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谈煊赶忙起身, 冲太后又行了一礼, 说道:“娘娘恕罪,近期任务确实有些多, 但到底是臣考虑不周,日后臣定多加注意,常来向娘娘请安。”
“哈哈哈……”这服软的话听得太后十分愉悦,忍不住赞一句,“还是我们煊儿会说话,哀家每次同煊儿讲话,都特别开心……”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动声色地看向坐在身旁的余颜,又说:“颜儿,你这可要学着点儿,像煊儿那般,就格外讨人喜欢。”
余颜在太后面前,收起了她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姿态,乖顺得就像一只小猫,只见她抬眸看向太后,应道:“表哥自然是颜儿的榜样,颜儿对表哥也十分崇拜,谨遵教诲,多谢姑母提点。”
这话听起来像乖乖服从,实则余颜在明里暗里地提醒她的姑母——
果不其然,太后下一句,就戳中了她最梦寐以求的点,只见她微微抬起下垂的眼皮,对谈煊说道:“煊儿,你回京一年有余了,同闻府那位相处得可还融洽?”
此话一出,余颜满心期待地看向谈煊,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因为她知道,谈煊“不近女色”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再加上她眼看表哥去哪里都是独来独往,从来不会把侧妃带在身旁,两人关系如何,一目了然。
“此人知书达理、谈吐得体、性格温柔似水……”谈煊脱口而出两个词,可不知怎么的,嘴上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却不受控制一般地出现闻逆川的画面——
闻逆川跟他一起在小木屋时好吃懒做、还跟他抢被子的画面,闻逆川折扇一开、擅长诡辩的画面,闻逆川说不过他时、会悄悄翻他白眼的画面……
想到这些,谈煊忍不住嘴角挂了一抹很淡的笑意,可却被太后和余颜捕捉到了。
太后挑了挑眉,神色如常,可余颜的眼前却划过一丝惊愕。
传闻不是说,平南王不待见从闻府嫁过去的王妃、且从未圆过房吗,可谈煊如今这副表情又是为何。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包括拒人千里的冷面少年,那一抹从嘴角淡出的笑意,早已把他出卖。
余颜心下一沉,好似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心中却是无尽的疑问,究竟是为何,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太后的神色自然也不见得好,毕竟,闻迁是小皇帝那边的人,闻迁的女儿天然就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如今手握兵权的谈煊同闻迁的女儿关系融洽,对太后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看来煊儿对这位侧妃,十分满意呀……”太后轻轻叹了一句,皮笑肉不笑。
说道“侧妃”二字的时候,她还故意咬字重了几分。
当时,圣上指婚闻家女儿出嫁平南王府的时候,以为指的长女闻沫雨,如此一来,便是名正言顺的“正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兜兜转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妾室所出的小女儿,考虑其身份差异,最后只是给了一个侧室的名分。
“可是煊儿,闻家女儿到底是侧室,你身为平南王,还未迎娶正妻,就算天下百姓不笑话,哀家也看不下去了。”太后继续说道。
太后的话一说完,余颜眼角的得意再也压不住了,她的姑母终于再次替她向谈煊提起此事了。
为此,她坚持不懈地在太后面前晃,都坚持快一年多了。
不仅如此,还定时定点去给太后请安,陪太后去寺庙祈福,连说话的小心翼翼的,为的就是让太后能给她好好做这个媒。
因为她太喜欢谈煊了,从小就喜欢,这个少年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她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每日,都在幻想身穿红嫁衣,谈煊把她接回平南王府的场景。
可这些话在谈煊听来,只会徒增烦恼。
谈煊垂下眼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太后的用意他自然明白,如若说之前推辞是因为害怕麻烦,而如今,却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闻逆川。
他既然带着闻逆川去到生母的牌位前祭拜,那便绝不会再迎娶别人。
只见谈煊缓缓放下茶杯,起身对着太后拱了拱手,说道:“煊儿先谢过娘娘……不过,近日南面骚动再起,恐怕当下仍不适合考虑此事。”
一听闻边境情况,太后脸上本就不多的笑意尽数收回,注意力也一下被吸引过去了,问道:“南面又出什么事了?”
“前几日,南面来了一个信使,说是几个部落联合派来的,想必借此试探我朝的动向。”谈煊说了一些,又隐瞒了一些,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向太后,像是在确认什么。
只见太后镇定自若,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轻地动了动眼皮,说道:“那当下那信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