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发的青年将脸紧紧埋在棕发青年的掌中,“对不起……请您睁开眼睛好不好?请您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求求你睁开眼睛……十代目……”
“……狱寺……那不是你的错……”山本武神情难掩痛苦地按着狱寺隼人的肩膀。
犹如失控的野兽一般狠狠地甩开山本武的手,狱寺隼人怒视着他。
“我就在那里!!!和十代目一起去的人是我啊!!可是……可是我却……呃!”
山本武看着被击晕的狱寺隼人倒在洁白的被面上,抬头——
“笹川前辈……”
白色头发的男人咧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不能再经受任何损失了……而且,要让沢田安心地走……不是吗?”
山本武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哈、哈哈……前辈果然很可靠啊……”
“狱寺我会负责的……”笹川了平沉默了一下,“山本——你最好去发泄一下吧……”
男人拍了拍青年紧绷到了极限的手臂,然后拉起了昏迷的狱寺隼人的手臂搭在肩上,随巴吉尔一同离开。
——不同于待在意大利的他们,身处日本的山本武连那个人的死讯都是别人转述的。
山本武僵立在原地许久,发出了破碎的笑声,“前辈真是……太敏锐了啊……”
修长的手盖住了眼睛,黑发青年喃喃自语,“我要怎么办?阿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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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疗室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棕发青年时,一缕轻柔的烟缓缓浮现。
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青年身旁。
库洛姆紧紧抱着怀里的三叉戟,仅剩下一只的大眼睛满含泪水。
“BOSS……我回来了……”
纤细白皙的手颤抖着轻抚着青年冰冷的脸颊。
库洛姆想起那天青年一脸神秘地告诉她,他已经找到方法可以把骸大人接出来了,让她再等等,还让她别告诉骸大人,要给骸大人一个惊喜……
“BOSS……我们已经快准备好了……为什么……”库洛姆泣不成声。
泪水滴落在青年脸颊上,库洛姆慌忙抬手擦去。
“BOSS对不起,我……”
雾,再一次升起,层层围绕住库洛姆的身体。
而当雾气散去,出现的,是六道骸。
“kufufu……”男人低笑,“卑鄙的黑手党,果然不会遵守约定啊……”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柔而危险地抚摸着青年苍白的脸。
“你毁约了,沢田纲吉。”男人微笑着,却在下一刻变得神色危险,“这样的你,还要妄想得到我的认可吗?”
青年没有任何反应,神情安详得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男人俯身在青年耳旁低语,“既然你毁约在先,那么接下来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说罢,男人归还了女孩的身体控制权。
库洛姆抱着三叉戟跌坐在地。
“BOSS……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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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诺找到山本武的时候,那个向来注重自己身为运动员的身体而从来不碰烟酒的人,却像不要命一样疯狂地灌酒。
凌乱的酒瓶倒了一地。
迪诺沉默地走到黑发青年面前。
山本武抬头,眯了眯眼,对方的金发在黑暗中一样惹眼。
然后他笑了。
“是迪诺啊……见过阿纲了吗?”
金发的男人脸上是隐忍的痛。
“真是任性啊阿纲……走得那么潇洒……”山本武摇晃着酒瓶,笑嘻嘻地说道,“虽然从来没抱过希望,但他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们……”
“……”
“好过分啊……明明,还说了下次要一起回并盛放烟花……阿纲你爽约了哦……是不是因为我回来晚了……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阿纲……我道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回来好不好……”
“……不会回来了对吧……狱寺那家伙那副样子守在你身边你都没舍得睁开眼……你不是最担心那家伙的吗?……”
“阿纲……我已经没有老爸了……我以为我还可以守着你……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迪诺静静地看着黑发青年掩面哽咽,想起了自己站在医疗室外,却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答应过,会更多地依赖我们……结果却走得这么绝情……
压抑的哭声渐渐变得微弱。
迪诺哑着嗓子开口:“接下来……要怎么做”
山本武放下手,疲惫地靠着墙。
“回并盛——这是阿纲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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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亚,首领办公室——
黑发的男人半身隐在黑暗中,手里托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着。
银色长发的男人紧了紧手中的文件,“喂——BOSS,十代那个小鬼……”
“哼,终于死了啊,那个垃圾。”
不屑地打断了斯库瓦罗接下来的话,XANXUS看着酒杯的眼睛微眯。
“天真的家伙。”黑暗帝王嘴角张扬地上挑,“这样,我们也可以不用留手地收拾密鲁菲奥雷了。”
斯库瓦罗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BOSS,转身——
门关上的那一刻,斯库瓦罗清楚地听到酒杯被捏碎的清脆的破碎声。
昏暗的房间内,XANXUS看着玻璃碎片混杂着暗红的液体从手里滑落,神色毫无变化,疤痕的面积却一点一点扩大。
“大垃圾——你怎么敢……”
【“听着,垃圾——我们永远不会效忠你的。如果你坐不好那个位置,我会亲手把你拉下来,懂吗?”】
手掌狠狠攥紧玻璃碎片,无视那一点一点涌出的带着铁腥味的液体,猩红的眸子暗沉而狠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