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你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你是否遇到了不测。”
“你要走可以,至少……”谈煊深吸一口气,说到后面带了一丝哽咽,“至少让我知道,你很安全,你过得很好。”
过去,谈煊也想过要把人困在身边,在王府专门建一个困住他院子,把人圈养起来,每天只能见自己,只能同自己说话,只能与他做亲密的事。
但后来,谈煊好似做不到了,光是想到这些,就会有另一个念头冒出来阻止他,翻来覆去,他也逐渐悟出来了——
自己对闻逆川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喜欢,他不忍心看到闻逆川痛苦了。
所以,他也做不出那些“囚禁人”的事情了。
“对不起,怀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走掉的。”闻逆川频频道歉,因为除了道歉,他好像也想不到什么更合时宜的话了。
唯有道歉……可是,谈煊会原谅自己吗,可能不会了吧,谈煊最忌讳就是别人辜负他,而他之前不是说谎,就是跑路,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对方最敏感的神经。
而且,谈煊的身边,从来就不缺漂亮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好似没有人会不喜欢谈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一个总会辜负人的人,又算什么呢……思及此,闻逆川没来由地感到胸口堵得慌。
而闻逆川不知道的是,谈煊在听到他的认错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好像在侧面印证了,他在意得要命的人,也在意着自己。
即便不是一样多,但至少他也在意。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谈煊主动打破了平静——
“你方才说,这一年里,有想过我,是真的?”谈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和话语同时在向他求证。
“嗯。”闻逆川的眼神看回去,没有躲闪。
“几次?”谈煊又问。
闻逆川反应了一下,似乎还是没听明白:“什么几次?”
“想我,”谈煊提示道,“想了几次?”
若是平时,谈煊大概率只会得到一个白眼,因为闻逆川肯定不会回答这样无聊又羞耻的问题。
可如今,他柔软地像棉花一样躺在谈煊的床榻上,然后心里还带着对少年的愧意,于是,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
“好多次……”闻逆川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会想,有时候是睡前,还会做梦。”
“梦到我吗?”谈煊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梦到我什么了?”
都说“如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听到闻逆川会梦到自己的时候,谈煊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和畅快,再次证明,他也是被在意着的。
“很多啊……有时是梦到以前和你的事,有时是我没见过的画面,你在等我,在练兵,还有你受伤的画面。”闻逆川说道后面,迷迷糊糊的,困意有爬上了眼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了。
“这么听来,即便你没见过的,好像也是我那时候正在经历的。”谈煊觉得更加惊讶了,随即被勾起了回忆,沉吟片刻。
还没等闻逆川追问,他便自顾自地诉说了起来:“你不在的那一年里,王府、宫里、甚至整个京城都变了天,每天一睁眼,除了找你,就是为各种事情奔走,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很混乱,也很无奈,有某个时刻,我都觉得我无法自保了。”
“受伤也是真的,我救去圣上,受了很重的伤,被一把尖刀从肩下的位置刺过去,刺穿了,但那时候我一点儿也不疼,甚至没有想到危及生命,”谈煊顿了顿,忽然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小川,你知道我那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什么?”闻逆川撑起困乏的眼皮,他确实很想知道。
“我在想,如果这一刀要把我送走的话,那我在死之前,还能不能听到关于你的消息。”谈煊说道后面,不自觉地伸手拨弄了一下挡在闻逆川眼前的碎发,好让两人都能看清对方。
那时候的谈煊,已经不奢望能见到闻逆川,只希望能听到他的消息,能确认那个占据他心脏的人在好好地活着。
此话过后,闻逆川反应了好久,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片刻后,热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好像憋了一年的眼泪,在今晚全都流出来了。
他哭得泣不成声,嘴里念念有词:“怀玉,怀玉……”
这一年里,他又何尝不对谈煊有所念想呢,在集市上搜刮京城的故事,在深夜一次又一次点燃檀香,还有在那间简陋的屋子里、那幅被他改过的“战神画”。
那不是战神,那是他的爱人。
因为他不在意谈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