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凝玉顶着张刚睡醒的脸, 托腮蹲下,逗他:“有多漂亮?”
“很漂亮很漂亮, 嗯……比爸爸还漂亮!”
“……”
小屁孩儿, 为了拿红包都能违背良心了。
嘴角一阵抽抽,瞧他挤那几句, 一脑门子的汗,祁凝玉也不逗他了,从裤子后口袋里抽出一只红包,“喏。”
“哇!小玉姐姐你真好~”
小满上去在她脸边先啵!一口, 抓到红包, 开心跑开。
穿上外套,出门又喊:“哥哥!”
沈庭章端着煮好的米粥过来, 祁凝玉都还蹲在地上,摸着脸久久没能回神。
“小满出门了?”
祁凝玉:“啊?嗯,出去了。”
“这孩子,昨晚睡那么晚,精力倒是旺盛。”他放下一锅粥,擦擦手,“去洗漱吧,该吃早饭了。”
“好。”
“……等一下!”
刚起身,沈庭章走过来,往她手里塞进一只红包。
“新年快乐。”
祁凝玉错愕:“我也有?”
“咱们家不分大小。”
沈庭章回到桌边,继续分发碗筷。
盯着那道背影半晌,祁凝玉* 默默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手机里二十分钟前进来一条新信息,来自沈三:【找到这个人,废了。】
后面附带一张照片。
点开后——
是沈庭章。
穿着一件法式荷叶袖、丝绸质地的白衬衫,外套裁剪得体的西装,胸口还别着一朵粉白蔷薇。目光注视前方,一如现在温柔,眉眼却远比现在更意气风发。
这是刚满二十岁的沈庭章。
彼时身体已大好,半年前读完金融硕士,辅修的法学也已结业。
纵观整个沈家,身体好的没他聪明,聪明的没他漂亮,漂亮的没他安静谦逊……又是幼子,家主喜爱,也是理所应当。
沈建诚从前也没觉得这个相差了将近三十岁的弟弟怎样,甚至因为是那个人生的,更加偏爱。
但前提是,父亲没打算把偌大沈家,家主之位交给他。
快步返回三房院子。
门一关,沈建诚反手甩了女儿一巴掌,大骂:“废物!你就是这么看着徐牧言的?”
没有一点防备,就叫他在家主面前提起沈庭章。现在好了,家主动了心思要他去查,真是在同里就带回来。
明明当初在寿宴上那么不留情面,气得老爷子血压都升了,如今就这么重拿轻放,全当没有那回事。
怎么可以这样!
他为沈家做这许多,竟抵不过一句沈庭章!
沈问月被扇得倒退两步,摸了摸脸,火辣辣的,心里却异常平静。
万幸玉珠不在,不会看到她外祖父狰狞的嘴脸,和她母亲的无用。
“问你话!哑巴了?”沈建诚重重锤桌。
书房温度直降到冰点。
沈问月垂下眼,哑声:“他这一两个月都在公司住着,我哪里管得到。”
“你!”
沈建诚横眉怒目又要骂,对上她分外冷漠的视线,僵持一阵,跌回椅子里,“总之,绝对不能让沈庭章再回来。”
言语间,夹杂几分狠意。
沈问月瞬间急了:“父亲要做什么?要杀了小叔么!”
“你给我小点儿声!”
沈建诚呵斥一句,走到落地窗前。
百分百肯定,徐牧言这只小狐狸定是猜到,昨晚有他沈建诚的手笔,一大早给他上眼药来了。
沈庭章于他而言,就是一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
只要他在,其他人不管办了多大多好的事,家主始终看不见。
“父亲,你不能动小叔。”沈问月真诚劝他一句,“要是让爷爷…家主知道,我们三房就完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死,不会让他死,沈建诚也有些舍不得。
只是回不来,还有其他很多方法。
…
拇指抵在“废了”两个字上好一阵,祁凝玉反手将这个消息卖给六叔。
洗完脸出去,蔺宵正站在堂屋门外。
听完小满那些恭贺新年的吉祥话,给了只红包,身后变戏法似的送出一大束开正盛的向日葵。
沈庭章惊了:“这么冷的天,你从哪儿买来的?”
花店今天可没开门。
“总有办法。”抽一根给望眼欲穿的小满,哄走后,蔺宵将其余的递到他面前,“都说告白要从一束花开始。我看哥的微信头像一直是这个,想来应该很喜欢吧。”
向日葵,向阳而生,生机勃发。
沈庭章确实很喜欢。
他大方接过去,弯起唇角,“谢谢。”
“就只有谢谢?”
沈庭章反应了会儿,从口袋掏出一只红包,“新年快乐。”
人抱着花进去找瓶子,修剪茎叶,插起来放在最暖和的出风口,蔺宵还双手托着那只新年红包,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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