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牧熙，“你还吩咐起我来了？你怎么不去追？”
牧熙面露不爽，转念一想，无奈地笑笑。
“我眼瞎，走路都不行，你让我去追狗？”牧熙反问他。
小尔冷哼一声，“废物一个，要你有什么用。”
他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牧熙站在原地，眼神淬了毒一般。
——
耶宝顺着没有护栏的楼梯往下跑，他忙着逃命，慌里慌张的，压根没注意脚下，一个踏空，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即将接触到地面时，耶宝的身体停滞在半空中。
耶宝原本紧闭双眼，等待痛苦来临，等了半天都没落地，耶宝疑惑不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诶？”耶宝觉得新奇，好奇地东张西望，然后……看到黑着脸的郎守平。
郎守平走到耶宝身边，伸出手，收回法术，耶宝稳稳地落进他的怀里。
耶宝缩在郎守平怀里，不敢动弹，郎守平的脸色很难看，应该非常生气吧，他连话都不敢说。
“我说过什么？”郎守平问。
耶宝尴尬地假笑，“呵呵呵……老大我……”
郎守平冷冷地斜视他，“你真是太不听话了，我说过什么？不要乱跑，你还跑到凡界来了，真是……太不听话了，回去就把你腿打断。”
耶宝慌了，“啊！不行！”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郎守平反问他，表情严肃，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耶宝吓得在他怀里打颤，结结巴巴地求饶：“我错了，老大，饶了我吧。”
郎守平瞥他一眼，抱着他准备回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郎守平扭头看去，瞧见脸色苍白的小尔。
郎守平看着小尔，小尔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小尔心中暗道不妙。
郎守平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
小尔见郎守平的视线转移，连忙转身想逃，压根不愿意去细想，郎守平究竟在看什么。
他刚转身，就瞧见牧熙，“跑啊！”
牧熙眼睛受伤，什么都看不见，双眼总是无神，但他现在死死盯着小尔。
小尔后背连同脊柱都在发凉，牧熙的眼神就像是毒蛇，死死盯住你，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嘴巴，用毒牙咬穿自己的喉咙。
小尔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手腕却被牧熙拽住，胸膛一凉，密密麻麻的痛楚传来。
小尔缓慢地低下头，脖子一卡一卡的，如同年久失修的生锈机器。
他看着插入胸膛的尖刀，又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你……”小尔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牧熙。
牧熙勾唇冷笑，“我啊，最恨废物两个字。”
他抽出尖刀，鲜血从小尔的胸膛里喷溅而出，牧熙灰白的脸上沾染了不少血液。
耶宝吓得浑身一抖，郎守平将耶宝放下来，用手挡住耶宝的眼睛。
“闭眼睛，别看！”
小尔捂住喷血的伤口，满眼不甘地瞪着牧熙。
“牧熙……你竟然……”
牧熙抱住小尔，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一口咬在小尔的脖颈上。
小尔拼命瞪大眼睛，浑身剧烈颤抖，渐渐的，小尔停止挣扎，皮肉开始干瘪，最后化为一具干尸。
牧熙吸食最后一滴灵气和精血，才松开嘴巴，扔掉小尔的尸身。
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的鲜血，心满意足地吧嗒一下嘴。
郎守平侧身挡在耶宝身前，护着耶宝往后退退，尽量离牧熙远一点。
现在的牧熙完全走火入魔，郎守平压根不想近他的身。
耶宝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看到地上的干尸还睁着眼睛，干瘪的眼球还透着浓浓的不甘。
“天吶。”耶宝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撤回脑袋，躲在郎守平身后不敢动弹。
牧熙低声笑着，无神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前方，他问：“师兄？你来了？”
郎守平没有回答。
牧熙知道郎守平在，对郎守平说：“师兄，好好护着你的小狗，千万别疏忽大意啊。”
郎守平双手捏紧拳头，他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意。
“牧熙，回头是岸啊。”郎守平劝道，“你是我的师弟，几百年的交情，只要你现在收手跟我回去，我保你一条性命。”
牧熙听完郎守平的话，低头呵呵地冷笑。
“保我的性命？”牧熙的身形慢慢变得透明，他吸食了小尔，法力恢复许多。
“郎守平，我最恨你这副伪善的模样。”
牧熙的身影消失，留下一句话：“你我是一辈子的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收起你的慈悲心，这一次是你赢，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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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守平看着牧熙消失的地方，默默闭上眼睛，无奈地叹气。
耶宝又探出脑袋，没有看到牧熙，他松了一口气，无意间瞥到地上的干尸。
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缩回去。
郎守平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向后伸手，拽住耶宝的手腕，将耶宝拉到自己的面前。
“啊！嘶～”耶宝龇牙咧嘴，不断扭动着自己的手腕，“老大，痛啊！轻点。”
郎守平看着他，眼中的怒火难消，“回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上下打量一下耶宝，补充道：“四条腿都打断。”
“我没有！”耶宝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郎守平面无表情，眼神冷冰冰地看着耶宝，“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