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那些壮汉的状态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精血一般,没有神气。
说他们如同抬上来的那只羊头一样腐烂都不为过。
“诸位既然对秦某的招待不满意,那秦某也只好拿出更特别的东西了。”说着,秦大人从腰间摸到了一个哨子,放到唇边用力一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尖锐刺耳的哨鸣声音响起,随即,那些眼黑唇黑的壮汉猛地抬起眼皮,瞬间头冒青筋,原本浊色的瞳仁变得猩红,就像无数头穷奇猛兽瞬间苏醒过来一般。
下一秒,站在最前排的几个红眼壮汉冲谈煊而来,前后左右各个方位都来了人。
最前面那人手握铁锤,起跳抬手,对着谈煊手不留情地砸下去。
只见谈煊眼疾手快地从腰间拔出弯刀抵挡在眼前,锤子和弯刀之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两种兵器接触一瞬,而后又相离。
再一次,双方发动进攻,哐哐两声,又是一次沉重的交手。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壮士也开始进攻,谈煊转身之余,还抵御了一次来自后背的攻击。
几次交手下来,谈煊的弯刀也划破了壮汉的前胸、手臂,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来暗红色的刀痕,但很快,暗红色一接触空气,色泽瞬间变暗,又成了一道道可怖的黑色痕迹。
几轮下来,谈煊伸手敏捷不假,可抵不住他们人多啊,可他们似乎是不怕疼、也不怕死一样,继续奋力往前冲,誓死要把谈煊拿下。
堂内的其他官员都被吓坏了,有些甚至瘫坐在地,起初众人只是想秦大人不过想在账本上做手脚、私吞点儿钱,如今败露之后随口威胁南巡队伍,不敢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可如今看来,这个秦大人疯起来的时候,竟然还真的会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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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诡异的是秦大人手底下的打手,一个个眼红口青的,就像“活死人”一般,从身旁走过的时候,甚至能从他们的身上闻到腐朽的味道。
谈煊武将出身,个子高挑,身材也十分挺拔,在一众文弱的官员中显得格外突出,可面对那些像“活死人”一般不知疲倦的壮汉包围之时,几乎要被完全淹没。
很快,整个堂内就弥漫一股血腥夹杂着腐烂的气味,让人闻了想作呕。
另一边。
越城客栈内。
闻逆川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他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酸痛的感觉从后腰蔓延上来,全身的筋骨就像被抽断了一样,光是翻个身就觉得疲惫不堪,他一边在身旁的位置摸索,一边闭着眼睛喊人:“怀玉?”
如此几声,身旁的被褥是空虚的、没摸到人,而对着空气喊的几声也没有回应。
闻逆川带着倦意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身旁的谈煊已经离开了。
许是让人昏迷的蛊毒被清理出来了,整个人精神多了便出门去了。
可这蛊毒如今在闻逆川的血脉中游走,他感觉光是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就疲惫不堪。
他闭了闭眼,脑子里全是昨晚上两人厮磨的画面,谈煊确实比以前温柔了,可欲望却丝毫没有减退,相反,那些被温柔和克制伪装后的欲望,才真正磨了心性。
此时,门外的动静还在继续,闻逆川不耐烦地抓了一把头发,对着门的方向吼道:“是谁?”
果然,他一开口说话,下一秒,砰的一声,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梁月如。
梁月如见闻逆川衣冠不整地坐在谈煊的床上,袒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上,还有这点点痕迹,貌似退下去一些了,但敏感的人一下就明白几个时辰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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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如倒吸了一口气,好似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尤其是在闻逆川面前,分明在几天前,她还以“李夫人”的名义,去警告人家来着。
谁料,闻逆川才是真正的“夫人”,被谈煊盖章认定的夫人,而她自己不过是谈煊用来演戏的工具罢了。
闻逆川散漫地拨了拨碎发,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事?”
某个角度看来,闻逆川和谈煊淡漠的表情真的很像,不开口、不想搭理人的时候,几乎都要把不耐烦写在脸上。
“大人……”梁月如正欲开口。
“出去了。”闻逆川马上给了她答案,连一个字都不舍得多讲,那并不是他对梁月如有意见,而是他实在是太累了。
时隔一年的折腾,还有从谈煊身上传来的令人疲倦的蛊毒。
“我知道,”梁月如尽量压住自己对闻逆川的恨意,说话的时候保持平静,“大人出事了,我跟在大人身边的人回来给我说,大人去戳穿秦大人的局,结果被他们派来的杀手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