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辨出了好些来:“平……南……之战,政……变?”
他挨个读了几个出来,但由于没有顺序,他看到一个就往下读,直到这一页读完,他才恍然大悟。
这正如四年前闻逆川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也同样在王府写过一张纸,上面有这辈子“必定”会发生的事件。
他的母亲再一次,比他先一步推测出来了!
看完前面的两张,闻逆川微张着口,震惊得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了,旁人都说苗疆神女是“大巫师”最后一个亲传弟子,不仅继承了大巫师传统的技艺,还集成了其他的术法。
之前的闻逆川对于这种说法都并没有太多的触感,直到他亲身经历、亲眼见到区区两张纸,就把两辈子的事情算明白了。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何她是苗疆神女,或者说,母亲在成为他的母亲之前,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巫师。
再翻一页,闻逆川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腾,这个图案是由黑白两面组成的,上面是光、下面是暗,线条走向都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看起来“光”在上方、占绝对优势,但实则“暗”已经在扎根,正欲取代“光”的存在。
这样一个分不清孰强孰弱的图案,让闻逆川十分苦恼,而这偏偏又只是一张草稿,没有太多的注释。
于是,他只好继续往后翻页,来寻找答案。
连续好几页,记录的都是些零碎的信息,要么是重复方才“光与暗”的图案,要么就是一个改良过的“光与暗”,总之,没有太多新意。
眼看着一叠纸快要翻到尽头,闻逆川边翻边思考,这个图腾或许只是母亲想用作探索新术法的吧,不然也没必要如此重复作画改良。
可这念头刚一冒出来,指尖擦过下一页,纸上的字迹立马就全盘否定了他的猜测。
闻逆川看着这一页顶头最显眼的两个字,止不住念出了声音:“换……命?!!”
随即,他快速返回前面几页,再看一眼那个原始的“光与暗”的图腾,原来这是母亲设计的“换命符”!
而换命这种倒反天罡的术法,是会反噬作法人的。
果然,某一页的角落,闻逆川看到了一连串的笔迹,上面写的似乎就是被反噬的具体情形。
其中一个,便是“色觉丧失”。
“怪不得!”闻逆川在恍惚中明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所谓的仪式,夺走了他母亲最在意的“色觉”,因为苗疆神女作画□□用色彩。
这也解释了为何之后的画,都只有黑白。
但是,母亲为什么要替人做换命仪式,又是给谁换命……一堆疑问,可最后只剩下几页了,闻逆川越发焦急,或许是母亲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头吗。
他逐行阅读,不敢错过一个字眼,这段话大概讲的是换命符的用法,还有整个仪式的流程。
似乎还是没有更多指向性的信息,于是,闻逆川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页,他毫不犹豫地翻开。
直到,那个熟悉的“姓名”闯入了他的视野——
煊……潇。
煊字让闻逆川立马就想到了谈煊:“是谈煊吗?”
那“潇”又指的是……下一秒,闻逆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后总是把“潇儿”挂在嘴边,难不成就是当今圣上。
最后一页依旧是一张简洁的草图,似乎是个两个孩童做“换命”的仪式,但上面还有一个很显眼的注释——
“换命者必须同源。”
而“同源”是苗疆术法里头的一种说法,通俗来说,指两个孩童是同一对爹娘,两人是亲兄弟、或者亲姐妹;再宽泛一些讲,至少两人必须是同一个父亲。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让闻逆川更加疑惑了,谈煊的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竹林里头那个唤他怀玉的寻常女子;而小皇帝谈潇是太后和先帝所出,哪来的什么……
下一秒,闻逆川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骤然一颤,脊背一凉,好似后背瞬间冒出了几根荆棘,让他感到细思恐极。
他记得,在竹林木屋的时候,谈煊说过,他只知道母亲的牌位在山中的寺庙中,但他对母亲的印象十分模糊。
甚至,他对作为父亲的大将军的印象都十分模糊,只知道他是认着玉佩来的。
而后来,谈煊的母亲去世了,大将军也去世,大将军身边跟了许久的人,似乎也没再出现过来……真相越发逼近。
为何太后会如此忌惮谈煊,为何房公公见到谈煊会说这样奇怪的话,为何与谈煊儿时相关的一切都像被抹除一样,全部消失了。
就连神通广大如苗疆神女,也变成了白骨被埋在这里多年。
“他、他是……皇嗣。”闻逆川颤抖着声音。
谈煊不是大将军的儿子* ,他是先帝所出,他是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