺宵哥哥真厉害!”
蔺宵极浅地勾了下唇,转身接过沈庭章手里的冷毛巾擦擦脸,再将手也一根一根擦干净。
放下毛巾,沈庭章又端来一盘西瓜,顺势留他们吃个晚饭。
“沈哥还会做饭呐!”周扬感叹一句。
就要乐呵呵应下,余光瞥见宵哥明显不悦的脸色,忙摆手:“呃…饭就不必了,我妹今天从外婆家回来,我得赶去接她。下次!下次有机会再尝尝沈哥的手艺。”
寻个理由同蔺宵一道离开。
刚从沈庭章家出来,意外撞上附近邻居,躲他们似洪水猛兽,两步到家,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