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5分。
不正经狐狸:【哥哥,你回来了吗?】
q:【没。】
23:00分。
不正经狐狸:【清清,你回来了吗?】
q:【没。】
23:15分。
不正经狐狸:【老公,你回来了吗?】
q:【没。】
23:28分。
祁清将车停好,烦闷地捏了捏眉心,眸底懒懒散散缠绕着倦色。
下次一定要提前离场,这车堵的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演唱会九点结束,单出场馆就用了一个小时。
沈楠和陈姨想感受氛围,决定散步回去,没有和他一起。
云舒和祁蕴有司机接,不用他操心。
江屿辞跟公司的车走。
所以,他一个人。
天际繁星密布,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夜空中碎碎荡漾。
淡白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有种高贵的疏离和遥远,他抱着“随便”买的卡罗拉玫瑰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给江屿辞发消息。
q:【到了。】
江屿辞秒回:“在哪呀在哪呀?我怎么没看见你?”
祁清懒得打字,干脆发语音:“在楼下。”
江屿辞探出头去,左右扫了两圈,不太聪明地回应:“我难道瞎了?我好像真的瞎了。”
祁清眸光微凝,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下,这家伙是不是去风华里了?
不到五秒,对方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我没——”话音戛然而止,江屿辞凑近屏幕,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你在悦来悦缦啊?”
祁清:“……”
“我马上过来。”江屿辞折回去拿车钥匙,着急忙慌道:“等我十五分钟。”
转身的瞬间,祁清捕捉到了他眼尾处的小钻石发出的通透明亮的光,很漂亮。
好像,没有那么烦了。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说:“我等你,你慢慢来。”
江屿辞将视频转成语音,拿着自己的东西上了车,“我快快来。”
不多不少,耗时正好十五分钟。
看到不远处被月光萦绕的身影,他偷偷将花束藏在身后,在走近看到祁清怀里的超级玫瑰时,他明显地怔住。
心跳开始回响。
祁清侧眸,将玫瑰花束递过去,缓缓吐字:“今天很棒。”
江屿辞将身后藏着的月光闪耀拿出来,和他交换。
在星星碎芒的牵引下,叛逆的小玫瑰收起尖刺,拨开黑暗,奔向自己的莹莹闪烁。
寂静无垠的夜里,感官被放大。
祁清缓缓垂眸,赶在小狐狸说话的前一秒,拉着他进了公寓:“先回去。”
江屿辞任凭他拉着,笑起来时小钻石随之晃动,他慢吞吞说:“心脏坏掉了。”
门“咔哒”一声被合上,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为客厅镀上了一层莹白色。
祁清眼皮轻掀,直直地朝他看过去,很认真地问:“我要怎么做才能治好你?”
闻言,江屿辞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头微微歪着,缓慢眨眼:“我不知道。”
祁清靠近他,指腹落在他眼尾的小钻石上,轻轻摩挲,“吻你会有用吗?”
江屿辞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将祁清送他的玫瑰花移到身后。
冰冰凉凉的吻印在他的心上,恰到好处中和了心脏的灼热感。
“有用吗?”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
“有用。”江屿辞分开双唇,朝他贴近,“你多亲亲我。”
祁清合上眼,心想如你所愿。
在舞台上的那120分钟,你不独属于我。
但此时此刻……
江屿辞似有所感,腾出一只手压着他的后颈,字斟句酌道:“现在,我是你一个人的。”
好多回应,是对他的回应,是超出他预期的回应。
……
微博热搜。
#seven boom演唱会#
#seven boom演唱会到底来了多少明星#
#席卿之 江屿辞#
#郑珞 我是他姐#
#江屿辞 高音#
#陈洵给岑溪递水#
#seven boom表情包大乱炖#
广场上十分热闹,最有意思的话题当属郑珞那条。
有眼尖的粉丝在演唱会现场认出了半副武装的郑珞,大着胆子问她来观看绯闻男友的演唱会是什么感觉。
郑珞单手撂下墨镜,脸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小粉丝揶揄的语气在前,她没有惯着,面无表情地把她当营销号怼。
“我是他姐,他是我小老弟,能懂吗?”
“你们扒的料真的很low,我甚至没有点开看的欲望,人与人之间,能不能保持点边界感?”
“我很忙,没空搭理小丑。”
不经意扫过对着她的手机镜头,她又把墨镜戴回去,烦躁地吐槽:“待会儿又要说我引导粉丝网暴素人了。”
小粉丝被怼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质问:“那你为什么要发那条不清不楚的微博?”
“我哥贷款给我买的包,我炫耀犯法?”郑珞背靠着座椅,隔着墨镜翻了个白眼,“谁想搭理网上的睁眼瞎?”
“本来想放过你们。”话落,她不紧不慢地打开微博,冷哼一声:“等我拟份名单,挨个儿告。”
她从小到大都秉持着以自我喜好为行为导向的原则,全然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和评判。
高兴的时候连路边乱吠的狗都会给好脸色,不高兴反之。
一味的顺从只会失去独立思考和自主选择的勇气,最终在生活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她不喜欢这样。
所以,“情商低”这三个字从小伴随着她,如影随形。
郑普泉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抚:“珞珞,来中间坐。”
许婵摊开掌心,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糖,她笑意吟吟地望过去,眼底的倦色已然消失:“宝贝,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郑珞含着糖,忿忿不平地哼唧:“我要告他们。”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卵巢囊肿。
在私下怎么说她不管,舞到她面前就得负责。
录视频的人纷纷回头端正坐姿,录什么录,已经汗流浃背了。
……
日落西山,天边渐渐染上了一抹绚烂的橙红。
席卿之步履轻快地回校外的小屋,心情因为买到最后一盒白草莓愉悦非常。
推开门,他抬眼看向阳台,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阿越,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白草莓。”
江行越凝视着遥远模糊的天际线,眼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席卿之面露疑惑,慢慢走近,“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暴躁地摁在栏杆上。
“狗东西,我是让你拿下所有的奖项给我长脸。”江行越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腰,咬牙切齿道:“不是让你拿完就去殉情。”
席卿之侧眸,目光静静停注在他身上,神色温柔。
他没有多问,只顺着话往下答:“怎么办?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没有亲人,只有阿越。
眼中氤氲的湿气遮挡了视线,江行越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眼泪“啪”一下砸在他的手腕上。
他低声骂道:“土狗。”
席卿之直起身来,无措地帮他擦眼泪,平日里能言善辩,这会儿却词穷得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见阿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