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化无门的令其出其不意重伤了修祁,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仙门众人也都不是傻子,叶天瑞的话顿时让他们把目光放在了令与身上。
这种带着探究的目光使令与十分难受,他欲要开口再骂,抬头对上叶天瑞嘲弄的眼神,还没出口的话直接被噎了回去,咳嗽个不停。
最后,恶狠狠一跺脚,带着自家弟子在众人不明的目光里灰溜溜的走了。
余下的仙门见令与走了,他们也没多做停留。
如今魔族大军欲要卷土重来,他们虽然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要尽快赶回宗门再整装出发,和魔族大军对抗。
很快灵域大门前就只剩下问悲宗、归一宗和神圣谷没走。
叶天瑞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觉得挺没意思的,他可还没说够。他真是太喜欢看这些表面正人君子,背后真小人的仙门被拆穿时,恼羞成怒,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还真是百看不厌啊。
只是今日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修祁飞身上前凌空站在他对面,冷声道:“十八年前具体如何用不着魔尊操心,你如今已经脱困,你我之间必定还有一战。”
叶天瑞没有说话,他身体后靠,手肘撑在被藤蔓簇拥后变得极为舒适的王座扶手上,再以手支着头,就那么慵懒地半身侧躺在了王座之上,用一种让人极其不适的眼神将修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文柏看见叶天瑞用桑无度的脸这么看自家师弟,毛都炸起来了,就要上前理论,被辛为和思源大师两人拦住。
思源大师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这是清钧的劫。过则仙途坦荡,不过则身死道消。是老衲想错了,这不是无度小施主自己的劫,而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劫。”
文柏迷茫了:“怎么会这样啊,非要折腾他吗?”
文柏的问题,恐怕只有天道才能回答。
半空之中,一青一红两道身影遥遥相对。叶天瑞收回目光后,低低笑了起来:“难怪我那傻乎乎的残魂喜欢你,这样的长渊仙尊就是我都想尝尝味道。”
“魔头休要胡言。”听到叶天瑞想要揭开桑无度和修祁的关系,辛为厉声喝道,“你等若下下战书,我仙门接着,若只是为了废话,恕不奉陪!”
“清钧。”顿了一下,辛为道,“勿和他纠缠,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修祁竟真的准备离去,这让叶天瑞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是修祁最喜欢的吗?看着变成这样的“爱人”,修祁不心痛?不想尝试唤醒“爱人”吗?
融合时,他可是在桑无度极为珍藏的记忆里,看见了两人的相处、两人的缠绵,难道这些都是修祁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迷惑他?
那修祁不是更应该表现出对这副皮相的不舍吗?怎会如此冷静,冷静到真的能把已经和自己融合的人的灵魂、皮囊都和自己这个魔头分开?
眼看修祁真要离去,叶天瑞来不及多想,出言叫住修祁:“本尊今天来除了想看看长渊仙尊是否安好,再者就是如今本尊就在弥生谷等候诸位的大驾光临。”
说罢,叶天瑞不再停留,直接消失在灵域外围的上空。
修祁也在这时落了下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文柏赶紧跟辛为何思源大师道别,又招呼刚刚出灵域还搞不清状况的弟子跟上,才循着修祁的灵力而去。
文柏走后,辛为和思源大师也招呼弟子们抓紧回宗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
三日后,问悲宗青鸾峰上。
严凤鸣一进门就看见数衡和数乙两个小弟子端着餐食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道:“你们先下去吧,师尊不会有事的。”
数衡和数乙何尝不知道以长渊仙尊的修为根本不用吃东西,他们只是担心长渊仙尊,又听到关于无度小师兄那么多令人不敢相信的消息,内心恐慌而已。
他们借着送饭的机会,就是想见见长渊仙尊,从他的口中知道无度小师兄到底怎么了。
他们不相信待他们那么好,给他们讲故事的无度小师兄会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可是自从长渊仙尊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渊澜居的静窒之中,任凭他们怎么请见,都没任何回应。
此时两人见到严凤鸣就跟见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汪汪,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几天的担心全都说了出来。
严凤鸣摸了摸两人的头,安抚道:“你们的无度小师兄不是什么魔头,他只是被挟持了,大师兄和师尊会把无度救出来的。这几天你们就不用出峰了,就在渊澜居好好待着,知道吗?”
数衡、数乙乖乖点了点头,严凤鸣摸了摸两人的头,又给了两人一小包梅子糖就让两人下去了。
小孩子就是天真,得了严凤鸣的保证,也不害怕了,拿着梅子糖欢快地跑出去了。
确定他们真的走远,严凤鸣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道:“师尊,是凤鸣来了
静室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在严凤鸣快步踏入后再次闭合。
与此同时,万里外的弥生谷。
叶天瑞闭着眼睛倚在宽大的玉床上,从他紧蹙的眉心可以看出他“睡”得并不踏实。
忽然,卧房里摆放的精致器皿全部炸开,吓得等在一旁伺候的魔侍们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叶天瑞倏地睁开眼睛,看见卧房内狼藉一片和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厉声道:“滚!”
魔侍们不禁又怕又觉得自己幸运,连忙一字排开退了出去,当然出去前没忘了轻手轻脚打扫干净地面,摆上新的器皿。