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样气他的,可谁料,刚一开口,衣襟就被对方轻轻揪住了,一把把他带了过去,连同身子,也在谈煊双臂的禁锢范围内。
顿时,闻逆川就紧张了起来,谈煊可以讲道理、可以很克制,但他不讲道理和放纵的时候,也是十分可怕的。
迅速权衡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哄着谈煊好点儿,以免自己的后腰受罪,于是说道:“只听与你有关的,行了吧。”
果然,虽然平时闻逆川总是一副欠欠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很懂怎样哄谈煊开心的,此话一出,谈煊的嘴角都压不住了,直接把人搂住,低头在他的耳垂上落下一吻,连说话也变得软绵绵的:“不许骗我。”
“不骗你。”闻逆川应道。
谈忠在平南王府的堂内等待到中午,依旧没有见到谈煊过来,他不免有些着急了,但比起急,更多的是失落,他担心谈煊真的不会来,把他晾在一旁。
这恰恰就应证了,哪怕是他带着药材特地前来拜访,谈煊也会因为屋里闻逆川这个像“狐媚”一样的人,把他抛弃。
难道他当真在谈煊的心里,处处不及闻逆川,哪怕是一个时辰都不愿意分给自己。
这么想着,谈忠有些不淡定了,赶忙喊来了赵勇,让他去给谈煊通报一声,提醒谈煊自己正在内堂等着。
赵勇也照做了,把话带给谈煊的时候,只见他很轻地“嗯”了一声,就没有后续了。
赵勇对谈煊还是有着很森严的等级感的,在他眼里,谈煊是将军,自己顶多是个副将,将军都不说话,他自然也不敢多问。
转身回屋的时候,闻逆川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人在等你?”
“嗯,阿忠还没回去。”谈煊如实回答道。
闻逆川看着谈煊踱步的身影,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了两人方才在主卧门口的交谈,闻逆川敏感,实际上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察觉到谈忠的异样。
只是碍于谈煊与他亲如兄弟的关系,他一直没有点破,更不敢主动提起。
如今谈煊自己提起来了,闻逆川便顺着他的话,往下推波助澜了一句:“怀玉,你在军中的义弟,未免太依赖你了。”
果然,话音刚落,谈煊的目光就扫过来了,看来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或者说谈忠说千百句,也抵不过闻逆川在谈煊面前说一句。
“怎么突然这么说?”谈煊反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吗,”闻逆川慢条斯理地从摆满食物的矮桌上站起来,边踱步边观察着谈煊的神色,“他与你说话,总是容易跑题。”
“嗯?”谈煊眉心一蹙,神情有一瞬间地凝滞,像是在思考。
“或者说,比起与你说军中的事,他其实真正想做的,仅仅是同你说话,说什么他并不在意,”闻逆川略微停顿,“你不会一直都没有发现吧?”
这么一说,谈煊也被他拉进了一段短暂的回忆,似乎真的在过去的许多次,两人在谈军中之时,谈煊每一次都是想方设法给他点拨,可谈忠总是闷闷的,甚至会走神,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了。
而每逢见到这样的情形,谈煊都以为谈忠是累了,亦或是在军中有了一定职务之后,不愿意被他这个兄长总是牵着鼻子走了。
可如今,闻逆川似乎给了他“第三种”回答,谈忠并不是真的想同他聊军中事务,从始至终,谈忠在乎的都只是谈煊这个人而已,他想吸引谈煊全部的注意力,他想获得谈煊全部的关注。
如此一来,过去的许多“奇怪的事情”,一下就明朗了不少,可想通了这一点,谈煊又陷入了另一个疑惑当中,只见他眉心蹙得更紧了,看向闻逆川的表情愈发考究,忍不住问道:“如若真同你说的那样,莫非是阿忠在思念家人?”
“也不是。”闻逆川笃定地摇摇头。
毕竟,在谈煊看来,两人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从小很要好的“玩伴”了,他从来不会往过分的方向去想,只觉得谈忠大概是思念家人了。
“那我也不懂了,”谈煊索性拒绝思考,语气满不在乎,“让他坐在那里吧,我今日本来也不想见客人的,我安排好想同你去凉亭的。”
谈煊的回答令闻逆川有些意外:“你不怕他气恼了?”
“恼了,自然就回去了,”谈煊又补了一句,“小时候就是这样,他生气的时候会躲起来。”
闻逆川意味深长地看了谈煊一眼,只见谈煊的神色除了疑惑,别无其他表情,而后,闻逆川好像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一下,问道:“或者,你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你?”谈煊满脸不敢置信,匆匆打量了闻逆川一眼,“你跟他又不熟。”
“不熟……”闻逆川故意拉长语调,“不是反而更好开口吗。”
内堂。
等了一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