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是对上谈煊乌黑的双眸。
他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闻逆川张了张口,不知如何作答。
他又说:“我马上给你请大夫。”
可闻逆川攥着他衣物的手更紧了,不让他去。
如此情形,谈煊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虽无奈但也少有的温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此时,闻逆川眼尾泛起红晕,目光湿漉漉地养着谈煊:“你知道的……”
他不依不饶,一点一点地磨着谈煊的意志,某一刻,谈煊觉得这人就像山里的“妖精”一般,说的话、做的事,最是擅长撩拨人。
谈煊甩开他的手,从薄纱中抽出,手心沾了些闻逆川留下的汗液。
可闻逆川此时却没有力气再握住谈煊了,药效好似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他浑身无力,但来自“未满足”的痛苦,却丝毫未减。
谈煊用手背贴在他的脖颈上,替他擦了几颗要浸入衣物中的汗珠,薄唇微动,说:“我若帮了你,你要如何谢我,嗯?”
“做什么都行……”闻逆川的呼吸急,说话像抽泣一样。
谈煊一怔,垂眸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愈发复杂、
他说:“好啊。”
下一秒,闻逆川觉得身体一紧张,血液好似会倒流,全都集中到了那处。
而后,欲望被人紧紧包裹。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却越来越轻。
他不知道要看向哪处,胡乱游弋的视线,最后对上谈煊深邃不明的双眼。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前被人用手盖住了。
“别看我。”他说。
好似谈煊的呼吸和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闻逆川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唇被人喊住了,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不要说话。
于是,口腔被打开,吮吸、搅拌,最后,津液从唇角流出。
空气中除了账中的檀香和汗液的酸涩,还有糅杂了丝丝腥甜。
身体终于摆脱了禁锢,可也只有一瞬欢愉,随后向他袭来的,是如同陷入深渊一般的触感……
……
一夜长眠。
闻逆川睡了两辈子最沉的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先是见到了已故的母亲,站在悬崖边看着他,他瞬间红了双眼,跑上去要抱住母亲。
然而,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挂在了悬崖边。
命悬一线之际,竟然有个人拉了他一把。
那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毫不犹豫地把他拽了上来。
劫后余生的真实感,让他瞬间睁开双眼。
一动便惹来了身旁的人也睁开了眼。
“你、你怎么……”闻逆川正想说话,但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沙哑了。
谈煊与他同睡在一个床上,但被他挤压到了床边,勉强没有掉下去。
谈煊似乎也很累,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缓了缓思绪,才说道:“昨夜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
“昨夜的事?”闻逆川也跟着坐了起来,挠挠头,“昨夜什么事?”
“哼,”谈煊冷哼一声,“你当真是不记得了。”
嘶,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闻逆川猛然记起,那不是先前谈煊情蛊发作亲了他,事后他揶揄谈煊的话吗。
怎么这话原封不动地跑回到自己这里来了。
但刚睡醒,闻逆川的脑袋就像实心的一样,一点儿头绪的都没有,他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请大人明示。”
谈煊轻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直接一只手伸过去,带着把他的手捏起来,然后伸进被窝里。
闻逆川吓了一激灵,立马抽回了手,带着恼意,说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呵,我要做什么,”谈煊被他气笑了,“你昨夜就是这般对我做的。”
“……”这一句,让闻逆川哑口无言。
霎时间,回忆如潮水一般涌现,他想起昨夜自己闷了两口甜酒,然后就浑身燥热,恨不得把自己泡在冰水里,再然后……
他瞳仁骤缩。
“哼,”谈煊望着他,“我看你是记起来了,你昨晚做的还不止这些,你不仅让本王帮你,你还上手扒本王的裤子。”
窘迫到了极点,可闻逆川还是厚着脸皮,小心翼翼地问到:“大人,我可以辩解一下吗?”
“你还有何可以辩解的?”谈煊说道。
“我,”闻逆川一时语塞,顿了顿,叹着气摇头,“我没有,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巧舌如簧的人一时间说“没什么可辩解的”,让谈煊有些意外。
“大人,昨日是我无礼了,也冒犯了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闻逆川垂着头。
平日里嘲笑谈煊的气焰没了,看起来像个犯错的小孩。
谈煊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