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发现了尸体,消息甚至不会传到昭裕这里,能让人急切向专案组汇报的凶杀案,只可能与竹内笃人有关。
果不其然,没等昭裕询问,那名警员已经迫不及待地描述起了现场的情况:“死者和之前那起一样,平躺在垃圾存放点后方,双手攥着一张邀请函放置于胸前,脖子上有吉川线,法医初步尸检确认死因为窒息。向专案组请求并案调查!”
伊达航神情严肃:“我现在就向小田切警视长汇报!”
这种事交给稳重的班长做就可以了,看松田阵平手里拿着的香烟就知道他不可能老老实实跟领导周旋。
在警员赶来汇报情况的时候下意识挡在松田身前,包庇他知法犯法无视禁烟标志行为的昭裕,在警员离开后毫不客气地打掉了某人手中燃烧了一半的香烟。
“真是的,只是偶尔违规,你怎么跟老学究一样死板?”
昭裕听着警视厅楼下嘈杂的声音,无奈道:“已经发生两起类似的杀人案了,你猜那些像狂蜂一样的新闻媒体会不会关注警视厅?”
“拍到就拍到了,我又不是明星,抽根烟缓解一下压力怎么了?”说着这样的话,松田阵平却乖乖捡起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中。
昭裕拍拍他的肩膀,提议道:“走吧,我们去现场看一看。”
松田阵平:“……你这家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堂堂公安负责人就这样拉着搜查一课新任业务担当离开了警视厅,等小田切敏郎他们也准备派人出现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这两个在会议室门口摸鱼的警官了。
……
因为被称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所以工藤新一出现在调查现场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雷斯特雷德探长办案的时候总能看到福尔摩斯一样。
看到他,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你这孩子难道不用上学的吗?”
“那种事情不重要啦,松田警官。”工藤新一急急忙忙说,“这次的死者和《岁寒三友》有关系吗?我没有查到他和竹内笃人的联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场拍卖会了吧?”
“等等,没有查到?你去调查死者的社交关系了?”松田阵平被工藤新一吓得不轻,他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如此自觉的侦探,已经自觉到完全无视警察了啊喂!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偏偏工藤新一还做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发现凶案第一时间就要了解死者的情况,除了随机作案,凶手大概率就隐藏在死者的社交圈中。”
松田阵平好歹也是爆裂物处理班曾经的王牌,到了刑事部也是香饽饽,没想到竟然被中学生教育了。
他正想说点什么让工藤新一见识一下大人世界的残酷,在这么做之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松田看了眼手机屏幕,神情莫测。
“我去趟卫生间。”他如此对昭裕说,“你和侦探先去现场吧,我等会跟你们汇合。”
松田阵平的表情有点奇怪,昭裕于是多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没事,不用担心。”松田朝昭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是谁啊,再大的麻烦对我来说也只用一回合!”
昭裕哑然失笑。
一回合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此时毒辣的太阳正挂在天边不知休地炙烤着大地,在昭裕的注视中,松田阵平戴上墨镜,向公共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他没有回头,只背身摆了摆手,示意好友不用为他担心。
……
松田离开案发地点后不久,联合调查专案组的警员根据伊达航提供的信息赶到了这里。
尸体已经经过初步尸检,被鉴识课带回警视厅,现在留在现场的只有一个粉笔圈出来的人形图案。
东京民风淳朴,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医院门口来来回回的路人很多,却少有人留下来看热闹。这给警方办案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松田呢?”伊达航找了一圈没见人,问昭裕。
“他说去卫生间了,可能掉坑里了吧。”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伊达航差点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警察手册念道:“死者名为富泽梅,二十三岁,是旁边米花病院的护士。
“身边人最后一次见到她是昨天晚上八点钟换班的时候,直到今天早晨富泽小姐的同事发现她没来上班又联系不上才报警。
“根据初步尸检的结果,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死因为窒息。”
“那就有点奇怪了。”工藤新一插嘴,“这位富泽小姐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根本没钱去英国参加高级的拍卖会吧?”
要知道很多拍卖会都有准入门槛,要么是会员制要么是介绍制,竹内笃人身价不菲可以获得邀请函,可富泽梅根本不像是去的起那种地方的有钱人。
工藤新一问:“富泽小姐和拍卖会,或者说《岁寒三友》有什么关系?”
伊达航:“这个问题我已经拜托我们搜查一课的警员去查了。”
应和着他的话,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伊达警官!有人看到富泽梅参观了米花图书馆举办的画展,而且还在画前停留了一段时间!”
“这就是问题关键!”伊达航击掌,“凶手或许是画展的举办方或者相关人士,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他的罪行应该还没有结束,下一个目标……”
“岁寒三友,竹内笃人、富泽梅……”昭裕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松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