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
闻逆川心里不禁一抽,开口就是质问:“我、我怎么睡在此处?”
“方才你靠着我睡着了,深夜地板又很凉,就把你抱到床上去睡了。”谈煊的语气淡淡的,好似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在闻逆川听来,只觉得莫名一阵恼意:“你为何不叫醒我?”
“我喊过了,”谈煊声音很轻,“可你睡得很沉。”
闻逆川一时哑然。
他喘了口气,缓缓醒过神来的时候,想起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大人可是恢复过来了?”
谈煊眼皮动了动,退开了身子,回答道:“嗯,如今觉得头不疼了。”
“不疼了呀……”闻逆川深吸一口气,决定事后算账,“那大人可还记得当时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对你?”谈煊一时被他问得一愣,但回忆起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好似还真啃了人家闻逆川的肩膀一口。
不知道这次又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思及此,谈煊淡然的神色瞬间僵住了。
“你亲了我。”还没等谈煊做好准备,闻逆川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话犹如一把尖刀,刺进了少年将军的胸膛——
他竟然亲了闻逆川!太出格了!太羞耻了!
“当真?”谈煊故作镇定。
“当然!”闻逆川一翻身,从床榻上垂下双腿,决定再给谈煊一个暴击,“大人可觉得舌尖刺痛?”
闻言,谈煊半信半疑地动了动唇,还真是。
“我咬的。”闻逆川冷冷地说道。
谈煊立即抬手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为何咬我?”
“我为何?”闻逆川被他气笑了,“那还不是大人你一直啃着我不放,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谈煊:“……”
两人几乎同时别开了脸。
最后,闻逆川在天亮之前,裹上斗篷,匆匆离开了。
而后一连几日,谈煊有意无意地躲着闻逆川。
许是每每想到那晚硬生生把人按在地上,一通胡乱吻上去的情形,觉得太过羞耻。
本来发作时的记忆就是模糊的,可闻逆川这厮还特别钟爱事后替谈煊复盘,让这段记忆时不时地冒出来,扰乱他的心神。
期间,谈煊还入宫见了一次太后。
那日太后派房公公传讯,把谈煊带到了安慈宫,与他一同前去的,还有被留在军中值守的谈忠。
两人给太后请了安,太后的目光落到谈煊身上,忽然就想起来了一些事情:“煊儿,哀家听闻,你前些时日在刑部任职了,可还适应?”
“托娘娘的福,臣一切安好。”谈煊回答道。
“煊儿亲口所说,哀家自然最为相信,”太后抿了口茶,看向一旁的太监,“房公公,煊儿都这么说了,那些风言风语,又是从何而来?”
房公公身子一弓,声音柔恻道:“娘娘恕罪,小人也是从养心殿那儿听来的。”
谈煊闻言一怔。
“那儿有几个不识好歹的小太监,说平南王在刑部入职以来未有作为,案子迟迟未得侦破不说,还时常叨扰众人……不过娘娘放心,那几个杂碎,小人已严惩过了,保证他们再也不会乱说。”房公公适时而止。
听到这里,谈煊恍然大悟,冯尚书这老头终究还是去告了他一状。
“混账!”太后一拍桌子,上面的茶盏洒出来了几滴,“养着这帮人就是为的给他们讲平南王的闲言碎语吗?”
“哀家把煊儿视若己出,不过出门一些时日,尔等就敢传煊儿的坏话,成何体统!煊儿你放心,此事哀家定会替你做主。”太后说道。
“娘娘莫要动气,”谈煊反过来安抚道,“臣刚到刑部,确实诸多不熟之处,公务进行起来也有些阻滞,不过臣定会虚心学习,早些做出成绩。”
“还是煊儿最懂事……”太后点点头,“对了颜儿,你一直躲在哀家身后做什么?”
这时,余颜缓缓地从一旁漏出脸来,谈煊才瞧见她。
他都差点儿忘了,余颜是同太后一起去的凌云寺。
余颜一见谈煊,眼睛就未曾离开过半寸。
太后瞥了瞥身后的余颜,勾了勾唇:“颜儿,你不是也单独给你表哥求了一个么,怎么不给他呀。”
本来她还苦苦冥思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香囊给谈煊,如今她的姑母给她狠狠助攻了。
闻言,余颜矜持地从袖口掏出香囊,语气也一改平日的嚣张跋扈,变得安静贤淑:“多谢姑母提醒,前些时日颜儿在表哥的府邸小住,多有叨扰,一直想报答来着,可表哥好似什么也不缺,颜儿就趁着与娘娘祈福之际,给表哥多求了一份平安符。”
说罢,她把平安符给了一旁的太监,经由太监交给了谈煊。
安慈宫内几十双眼睛看着,尤其是太后,谈煊也只好收下了:“多谢表妹,费心了。”
太后见他收下了,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后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煊儿,说起来哀家还未见过你的侧妃,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