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守平看着耶宝夹起的尾巴,看出耶宝是真的害怕。
本不想多管,但小狗实在胆小。
郎守平站起来,迈步向前,走到耶宝身边。
耶宝飞着耳朵,抬头望着郎守平,“老大……”
郎守平垂下头,舔舔耶宝的头顶,“怕什么?有玻璃挡着。”
外边的小孩玩够了,父母带着他去别的地方玩。
耶宝松口气,对郎守平说:“我怕人类小孩讹我!上次去外边散步,遇到一个小孩,一看到我就哭,他妈骂了我好久,主人也给了我一个嘴巴子,可我什么都没干!”
郎守平听着耶宝委屈的抱怨,眉心微皱,“你主人打你?”
耶宝点头,“嗯,有时候会打我,我不喜欢他。”
“那你想离开他吗?”郎守平问。
耶宝转头,郎守平垂眸。
一狼一狗对视。
郎守平耐心地等待耶宝的回答。
耶宝沉默片刻,开口:“想,但我离开他能去哪儿?”
“城市里的狗,没有主人是会被抓狗大队抓走的。而且,我要留在他身边,他不是我真正的主人,我要等我的妈妈回来接我?”
郎守平云里雾里,“什么?妈妈?”
“我妈妈把我托付给现在的主人,等她治好病就来接我回家了。”耶宝把耳朵竖起来,一对毛绒绒的耳朵从厚实的毛发里探出来。
一双葡萄样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高光笔在眼球上涂了几笔,满眼都是开心喜悦。
“所以,我不能离开现在的主人,我要等我的妈妈回来接我。”
郎守平:“……行吧,随便你。”
午饭时,兽医来看郎守平,见郎守平没有异样,给他喂了点化毛膏就走了。
郎守平依旧觉得羞耻,越活越回去。
他颓废地趴在地上,紧闭双眼,不想接受现实。
隔壁的小企鹅被饲养员放出来,一群小企鹅叽叽喳喳,一个个都圆圆滚滚,身上长着细软的灰色绒毛,就像在灰毛球上插上锥子,再放一对黑豆。
“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爸爸,它扯我的毛!”
“妈妈妈妈,吃鱼!我要吃鱼!”
耶宝扭头看看隔壁的小企鹅,又回头看看紧闭双眼的郎守平。
“你们不要吵,安静一点。”耶宝小声提醒它们,希望它们安静一点,不要吵到郎守平休息。
小企鹅们根本不把耶宝放眼里,“就不!”
郎守平动动耳朵,听到声音,不愿意睁开眼。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办?”小企鹅摇头晃脑,“我就要叫,就要叫!”
“妈妈妈妈!妈妈!”
郎守平微微皱眉,也觉着聒噪。
小崽子哪有不聒噪的?何况是一堆小崽子,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耶宝回头看着郎守平紧锁的眉头,心里担忧。
“你安静点,静一静吧。”耶宝还是好声好气地提醒他们。
小企鹅都不理它,扭头摇摇晃晃地走了,也不忘吐槽:“谁理你啊!你又不是我爹我妈,哼!”
一屋子的小企鹅叽叽喳喳地乱叫,偶尔有几个小企鹅看看向耶宝。
耶宝被忽视,气急败坏大吼一声:“安静点!再吵我就把你们的尾巴全都咬掉!”
郎守平睁开眼,隔壁的小企鹅们齐刷刷地看向耶宝。
片刻后,小企鹅们哈哈大笑,嘲笑着耶宝,有些小企鹅冲着耶宝吐舌头做鬼脸。
“就不!就不!你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呀!略略略!”
耶宝牙痒痒,咬牙切齿地瞪着它们。
“你们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拉出来打结再塞进你们的屁股里!”
郎守平震惊。
耶宝咧着嘴,张牙舞爪地威胁着隔壁的小企鹅。
郎守平呆愣愣地看着耶宝,刚刚那话好熟悉?在哪里听过?
细细思量片刻,郎守平想起来,他当着耶宝的面说过。
居然被耶宝捡去,还学起来了。
“耶宝!”郎守平顿时气上心头,怒气冲冲地把小狗喊回来。
耶宝回头看一眼郎守平,又不甘心地转头瞪着小企鹅。
小企鹅们被耶宝的话惊吓到,哆哆嗦嗦地紧闭嘴巴,正对耶宝,生怕耶宝真的把它们的舌头打结塞屁股里。
“回来!”郎守平见它没有回来的意思,呵斥一句。
耶宝看看郎守平,不甘心地看看隔壁的企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回到郎守平身边。
10.失落
“我问你。”郎守平面无表情,眼神异常严肃,“你刚刚在骂什么?”
耶宝胆怯地瞧他一眼,立马垂下头,支支吾吾:“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你当我聋啊?”
“我刚刚说,要把它们的舌头拉出来打结,然后塞到它们的……”
郎守平听不下去,立马打断它,“够了,不用再说。”
耶宝看着郎守平阴沉道发黑的脸色,问:“我做错什么了?”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骂。”郎守平道。
耶宝抬起眼皮看看郎守平,发现郎守平的脸色没有那么差劲,心里的不甘心又起。
“为什么?你都可以说,为什么我不可以?”
郎守平深吸一口气,当时就不该省那点法力,该直接封那群北极狐的嘴。
现在后悔也完了。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耶宝不服气:“你太霸道了,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可以,旁的就不行?”
郎守平并不恼,只是淡淡道:“对,我就是霸道,我可以,你不行,谁让我是老大呢。”
“你听不听老大的话?”郎守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