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不用了。
都得死。
郎守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魔族的士兵杀光了。
耶宝轻轻咳嗽着，他感觉，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士兵魔物全都化为一摊血水。
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耶宝的鼻腔，他捂住口鼻，惊讶地看着郎守平。
收拾完魔族的，郎守平转身，看向地上的耶宝，又望向不远处的牧熙。
牧熙的腿断了，又被长剑钉在地上，眼睛又看不见，他匍匐在地上，不断挣扎，始终无法挣脱。
郎守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微微皱眉，撇开头，不去看他。
他走到耶宝身边，“站起来。”
耶宝咳嗽两声，又喷出一点血沫。
“别装，有我的内丹，你死不了。”郎守平冷声道。
耶宝忍着胸口的剧痛，试着爬起来，当他站起来后，才发现，确实没有那么疼。
郎守平转身面对耶宝，伸手捏住耶宝的脸颊，用了点力气，耶宝痛得倒吸冷气。
“老大！干嘛痛！”耶宝抓着郎守平的手腕，想推开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推开郎守平的手，反而把自己的脸弄得更疼。
郎守平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我警告你一次，好好保护自己，不准用命来报恩，不准动不动就让我杀你！”
“听到没有？”郎守平说完，又确认一遍。
耶宝赶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松开吧。”耶宝脸上身上都是血，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郎守平。
郎守平无奈地叹口气，松开耶宝的脸。
耶宝连忙用手轻揉自己的脸颊，实在是太疼了。
“君上。”书玉的声音响起。
郎守平回头，书玉瞧着满地的鲜血，震惊不已。
“君上，这是……都杀光了？”书玉问道。
郎守平冷哼一声，语气不太好，被耶宝激发的怒火还未消散，“等你们来，尸体都硬了。”
书玉回头看了看下属，吩咐道：“把这里打扫了，别让凡人看出来。”
“君上，牧熙该如何处置？”书玉看着地上的牧熙，问道。
郎守平走到牧熙面前，牧熙艰难地抬起头，用白色的眼睛望着他。
“师兄不如给我个痛快？”牧熙道，“免得我找到机会又逃了。”
郎守平垂眼瞧他，表情复杂，恨意心疼无奈轮番闪过。
最终只是闭上眼睛，无奈叹气。
“我答应过师尊，不会杀你，我会好好地把你带回去！”
83
“带走吧。”郎守平后退一步，转身不再看牧熙。
牧熙趴在地上，咧嘴笑着，笑声一点点变大，苦涩哀恸，似乎在哭，但牧熙明明在笑。
“我又输了，我对上你，永远没有赢过，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赢过你！”牧熙对着郎守平嘶吼着。
郎守平没有回头，他一步步走向耶宝。
牧熙被带走了，那苦笑声也渐渐远离了。
郎守平走到耶宝面前，看着耶宝满脸的血，“脏死了。”
书玉递过来一张手帕，郎守平接过来，轻柔地擦拭着耶宝的脸。
耶宝看着郎守平，“你也脏了。”
郎守平勾唇浅笑，“嗯，我也脏了。”
“走吧。”郎守平伸出手，“回去洗澡。”
耶宝看着郎守平的手掌，抬起自己的手，放在郎守平的掌心里。
他跟在郎守平身后，望着郎守平一摇一晃的发尾。
“你为什么不杀我？”耶宝问。
他真的想不通，郎守平为什么不杀他？明明杀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百利无一害。
“我杀你干嘛？”郎守平没生气，反而好声好气地反问耶宝。
“因为……”耶宝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
郎守平停下脚步，转身对耶宝说：“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所以你不理解，那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喜欢你，珍视你，我不会杀你，就算杀了你对我有利，我也不会杀你。”
“你对我很重要。”
耶宝：“喜欢？”
郎守平凝望着耶宝干净迷茫的眼睛，轻轻牵起嘴角。
看吧，就算告诉耶宝，他也不懂。
他太年轻，而自己太老。
自己历尽千帆，看过沧海桑田，而耶宝天真懵懂，对情爱一窍不通。
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郎守平却不觉得心累，只是忧虑。
他还有时间去教耶宝领悟感情吗？
他的时间不多了。
“没关系。”郎守平摸摸耶宝的脑袋。
耶宝眨眨眼睛，澄澈的眼睛倒映着郎守平的模样。
喜欢？爱？珍视？
那是什么意思？
“你的日子还长，慢慢学。”
郎守平拉着耶宝的手，往前走。
——
热气腾腾的温泉里，耶宝全身赤裸，拼命往上爬。
郎守平下半身围着浴巾，站在浴池中，下半身泡在泉水里，浴巾紧贴肌肤，结实的臂膀、饱满的胸肌、整齐排列的腹肌，清晰可见。
“跑什么？”郎守平用手背擦去下巴上的水珠。
池边太滑，耶宝扑腾几下也没能上岸。
“我，我不洗了！”耶宝手脚并用，焦急地往上爬。
郎守平慢慢走向耶宝。
耶宝的动作更慌, 越慌越爬不上去。
郎守平走到耶宝身边，拽住耶宝的胳膊，把他拽回自己怀里。
“不要！我不洗了！”耶宝挣扎着要逃，郎守平的手就像钳子，耶宝死活挣脱不开。
郎守平单手捧起一汪水，浇到耶宝头上。
“还没洗干净呢，别乱动。”郎守平伸手，池边的香皂飞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