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枝散叶,哎,只可惜你母亲那边……”
闻逆川握茶杯的手一紧,放下茶杯的间隙,话也跟着接上:“不错,我还需为苗疆的生母戴孝一年,只怕开枝散叶,暂时难以办到了,还望将军见谅。”
直到他最后一个字说完,闻迁才暗暗松一口气,闻逆川能这么说,证明两人的“结盟”还在,两人共同保守的秘密还在,至少他现在不会暴露男儿身、与自己鱼死网破。
此话说完,闻逆川和闻迁都关切地注视谈煊。
谈煊沉默不语,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再次放下茶杯时,才轻飘飘地道了一句:“死者为大,你戴孝无可厚非。”
这是……应允了?
闻迁与闻逆川对视了一眼。
闻迁试探着接了一句:“将军如此善解人意,是此女的福分呀!”
谈煊扯了扯嘴角,神色不变。
“有将军这般护着,我这个当爹的,也算是放心了。”闻迁又道。
之后,闻迁又同谈煊聊了些闲话,有拉家常的,也有朝中的事,谈煊还是那副寡淡的模样,好似对任何话题都不感兴趣。
闻逆川也是如坐针毡,明明是一场交易,闻迁这般在谈煊面前造作,听得他早膳都要吐出来。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闻逆川好似隐隐感觉到谈煊也不耐烦了,只见这个英俊的少年王爷、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竟然偷偷玩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脱下来又套回去,反复好几回。
毕竟,对于谈煊来说,本以为闻迁今日是特意过来在朝堂上拉拢他,可似乎到目前为止绕来绕去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岳父,若真要评一句,那谈煊看来,闻迁同闻逆川一般,怪怪的。
闻迁自顾自将了半晌,似是反应过来了,于是,他赶忙寒暄了几句,便主动说道:“谈将军,今日叨扰了,还请将军见谅。”
谈煊和闻逆川几乎是同步地长呼一口气。
谈煊立马笑回转:“哪里的话,闻大人客气了……您把门口那些东西带回去吧。”
闻迁自然不会空着手来,抬了好几箱宝贝来将军府的。
“谈将军还请手下罢,小女承蒙将军关照……”说着,他话锋一转,眼睛又盯着闻逆川,“川儿,你可要千万记得我与你母亲是如何教你的,在王府要懂礼节,懂分寸,莫要让将军烦心,知道吗?”
闻逆川自然听出他话里有话,归根到底,闻迁还是怕他“露馅”拖累自己。
他冲闻迁微微一抬眉,答道:“川儿,谨遵教诲。”
闻迁先一步踏出中堂。
闻逆川正想转身出去送他,却闻见身后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以前瘦骨如柴么?”
闻言,他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谈煊,这又是何意。
谈煊见他怔愣的模样,似是被逗笑了,嘴边勾了勾,道:“不然,你爹方才一见你,就说你圆润了。”
“托王爷的福,在王府吃得好。”闻逆川规规矩矩地回了一句,“王爷,我去送送家父。”
谈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吧。
闻逆川追上去的时候,闻迁已经出了大门。
他看着闻迁上了一辆马车,侧身之余,闻迁又正好瞟见了他,于是,又折回来撩开帘子,冲他招招手。
闻逆川便走了过去,闻迁俯身压嗓叮嘱道:“闻逆川,你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
声音之小,只有两人能听到。
闻逆川也不装了,很痛快地回了一句:“我从未忘记,之后我会再找机会走。”
“你最好老实点。”闻迁警告地剜了他一眼。
“以后有事联系白玥,”闻逆川道,“别亲自来了。”
两人这么说话,站一旁不知情的侍从,还当他们“父女情深”,殊不知话里藏刀。
傍晚。
许是今日应付了闻迁,又见了谈煊,闻逆川觉得特别累。
“假死”失败的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可之后他害得继续养蛊,想办法再“假死”离开王府,这是他与闻迁的约定。
可京城不同苗疆,要“假死”,还要人相信,又谈何容易。
白玥倒是乐天,以为过了今天,事情就解决了,闻逆川看这她捧着糕点蹦蹦跳跳从外头进来,竟生出几分羡慕。
“小川哥!”白玥跑过去把东西摆出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王府竟也会蒸玄叶糕。”
闻逆川见她大惊小怪地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玄叶糕可是苗疆特色,”白玥理直气壮道,“反正我以前在闻府没吃过。”
闻逆川心中还烦闷,看了一眼便把盘子全部推给白玥,道:“一看就知道不正宗,绿油油的,真正的玄叶糕是淡黄色的,我不吃,你爱吃就多吃点。”
白玥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边咀嚼着,边故作神秘地说道:“小川哥,我猜我今天打听到了什么?”
闻逆川没说呀,只是抬了抬眼,表示略微感兴趣。
“你想不想听?”白玥还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