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弄脏。
饲养员观察郎守平的反应,“你都不护食吗?”
郎守平默默翻白眼,甩甩脑袋,把饲养员放在他头上的手甩开。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条萨摩耶,让它吃你的饭,还抱着睡觉,你……”饲养员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惊讶,这头狼的行为的确不太正常。
“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在饲养员的眼中,郎守平种种反常行为,似乎像是在求偶。
郎守平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荒缪。
“我告诉你啊,你们俩都是公的,不可能的,而且,你们俩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饲养员劝说着,突然发现郎守平在叹气。
他看着郎守平,越看越觉得他不像一只狼,比人都有灵性。
心里虽奇怪,但并未深想,还在劝说郎守平。
“你们一个是狼,一个是狗,不可能的。”
饲养员絮絮叨叨,他根本不管这一狼一狗能不能听懂,只管絮叨,为自己无聊的工作添点乐趣。
“而且门不当户不对,你就是只野狼,等你伤好了,不一定能留在这儿。人家身价多少你知道吗?人家吃的狗粮多少钱一斤你知道吗?”
饲养员对郎守平说:“人家是城市里的大少爷,你呢,你就是乡村土狗,配不上的,死了这条心吧。”
他站起来,在记录本上写下郎守平的恢复情况。
“你还是公,连崽都不能生,更不行。”
郎守平眼珠子都要翻到天灵盖上,这个凡人的嘴是永动机吗?上下嘴皮吧嗒,一刻也不停歇。
真服了!
饲养员写完便走,路过专心干饭的耶宝,顺手摸一摸,耶宝身上的毛。
耶宝被打断进食,抬头看到饲养员,见饲养员要走。
它摇着尾巴跟在饲养员身后。
饲养员见它送自己,笑着连忙说:“别送我了,吃你的饭吧。”
临走前又嘱咐一句,“你别吃完了,给人家留点,听到没?”
耶宝转身去吃肉,吃饱了,把自己碗里的狗粮拖到郎守平面前。
“老大,你不吃肉,尝尝我的狗粮呗,好吃的,你试试。”
郎守平看着碗里的狗粮,想起饲养员的话。
呵,狗粮再贵,耶宝还不是更喜欢吃肉。
“我不饿。”郎守平婉拒耶宝的好意。
起身一口叼住耶宝的脖子,把小狗拖到自己面前,开始舔耶宝嘴边的毛发,将染红的毛发清理干净。
耶宝已经习惯郎守平的舔毛,闭着眼睛忍受。
玻璃边已经来了不少游客。
小孩指着里面的耶宝和郎守平,“妈妈,你看,他们在亲亲。”
“是,在亲亲。”
郎守平舔毛的动作停顿,幽怨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小崽子。
小孩天真地问妈妈:“他们是夫妻吗?所以才亲亲,对吗?就跟爸爸妈妈一样。”
“对。”妈妈慈爱地看着孩子。
郎守平:……对个屁!
9.吐毛球
清理干净,耶宝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棉花糖,郎守平放它出去玩。
郎守平趴下来,继续闭目养神。
喉头突然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上上下下,要吐的感觉。
郎守平立马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他张嘴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
一团白花花的毛球落到地面上,郎守平盯着地上带着粘液的毛球,陷入沉思。
他居然吐毛球了……
他居然吐毛球了!
天晓得,他多少年没吐过这玩意儿了,真是太荒缪了。
耶宝察觉到郎守平的异样,走到他身边,看到地上的毛球,又看看一脸呆滞地郎守平。
他安慰道:“没事的,老大,吐毛球而已,我找点草给你吃。”
郎守平转头静静地看着他。
“以后,你自己舔毛。”
耶宝乖乖点头,看着郎守平阴沉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我并没有要求你给我舔毛,明明是你自己……”
郎守平的脸色越发难看,耶宝赶紧闭上嘴,什么都不敢说,却低头垂眼,一副委屈样。
“算了。”郎守平轻叹,“你找点草给我吃吧。”
耶宝竖起耳朵,把头抬起来,“好!”
它高高兴兴地转身,冲着门外叫了几声。
饲养员听到耶宝在叫,推门进来,“怎么了?叫什么?”
耶宝围着毛球转两圈。
饲养员问:“谁吐的?”
郎守平看向饲养员。
饲养员问:“你吐的?”
郎守平觉得脸热,低下头,不想承认。
饲养员转身去拿工具把毛球清理干净,然后拿出记录本。
饲养员放心不下,转身去找兽医。
郎守平坐在原地,低头沉思。
他是不是在凡间待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妖?怎么越活越回去?还吐上毛球了?
耶宝站在玻璃窗前和外面的小孩子玩。
小孩一点点大,似乎刚回走路,被父母扶住,站在玻璃前。
耶宝摇头晃脑,隔着玻璃跟小孩玩。
郎守平看着,默默叹气。
他还得和这只小狗待多久?这样的日子,实在有些……有些烦。
郎守平的目光从耶宝身上越过,停留在玻璃外的凡人小孩身上。
也是一岁多的年纪。
和耶宝一样大。
但凡人的年纪和小狗的年纪,不可同日而语。
一条小狗能活多少年,还是不要与它有牵扯的好。
玻璃外的小孩子,咧着嘴笑,身形不稳突然趴到玻璃上。
耶宝吓得尾巴都夹起来,生怕这小孩扑到自己身上。
外面的凡人哈哈大笑,耶宝是真的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