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空之中一个黑红身影闪现,妖异的红眸准确地在众人之中找到修祁,并对他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
熟悉的面容,表情和气势却和之前灵动的样子有天壤之别,一眼看去,让人心生畏惧,有些心境不高的弟子直接头痛欲裂在地上不断翻滚起来。
修为高强如文柏辛为之流,都觉得不舒服,皱起眉头相视一眼暗道坏了。
看来不止修祁修为大增,这叶天瑞的魔功修为同样更加深不可测。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想到叶天瑞竟然舍弃了自己纯魔肉身,用了桑无度的炽阳之体……
这代表魔尊已经找出灵力和魔力共通之处,能发挥桑无度单火灵根和炽阳之体的威力,等同于他们对付魔尊最有利的武器也将大打折扣。
而且——三人看向望着天空人影不说话的修祁,心生怜悯。
叶天瑞真是研究人心的大家,这让修祁怎么下得去手。
文柏心疼师弟,抬步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二,没开口便听到周围议论之声。
“你看,天空上的是不是问悲宗的桑无度?听说他在灵域里跟魔尊见过面了,然后就在长渊仙尊打败魔尊分神,想要带他出来的时候,用诡计迷晕了长渊仙尊自己跑了,这是——”
修祁内心一颤,苦涩滋味蔓延全身,他的小徒弟还真是处处为他、为问悲宗着想。
他欲要上前为桑无度辩解,被文柏拉住。文柏摇了摇头,传音道:“清钧,别辜负了无度的一片心意。”
修祁不肯,还要上前,被赶来的思源大师拦住。
“清钧,相信无度小施主吧,别让他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思源指了指天空上魔尊大大的虚影,无声道。
修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退了回去。
然而,议论还在继续,关于对桑无度的污蔑也无法停止。
“这还看不明白吗?魔就是魔,就算只是残魂,还投胎了被问悲宗悉心养大,遇见主人照样跟摇尾巴的狗一样跟着人跑了。”
“也不能这么说,估计桑无度自己也控制不了。他就是一个残魂,怎么抗拒主魂?”
“那又怎么样?看这样子桑无度已经和魔尊融合了,以后就是敌人,你还妄想他有意识,在魔尊杀你的时候,他出来阻止?笑话。”
“你——我又没说我下不去手,只是就事论事。之前说灵域试炼后,桑无度就由问悲宗看管,看来现在也不用了。”
“那之前说的桑无度死了,四海九州跟着陪葬的预言是不是就解了?我们是不是不用提心吊胆了?”
“是哦,但我们就要面临全胜时期的魔尊了。”
“那我们还有长渊仙尊在啊,你没听说长渊仙尊已经灵力尽复,修为还提升了吗?”这人明显消息灵通一切,眉飞色舞地说,“长渊仙尊十八年前能封印魔尊,十八年后也一样能。”
文柏听了,眉心拧起,对仙门的新一代有些失望。可他又说不出什么,弱者依附于强者,强者保护弱者,这是亘古传下来的道理。
可强者就一定承担保护弱者的责任吗?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文柏不会说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师弟、他的师侄呢?
让相爱的两人自相残杀,这魔尊真的不是老天派下来折磨师弟的劫难吗?
第70章 宣战
魔尊是不是老天派下来折磨修祁的劫难, 无人知晓,他们只知道魔尊的顺利脱困是他们所有人的劫难。
之前天象陡变,还有人觉得是灵域大门再才开启的原因, 现在天空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的人影彻底打消了他们侥幸的念头。
十八年前的那场惨烈之战, 凡是参加过的,到现在都忘不了。
肢体横飞, 同伴亲人的血肉被魔头生啖, 灵魂被撕裂,就此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人命在那时比草芥都不如。
如今,他们还没完全恢复, 四海九州也才刚刚从十八年前的大战中回过神过来, 于灰烬中抽出枝丫, 却又要面临比之十八年前都要惨烈的战斗。
这让即使已经料到结果的心志坚定的大能们,心中都难免泛出苦涩。
难道他们这个世界气数真的尽了吗?
就在这时, 一声轻啸穿金裂石般闯入众人脑海。
众人只觉脑内嗡的一声,霎时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杂念这一瞬都被轻啸带走。等他们回过神来, 苦涩和沮丧全被清明替换,这时他们才惊觉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魔尊影响了心性。
众人心有余悸, 管不得空中虚影, 连忙招呼弟子回驻地休息。
如临大敌的表现落在天空之中虚影的眼里, 他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哈, 十八年不见, 本尊发现仙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修祁你今日能让他们清醒, 焉能知晓你我再战之时,他们还会不会再一次背叛你。”
此话一出, 化无门掌门令与脸色当即就变了,破口大骂道:“魔头休要离间我仙门团结,若不是被你蛊惑,我仙门弟子怎会背叛仙门。”
“哦,是吗?本尊记得为修祁护法之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本尊蛊惑了。”叶天瑞轻蔑地看了令与一眼,“难道是本尊记错了,参与护法之人全都是伤了修祁之人?”
“说来,本尊还要谢谢伤了修祁之人。若不是他,本尊恐怕真要被封印折磨万年之久,最后身死道消也说不定呢。”
这句话无异于一巴掌扇在了令与的脸上,让他又羞又臊。
当年封印叶天瑞时,为封琛护法的里里外外不下百人,核心阵法中都是各门派掌门和长老,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被蛊惑,就算被蛊惑了,也只是停止运行功法,让魔族有可乘之机进入大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