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缠绵,月光透过薄纱洒落,光影斑驳。
江屿辞伸手扒拉了两下祁清的肩膀,被无视后小幅度侧身环住他的腰,低声试探:“我明天陪你去上班怎么样?”
第一次睡这么早,根本毫无困意,祁清缓缓合上眼眸装睡,呼吸清浅节奏平稳。
深知他这半个月连轴转,休息时间不多,江屿辞以为他睡着了,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打扰他。
自顾自欣赏了两分钟的月色,他又轻轻贴近,鼻尖抵着祁清薄白的后颈,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
“你说,我们会结婚吗?”
“我可以入赘。”
“带着耶火入赘。”
闻言,祁清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薄唇微张,很轻地反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其实,他一直是一个比较注重当下的人,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过程和结果他都在意,但过程在他心里更胜一筹。
江屿辞毫不犹豫地点头:“想,我想。”
只要他愿意,明天就出国领证。
转念一想,他还没有求婚,领什么证。
祁清转过身来正对他,眉眼在月色的晕染下漂亮又温和,对上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他轻声回应:“你觉得明年怎么样?”
闻言,江屿辞的心脏像是漏了半拍,脸颊渐渐发烫,他眨着眼凑近试探:“真的吗?真的明年结吗?你别骗我我不禁骗。”
祁清眼睫微垂,低低笑出了声,他发现,这家伙撒起娇来的时候像极了黏人的小狗,笨笨的但很招人稀罕。
江屿辞嘴角拉平,挠挠头发有点炸毛,他哼哼唧唧道:“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好生气哦,下次一定不哄不停。
祁清眉梢轻挑,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这个吻很轻很浅,却带着满满的爱意。
“没骗你。”他说。
除了去年刚认识那会儿,因为小狐狸的无礼放肆,隐瞒自己没有女朋友的事实,再没有真的骗过他。
微哑温柔的嗓音萦绕在耳际,江屿辞被勾得意乱情迷,在回吻他的时候含糊不清地威胁:
“如果你骗我,我就抽走你的皮带,在你办公室门口吊死。”
祁清揉揉他的后脑勺,轻笑着重复:“不骗你。”
如果小东西对他一直这么好,那么……他愿意。
他就用一年的时间。
看看。
如果中途江屿辞变心,那么一切都是虚影,他会找到变心的骗子东西,狠狠揍他一顿,让他滚,让他永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江屿辞握住他冰冰凉凉的指尖,自然地贴在自己紧致性感的腹肌上,“好凉,我给你暖暖。”
回过神来的祁清感受着手心源源不断的热意,睫毛微微颤动,他好笑地问:“它不一直是这个温度?”
江屿辞紧紧压着他的手背,眼尾轻翘拖长腔调反驳:“我们这样那样的时候,它是烫的。”
祁清:“……”
神经病。
他挣开流氓的束缚,平躺下来硬邦邦下命令:“闭嘴闭眼睡觉。”
听到这句话,江屿辞立马谨遵圣谕,乖乖将黄色废料抛之脑后,闭上眼睛睡得安详。
翌日清晨。
两人一觉睡醒8:30分,祁清看了眼手机屏幕,曲起腿坐起来,头发被睡梦中的江屿辞揉得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
江屿辞懵懵地撩了一下眼皮,发散的思维缓缓集中,在和男朋友对视上的那一刻,他“蹭”地一下坐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咬着牙一脸痛苦面具。
祁清侧眸,茫然的神色在触及纱布上的暗红时瞬间消失。
他掀开被子下床,蹙着眉朝他招手:“起来处理伤口。”
江屿辞“哦”了一声,摘掉痛苦面具快步跟了上去。
祁清找来医药箱,眼神示意他往沙发上坐,后者撩起睡衣站在他面前,弯着唇角道:“你坐着,我站着。”
祁清没和他客气,克制困意往沙发上一坐,抬手将他腰上的纱布慢慢取下来。
结痂又崩裂的伤口迫使他紧紧蹙眉,大脑不受控制地发麻,他小心翼翼地替莽撞家伙上药,嘴里吐槽不断:“是不是让你动作幅度小一点?”
“呀~”江屿辞垂眸盯着他,眼底笑意分明,他夹着嗓音说:“有你在我忍不住~”
祁清:“……”
沉默两秒,他绷着脸,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那我们是不是不该见面?”
闻言,江屿辞上扬的唇角立马耷拉了下来,他深深吐了一口气,细微动了两下小腹,故意蹭上祁清的小拇指指节。
他软下声音撒娇,“见不着面我会疼死。”
祁清:“……”
注意到他微微颤动的小腹,自然而然以为他疼得厉害,手上的动作放得轻的不能再轻。
他敛了敛眸子,心里恨不得把蒋晗旭千刀万剐。
要不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真的很想让他牢底坐穿,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觉察到祁清的情绪起伏,江屿辞伸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发顶,懒懒地笑着,“现在不疼。”
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发丝,他唇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明显,他在心里轻哼:谁说学计算机的会秃头!
清清宝贝的头发超级多,他轻轻刷了一把,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祁清收起余下的无菌纱布,不明所以地抬头,漂亮的眸子里流出一丝浅浅疑惑。
“你抓我头发做什么?”
江屿辞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顶着那张无辜的脸胡编乱造:“怕以后勾引不到你,我害怕。”
话落,他摊开掌心在他发顶温柔摸摸,“不疼不疼。”
祁清:“……”
祁清垂下眼睫,视线在纱布周围绕了一圈,肌肤有淡淡的划痕,不明显,在自愈。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心底翻涌,沉默过后,他抬手轻轻覆在伤口处,隔着手背吻过。
“别害怕,会好的。”
江屿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举动,喉结暗暗滚动,凉凉的触感像小猫尾巴拂过心间,令人发痒。
“嗯!”他重重点头,根本就是快乐无边,顿了两秒,他好奇地问:“你怎么要隔着手背?”
祁清起身,自顾自地收拾医药箱,闻言头也不抬,硬邦邦直言:“我没刷牙。”
虽说在他面前洁癖淡了些,但还是有一点。
脑海中蓦然出现昨天早上小畜生故意将……弄到自己嘴里,他“啪”一下将医药箱合上,冷着脸去了浴室。
江屿辞一脸懵,“难道我又有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